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到了沪上,沈浪被派出所直接带走了。

    事情的经过,机舱内的监控拍的清清楚楚,是沈浪先打的人,王思缘全程没有还手,案件事实明确,证据充分,现在就看王思缘那边愿不愿意和解了。

    “妈的,这小狗打得还真狠。”

    此时,王思缘刚从医院验伤出来,塞了点钱,验出了一个轻伤一级。

    事实上,他只是有点鼻青脸肿,远远没到这份上。

    “思缘,轻伤一级,他至少得判个一到两年吧?”

    安晓婷开心的说道。

    “两年?”王思缘森然一笑,“老子让他死在牢里!”

    “本来还想通过其他办法弄死他,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一提到苏妙涵他就受不了。”

    “老子会让他知道,他打我这几拳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刚说到这里,就接到了王福泽打来的电话。

    “爸,什么事?”

    “你被沈浪打了?”王福泽语气沉重。

    “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现在沈浪打人的新闻和视频全网都是,我又不是瞎子,到底因为什么事?”

    “那小狗现在名气大了,有点得意忘形,我只不过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就被他暴捶了一顿。爸,这事你别管了,我自有安排。”

    “王思缘,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知子莫若父,自家儿子是个什么德行,王福泽一清二楚。

    再说那沈浪,性格温顺,要不是把他逼狠了,他不可能在公众场合不顾形象出手打人。

    王思缘迟疑了一瞬,挥挥手示意安晓婷走开,随即走到一个偏僻的位置说道:“爸,你还记得希望儿童福利院吗?”

    王福泽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忘记了。

    “三年前,你想在那边建一家高档疗养院,让人去收购土地,最后是我负责的,还记得吗?”王思缘提醒道。

    王福泽听到这不禁有了印象。

    “那个福利院怎么了?”

    王思缘道:“当年我去交涉了几次,那个姓李的老不死咬死了不肯卖地,多少钱都不肯。”

    “这逼得我没办法啊,我找人把福利院的电线弄短路,一把火给烧了。”

    王福泽显然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王氏集团的业务太多了,这种小事情他交给了王思缘也没太关注,没想到,当年居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可惜啊,孤儿院是烧了,那个姓李的也重伤住院,他们还是咬死了不肯卖,我只好重新选了一处地方建疗养院。”

    王福泽深吸了一口气,“你不会告诉我,沈浪就是从这家福利院出来的?”

    “没错,那小狗就是出自这家福利院。”

    王思缘道:“我只是在飞机上提了一嘴孤儿院大火的真相,他就受不了了。”

    “猪!蠢猪!”

    听到这话,王福泽气得差点跳脚,“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么机密的事,你居然亲口告诉他?你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王思缘不以为然,撇撇嘴道:“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让他天天活在痛苦煎熬中,却什么都做不了。”

    “爸你就放心吧,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当年的尾巴早就处理干净了,破坏电路那个人也已经死了,沈浪就算要查,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事已至此,王福泽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提醒道:“思缘,我以前教过你,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投资回报比。”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只是为了整一个人,方法多得是,没有必要把自己撘进去。”

    “这个沈浪,本身不值一提,但他现在是苏妙涵的丈夫,又跟江墨浓是合作伙伴,跟李家、沈家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能等闲视之。”

    “如果你下定决心要整死他,就要证据充分,一锤定音,切记不可拖拖拉拉,如果还没有做好决定,最好先修缮关系,蛰伏下来,寻找机会一棍子打死,明白吗?”

    他并不反对王思缘出这口恶气,区区一个孤儿,三番几次让王家丢了面子,虽然他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忘记了这段恩怨。

    哪怕王思缘不动他,寻了机会,他也会以雷霆手段讨回这笔债。

    闻言,王思缘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吧爸,我自有分寸。”

    “记住,做事要顾头顾尾,三思而后行,决定要做之前,考虑好怎么收尾,怎么把事情处理干净,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撇干净。”

    挂了电话,王福泽坐在老板椅上沉思了几秒,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近些年国内房地产行业不景气,负债率居高不下,多家行业龙头企业爆雷,掌门人锒铛入狱。

    王氏集团负债率也非常高,这段时间,他廉价甩卖了大量优质产业,降低负债率,才维持着企业没有爆雷。

    但也因此,集团的资产急剧缩水,巅峰时,他们家曾问鼎过内地首富的位置,可如今在富豪榜单上,才堪堪挤进前五十名。

    以至于,这段时间楚家、苏家出事,他都没能腾出精力去分一杯羹,全便宜了江墨浓和苏妙涵。

    现在沪上的局势已经彻底改变。

    变成了王家和江家两强争鼎,再往下是逐渐没落的苏家,和冉冉崛起的苏妙涵。

    此消彼长之下,王家的龙头位置已经岌岌可危。

    江墨浓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她才二十几岁,商业手段强的可怕,王福泽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所以他在想,是否能够除掉沈浪,拉拢苏妙涵,最好让王思缘和苏妙涵结婚,这样强强联手之下,江墨浓再想超越就不太可能了。

    这也是他纵容王思缘对付沈浪的原因之一。

    “老板。”

    秘书敲门走了进来。

    “查清楚了吗?”

    “已经查清楚了,沈浪确实没有和沈家认亲,百分之百可以肯定。”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王福泽谨慎的问了一句。

    “是从沈博达那里传出来的,他昨天邀请了一些沪上的朋友吃饭,在饭桌上当场说的,说是沈浪对沈富城有恩,缠着他要做人家的干孙子,可沈富城看清了他的人品,没有答应。”

    王福泽沉默不语。

    “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符合沈浪的性格。”

    他做事一向是知己知彼,所以早早的去调查过沈浪,抛开成见不说,这小子的人品确实没得说。

    要说他缠着沈富城主动要做人家的干孙子,王福泽有点不太相信。

    “老板,这是沈博达亲眼所见的,应该不会是假的。”

    王福泽点了点头,如果沈富城真收了沈浪,以他们家的家教,不会放任沈博达在外面乱说,不管这其中有什么样的原因,沈浪跟沈家没有关系,这点应该是真的。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放心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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