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在的思维陷入僵局了,这不是好事情。”武丘山这几天一直都在想这个越铺越开的案子到底是被什么串联起来的,杀人是需要原因的,刘润峰也好,还是这个组织的其他人也好,都不是会上街随便砍人的精神病人,之前确认身份的几名女死者和陇省境内那几名从事旅游行业的死者,他们的死亡都是事出有因,按照传统的刑侦模式调查下去花费足够的时间是一定会有结果的。

    但赵一同不一样,他的死或许牵涉到更多东西。

    “你是希望我开一开脑洞,想想赵一同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伊州市?”岑廉对武丘山的心思把握的十分明确,“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尤其是在张雪案之后,基本能确定他应该是因为追查这个案子才来到伊州市的。”

    武丘山认可他这个想法,两人坐在办公室里,一时间都没想出这之间的联系到底是什么,赵一同又为什么知道余华峰人在伊州。

    警方调查这个人的动向都不那么容易,更何况已经退伍的他们。

    “你们又在聊什么?”曲子涵很快抱着电脑加入了他们,“说点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东西,我这几天在查的事情和咱们现在这个案子好像有关系,但我又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关系。”

    岑廉和武丘山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曲子涵身上。

    “所以你到底查了什么东西?”岑廉非常好奇。

    曲子涵这个人,平时说话办事思维就很跳跃,经常突发奇想做一些事情,虽然很多时候不一定有用,但无论岑廉还是武丘山都很喜欢从她这里汲取一点新的思维灵感。

    听了这话,曲子涵丝毫不客气的把两人拉到她的电脑前。

    “我最近在外网广撒网,买了很多大陆地区的那什么视频。”曲子涵说着点开了一个标注着“陇省白骨案”的文件夹,又点开了其中一个未命名的视频资料文件夹,在岑廉和武丘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各种发出来会被扫黄的视频出现在他们面前,尺度非常大,甚至有很多视频的封面鲜血淋漓。

    “你们之前猜代孕什么的,但我觉得这帮人既然都把人拐到手里了,不可能只干一种事情,所以我从外网上的涉黄直播开始查起,一直查到这种大尺度的付费视频,还真让找到点东西。”她一边说一边点开了其中一个封面就有些触目惊心的视频。

    “这个视频是一段极度变态的虐待视频,你们看这个逼迫拍摄的女性是不是有点眼熟,”曲子涵将一张她已经处理过的正脸图调了出来,让刚刚被视频封面搞得浑身难受的岑廉身上的鸡皮疙瘩下来了一些,“我经过比对,确认这就是三名女死者里那个叫做姚曼妮的。”

    岑廉没有去看她的脸,反而是去看她身上的纹身,的确和死者身上残留的纹身十分相似。

    “还有这个视频,”曲子涵又点开一个更加变态的视频,“这是张娅。”

    岑廉看到了张娅头上的犯罪记录,以及略显不自然的脚。

    “她们两个所在的拍摄地点环境很相似,应该就是在同一栋建筑之内,”曲子涵看了一眼生理不适的岑廉和武丘山,贴心的暂时关掉了视频,“我估计这就是他们其中一个窝点,这两个视频里面没有暴露出他们的位置,我正在找所有在类似场景进行拍摄的视频,我不相信他们能一点信息都不暴露。”

    岑廉十分佩服曲子涵的脑洞和行动能力,至少他不会往这个过于偏门的方向思考。

    “你说这些视频里面会不会就有张雪,”岑廉思索着,“但是张雪的身份特殊,如果真的有她的视频,可能不只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种程度,或许会更残忍。”

    武丘山听完岑廉的说法深吸一口气,“你是说杀人视频?”

    “嗯,甚至有可能是虐杀的,而且我怀疑赵一同也许还看到过。”岑廉也开始发散思维,“甚至,他可能一直在调查有关这条线的线索,甚至调查出来一些什么,才让余华峰迅速转移了原本在陇省的某些窝点,并且杀了赵一同灭口。”

    三名女性死者的尸体均已白骨化,死亡时间都在一年以上,和赵一同的死亡时间相差不远。

    “你这个脑洞开的可有点太大了,”曲子涵目瞪口呆,“所以你的意思是,赵一同和他可能存在的同伴们,真的差点就把这个团伙揪出来了,结果功亏一篑?”

    “否则我们很难解释为什么赵一同要冒着危险去找余华峰车上带血的女尸,”岑廉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猜测着,“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他是怎么知道余华峰车上有尸体的?”

    曲子涵被他的逻辑说服了。

    “不对,还是最初的问题,余华峰为什么要亲自运尸。”武丘山立刻从岑廉的话中找到漏洞,“而且是专门拉着尸体住在民宿里,这么做风险太大了,他的行为也很可疑。”

    武丘山正好说出了那个岑廉无法解答的问题。

    “我说两位大侠,咱们脑洞都开到这个程度了,不如再往深处想想,”曲子涵干脆顺着岑廉的思路提出新的设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余华峰这么做是故意的,就是想把赵一同引出来?”

    “引蛇出洞用这么重的饵,似乎有些不值得。”武丘山并没能被这个理由说服。

    “除非赵一同十分痛恨余华峰,恨到只有他出现,他才会不顾一切暴露自己。”岑廉干脆继续脑补了下去,“这样逻辑是不是就通顺了。”

    武丘山非常无语的看着岑廉。

    “你这说法虽然逻辑上没问题,但是不是太理想化了,而且赵一同到底掌握了多重要的证据,才能让这个明显不是小喽啰的余华峰亲自做这个鱼饵。”

    “我只是发散一下思维,”岑廉有些哭笑不得,“也没说一定就是这样啊,我只是想找个合理的逻辑,把赵一同和余华峰串联起来。”

    毕竟岑廉真的很难说服自己,赵一同这个和余华峰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发现车里的尸体并且被灭口只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