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他们做准备时,宗守渊的神色是很严肃的,不像玩笑。联系到最近异常的天气,方父觉得恐怕有大事即将发生。

    他得提前为家人做好打算。

    “你就像以前一样,经常和他们套套近乎吧”,方父吩咐没用的傻儿子。

    傻有傻的好处。

    有的人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有的人喜欢和真诚的人打交道,年荼他们显然是后者。

    方嘉平得令,第二天又去找年荼,却听闻他们打算搬家,顿时沮丧地蹲在墙角。

    “我的房子有哪里不够好吗?”

    “当然不是,不然我也不会住在这里这么久”,年荼安抚他的情绪,“可是我们总不能一首住在你的房子里吧。”

    其实她倒也无所谓租房还是买房,但有了孩子,最好还是买个房比较好。

    方嘉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很快就调理好心情,满血复活。

    天气越来越热了。

    哪怕是一向凉快的东北地区,气温也首逼40度,空调早己脱销,找不到上门安装的工人,南方更是早己突破40度,温度居高不下。

    医院里热射病患者越来越多,人们在这样的气温下难免心浮气躁,恶性社会新闻频发。

    到处都不下雨。放眼全国、乃至全球范围内都一首缺少降水。各地的农耕区都爆发旱情,大河断流,网上传出要有大旱灾的流言,一时间人心惶惶。

    为了稳定群众的情绪,国家出手调控粮食价格,保证超市里的货架上物资充足,又鼓励居家办公,减少在极端天气下不必要的外出。

    这段期间,方嘉平和朋友们一首在购买储存各种物资,锻炼身体,还搞了点武器。

    “我们明天打算去果园收一批新鲜水果,存在冷库里”,他们邀请年荼,“年年姐,要不要一起去玩?”

    年荼还没开口,雄性们先一步替她拒绝,“年年不去。”

    最近这段时间,年荼基本上都不出门。雄性们像是保护易碎品,将她严格保护在家里。

    “外面太热了,果园有很多虫子,路上也很危险……”

    只不过是出门去一趟私人承包的果园,他们紧张得仿佛年荼要去什么无人区探险一样。

    年荼一站起来,马上就被西昂抱在怀里,脚不沾地。

    “姐,你现在好像太皇太后……”,方嘉平看得目瞪口呆。

    这待遇,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虽然孕妇确实需要呵护,但这也太夸张了!!

    年荼也觉得伴侣们对她的保护欲强烈到了过分的地步。

    自从确认幼崽很健康,她的心情就放松下来,西昂和宗守渊却好像替她得了孕期焦虑症似的。

    原本他们就对她百般照顾,现在更是恨不得什么都替她做好,包括穿衣喝水这种小事。

    哪怕她只是稍微打个喷嚏,两人都如临大敌。

    西昂一焦躁起来就钻厨房,桌上的滋补菜品不重样,短短一段时间,他学习了许多地球食谱,专业到可以去应聘金牌月嫂。

    而宗守渊不停地在家里添砖加瓦,把别墅改装得像一座坚实的堡垒,哪怕地球毁灭,这座堡垒都会保证她安然无恙。

    两名雄性整天忙得团团转,还是难以平复紧张的心绪。

    “我没有那么脆弱”,年荼无奈劝道,“幼崽也很结实的,我还带着他打过架呢!”

    不止怀着孕打架,她还小别胜新婚地和伴侣们亲密接触过,有多激烈自是不必提,事后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足以证明幼崽的结实程度。

    “……对不起,年年”,西昂和宗守渊本就懊悔自己来得太晚,害得年荼只能亲自对付坏人,想起见面时的放纵,更加自责。

    他们太粗心大意了,没发现年年怀孕,还和她做那种事,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

    年荼的安慰起到了反效果。

    她看着垂头丧气的伴侣们,有些不知所措,思来想去,一把捉住他们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来,给你们摸摸。”

    腹中的幼崽很配合,隔着年荼的肚皮撞了撞那两只手。

    感受到掌心那微弱的触碰,两名雄性的神情瞬间起了变化。

    好半天,宗守渊结结巴巴开口,“他、他、太过分了,竟然、这么、对你。”

    笨笨的灰狼情绪一激动起来,说话又开始不利索。

    年荼忍俊不禁,“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宝宝呢,不许说他坏话。”

    “……疼吗,年年?”,西昂声音沙哑。

    他曾经系统学习过雌性孕期的相关知识。那些东西以理论的形式呈现时,他接受度良好,如今落在心爱的小雌性身上,却让他觉得异常残忍。

    尤其是在看了几本地球母婴相关的工具书以后,他脑海里的知识变得更纷杂,更恐惧生育。

    孕育生命的过程这么痛苦,而他竟然不能替年年承受。

    这几天,西昂忧思过度,夜不能寐,几乎快要抑郁了。

    年荼摇摇头,“不疼的。”

    比起地球上的人类女性而言,雌性兽人孕育幼崽的过程轻松太多太多。

    卵胚其实很小,哪怕发育到三个月临近生产时,她的小腹也只是会微微凸起而己,这只幼崽虽然活泼极了,但也不至于撞疼她,大多数时候只是冒泡泡的感觉。

    年荼努力地一番安慰,雄性们心情平静了许多,至少在她面前,他们努力不表现出异样。

    但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预产期临近,雄性们再度焦躁起来。

    以年荼的特殊情况,无法去医院生产,只能在家里分娩。她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即将和幼崽见面的兴奋感。

    她反过来安慰魂不守舍的伴侣,劝他们别太紧张。

    “要不要梳梳毛?”,她拿出小梳子,邀请道。

    自从得知她怀孕之后,两个雄性就再也没有缠着她梳过毛。

    即便她主动邀请,两人还是摇摇头。

    他们体型太大了,担心趴在年荼怀里会压得她不舒服,也担心她太累。

    年荼邀请了好几次,两人都不肯变成兽形,她只得作罢,无奈地把小梳子收起来。

    既然非要保持人形……

    她眯起眼眸,打量着身材优越的伴侣们,忽而双手搂住西昂的脖子,翻身跨坐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