{有请下一个倒霉蛋出场!}

    {说起来,神宗是啥意思啊?}

    {庙号不清楚,谥法里,民无能名曰神,不名一善,大约是无法形容的意思。}

    {词肯定是好词,舜用这个词称呼尧。}

    ……

    大汉·文帝时期

    “庙号之建,自文王而久矣。”

    刘恒对刘启解惑中。

    “其间圣贤之君多有,应天下之治者也多矣。”

    “但以神为号者则未之有也。”

    “只因神者,妙万物以为言、而人难与其称。”

    “书载尧德,曰乃圣乃神、乃武乃文。”

    刘启挠了挠头,狐疑反问:

    “圣神立道,文武立事?”

    “就宋朝皇帝?”

    刘恒双手一摊随后又拢于袖中,不置可否道:

    “你也不用纠结这么多。”

    “反正自真宗后,这庙号朕也不当回事了。”

    “就跟谥号一样。”

    “已经看不出什么来了。”

    ……

    天幕上。

    年轻的皇帝看着手中的奏疏,愁眉不展。

    底下的大臣无奈的陈述上书。

    “祖宗平天下,收敛其金帛,纳之内藏诸库,为遗后世之业厚矣。”

    “然自康定、庆历以来,发诸宿藏以助兴发。”

    “百年之积,惟存空簿。”

    ……

    【神宗继位之时,大宋的各种社会问题逐渐凸现出来。】

    【英宗本想有所作为,但因身体不好无法处理朝政,反积累了更多的问题。】

    【即位的第三天,三司使韩绛奏报:自仁宗朝宋夏战争以来,征调财力,动用国库,“百年之积,惟存空簿”。】

    【他这才知道自己继承的是怎样一副烂摊子。】

    【他上面这些祖宗,是一点钱没给他留啊。】

    ……

    大汉·景帝时期

    刘启环抱双臂,面带讽刺。

    “他们倒是想留,得有这本事才行啊!”

    “看看自真宗开始往后都什么人当政!”

    “一个只想着封禅的,一个反复无常不定心的。”

    “还一個扯闲淡把自己扯死的。”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办事的。”

    “这还想有什么好。”

    ……

    大汉·宣帝时期

    刘病已擦了擦眼泪。

    未来的宋朝皇帝啊。

    朕懂你!

    烂摊子,不好收拾啊!

    ……

    【数量不断攀升的冗官和冗兵,将庆历以后的每年赤字在三百万贯,差额到治平二年的一千五百七十万贯。】

    【涨到一百六十万的兵额是太祖开国之初的五倍多,军队开支占全部财政收入的六分之五。】

    【不断扩大的军队却在与辽、夏冲突中一再处于劣势,康定、庆历年间的宋夏战争令宋人气短。】

    【不立田制,不抑兼并,仁宗后期,大官富姓占田无限,这种土地兼并趋势与天灾人祸相结合,迫使大批无地少地的贫苦农民跌破贫困生存线。】

    【不仅如此,兼并大量土地的官绅形势户还凭借特权逃避税役负担,据治平年间统计,全国土地中,“赋租不加者,十居其七”。】

    【土地兼并和赋役不均的直接后果,就是从仁宗中期起,铤而走险的农民与士兵“一年多如一年,一伙强如一伙”。】

    ……

    大隋。

    杨坚看的脑瓜子嗡嗡的。

    这些破事是怎么攒在一起的?

    看着都心累。

    揉着额头,杨坚往回开始盘过程。

    国用所以不足,在于官职冗滥、军旅不精。

    而究其源头……

    还是因为宋朝在一开始采取的是强干弱枝的政策,把兵权收集于中央,大大削弱了地方兵权,建立起内重外轻的军事制度。

    而澶渊之盟后,宋朝又进入长期和平,轮戍制度使得边疆将领没有一支固定的军队,军队没有固定的指挥官。

    兵无常帅,帅无常师。

    将领与士兵长期严重脱节,士兵的训练水平又低。

    遇到边疆有战事时,匆匆派中央军前往。

    结果士兵既不熟悉敌情,也不熟悉地形,也不熟悉将领,战力自然十分低下。

    “但这兵为什么越招越多呢?”

    “招募这么多兵干什么呢?”

    ……

    大唐。

    李世民捻着胡须,一脸凝重。

    “这……诸位可有何见地?”

    众臣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虚空问政?

    我们连实地都没去过你就让我们拿方案?

    陛下,你有点过分了!

    李世民也觉得这问题有点过分,随即换了个话头。

    “诸位觉得该如何变法改革才能成功呢?”

    这个还可以说一说。

    长孙无忌率先出列道:

    “陛下,臣认为,既然积弊已深,那应先除弊再兴变。”

    “改革是推陈出新,首先推陈,尔后出新。”

    话音一落,魏征一步踏出大声道:

    “此言谬矣!”

    “那文正公就是除弊把自己除没了,别人身上的肉岂是好挖的?”

    “只有先兴利做出成绩,同时积蓄力量,让后再以堂堂正正之势方可真正除弊!”

    “魏侍中所言差矣……”

    “长孙司空言有误……”

    李世民坐在上面看得心累。

    贞观朝都如此,他那大宋……

    ……

    【面对父祖辈留给自己的诸多难题,宋神宗没有慌张,他开始思量如何才能摆脱面临的困境。】

    【随即下诏广开言路,征求各执政大臣的意见。在财政上量入为出,节省开支,希望通过这些措施可以缓解危机。】

    【他自幼好学,即位前爱读《韩非子》,对法家“富国强兵”之术兴趣浓厚。】

    【富弼、司马光等人的温和主张不能满足神宗迫切拯救大宋的心理,而王安石的见解却深得神宗倾慕。】

    【在当时改革呼声日益高涨的环境中,王安石的改革主张在士大夫群体中极负声望。】

    【司马光说他独负天下盛名三十年,许多人都相信天下治理将依赖于王安石的执政。】

    ……

    天幕上。

    年轻的皇帝看着对面不修边幅的文人,直接开门见山道:

    “治理国家,以何为先?”

    文人双目如炬,一字一顿道:

    “择术为先!”

    皇帝眼前一亮,嘴角带笑。

    “效仿唐太宗如何?”

    文人沉吟片刻道:

    “陛下当效法尧舜,何以效法太宗皇帝呢?”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是无尽的欣赏,最后郑重问道:

    “祖宗守天下,百年无大变,粗致太平。”

    “今欲改之,以何道也?”

    文人捋须沉默,沉默片刻后道:

    “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乃积弱积贫。”

    “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场之权。”

    “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勤忧而国不强。”

    ……

    【公元1068年四月,宋神宗随后即诏王安石越次入对】

    【王安石进奏《本朝百年无事札子》】

    【八月,因黄河决口等原因造成河北的灾情,在南郊典礼后宋神宗讨论到例行赏赐问题时,司马光主张进行裁减。】

    【王安石则认为所减的费用数字不大,绢、银合计不过三千,再裁减有损国体。】

    【又认为国用不足是没有任用善于理财之人,善于理财者应该做到在百姓不增加日常赋税下,国家财政能够改善,经费能够充裕。】

    【司马光则认为善于理财,不过是搜括民财,天地万物所产生的财赋只有这么多,不在民户手中,则在官员手中,不增加民间赋税而能使国家经费富裕,是欺人之谈。】

    【双方展开激烈的争论。】

    ……

    {不太理解,司马光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这样想,汉民几何,唐人几何?}

    {天下财赋一定,人口何故增加?}

    {司马光多少有点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开垦土地,收复疆土,改革土地制度,都能使得民财增添呀?}

    {怕是身在局中,不得不装傻,也可能是,见微知著,怕重蹈汉武覆辙?}

    {从现代经济的理论看,司马光理解有误。但不能以现代的眼光苛求古人。}

    {农业社会财政收入增长主要靠税收和人口,增长确实困难。}

    {但这也正说明了司马光传统,王安石激进,无所谓对错。}

    {但历史就是这样发生了,王安石的改革调整正合圣意。}

    ……

    大汉·昭帝时期

    刘弗陵看着天幕里的那句“汉武覆辙”笑了,笑过之后确实深思。

    “大将军,你有何看法?”

    旁边霍光垂目而坐,闻言抬眼看向天幕,片刻后对皇帝拱手行礼道:

    “陛下,所谓改革派也好,保守派也罢,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以贯之。”

    “事,从变中取。”

    刘弗陵靠向引枕,心下了然。

    不管什么样的政策,最重要的是推行政策的人与执行政策的人。

    一切都看人罢了。

    就怕是反反复复,凭白浪费国力。

    只是富国强兵……它不一定强民啊。

    不强民……你国民已经开始流民四起了。

    摸上嘴边的胡须,刘弗陵认为那司马光说的有几分道理。

    若真是富国之时有什么其他赋税加在民头上,你汉武覆辙说不得真的迈上一迈。

    不见桑弘羊旧事?

    至于迈上了还回不回得来……

    就看天意了。

    ……

    【与王安石之主张理财为治国先务者迥然不同。】

    【司马光的保守派也主张改革,但他们的改革意见实质上与王安石的改革思想有本质的不同。】

    【保守派的改革思想重点不是兴利,而是除弊,除三冗。属于节流。】

    【王安石则认为应首先兴利,然后除弊,属于开源。】

    【公元1069年二月,宋神宗命王安石出任参知政事,正式开始着手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