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颠颠的跑了很久,好在玉清观比较大,左拐右拐的总算摆脱了几个保安。

    躲在一处树荫下,王鑫气喘如牛,四处也找不到李阳和表姐的身影。

    正担心他们时,一只肥硕的松鼠啪唧一声从树上掉到他面前。

    虽然对这个在白云山上嚷嚷着要吃碳烤鼠肉的家伙十分不爽,碍于李阳淫威,松鼠不情愿的向他挥了挥手。

    王鑫知道胖松鼠已经被李阳收编了,但每次见到这家伙的灵性还是让他啧啧称奇。

    正担心两人会不会被抓住或者和玉清观起了冲突,王鑫一路跟着松鼠到了玉清观后院的僻静地方,抬眼就看见两个货坐在亭子里嗦着冰棍。

    “你看吧,我就说这小子可以跑过那些保安的。”

    “道长,你原话明明说的是王鑫皮厚,可以挨得住毒打跑掉吧?”

    “反正这小子还屁颠屁颠活蹦乱跳的,你赌的可是他会被抓住当流氓送警察局去,转钱转钱。”

    杨莹莹很不服气的转了一百过去:“没理由啊,我怎么会看走眼了呢?”

    王鑫:?

    想要和两人理论,但一個是表姐,一个是真人,都惹不起,只好愤愤的踢了松鼠一脚。

    再担心这两货,我就是狗!

    松鼠:!

    正在郁闷时,视线里出现一根冰棍:

    “快点吃吧,来活了。”

    按住松鼠的头槌,也递给松鼠一根冰棍,李阳转头看向后面的小道观,和前面金碧辉煌的装饰不同,他在小院里,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气机。

    几分钟,三人敲响青苔斑驳的木门,一个老态的声音在院子内响起:“进来吧。”

    推开木门,入眼的是一间极为宽敞的院子,院子中摆放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巨石,右侧是人造沟渠溪流,下有老龟游鱼。

    空间布置看着凌乱,给人的感觉却又极为舒服自然。

    走入院子中,李阳发现自己灵气的活跃度竟然加快了一线。

    前面的屋子里供奉着一具神像,王鑫定睛一看,顿时叫出了声来

    “这玉清观果然不是什么正经道观,竟然供奉着佛教的观音菩萨!”

    只见屋内神像高2米,端坐于莲台,手持杨柳枝和玉净瓶,身边还配有童男童女。

    不怪王鑫反应,屋内的神像乍一看,确实像是佛教的观音菩萨。

    前段时间荷南传出一个老道士对着景点国粹输出的新闻,就是因为景区扯淡的在道观摆了两个佛像收香火钱,甚至本家的道士进去还要买门票,才让老道长破了功。

    李阳仔细观察后,摇了摇头:

    “这可不是佛教的观音菩萨,或者说观音菩萨不只是佛教的,你看这神像肩披浩然巾,头戴如意观,其实是道教的观音,也叫慈航圆通自在天尊”

    王鑫正惊奇,一道声音从神像后的屋舍传来:

    “这位居士倒是好眼力”

    一个满头银发,脸上鸡皮斑驳的老道长身穿道服,朝着几人迎了过来。

    还未走近,就见李阳手掐子午诀朝他鞠了一躬。

    “晚辈乃白云山第二十三代弟子,俗家姓李,名阳,拜见老修行。”

    老道士愣了一愣,也捏了个子午诀:“原来还是位小道友,快里面请。”

    他在前面带路,领着三人到了后面屋舍。

    三人依次落座后,老道沏好茶,才缓缓开口:“贫道乃玉清观第二十一代弟子,俗家姓郑,名昭元。”

    杨莹莹觉得奇怪,外边明明酷热无比,可进到屋内,没看见空调一类的电器,身上却有股凉意,抿了口老道沏的茶,先是微涩,而后一股回甘充盈在口舌。

    “好茶!”杨莹莹眼前一亮。

    “这位居士倒是个懂得品茶之人,我这小院久无客人,今天遇到三位道士让老道开心的紧。”郑昭元抿了口茶,面带笑容。

    王鑫一直在等待李阳的眼色,一旦李阳示意这个老道士就是搞鬼的人,他立马就冲将上去叫老道尝尝什么叫农夫三拳。

    李阳面不改色,也抿了口茶:“晚辈才应该佩服老修行,这院子里的一套风水玄门,造诣确实了得。”

    见有人看出了自己的得意之作,郑昭元立马喜出望外:“小道友果然修行有成,我这套玄武养血阵是玉清观传承不多的东西,我摸索了二十余年才有点收获。”

    李阳仔细观察了一下这老道,发现他虽然白发苍苍,年事已高,但却精神矍铄,血气红润,估计就是这什么玄武养血阵的功劳。

    只是道行不深,李阳仔细感应了下,这个郑昭元也就堪堪摸到了引气的门槛,要让他外放气劲隔空伤人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道长,我们一路从前面走来,发现了许多假道士,,这是什么原因?”

    郑昭元听后,面露愁苦:

    “小道友有所不知,玉清观内,前面的灵官殿,三清殿,纯阳殿一众殿宇,早就被承包了出去,外面的道士大多都是景点雇佣的,他们在网上随便学了些道学皮毛,就成天招摇撞骗,也是他们需要有个道士证的正经道士应付上面检查,老道才保下了这处小殿。”

    王鑫与杨莹莹面面相觑:“那玉清观的真传,岂不是只有道长您一个人了吗?”

    郑昭元长叹一声:“没错,之前倒是收了个弟子,但是因为耐受不住清规戒律跑了出去,你们在灵官殿应该遇见过他。”

    李阳听后不胜唏嘘,郑昭元口中的弟子,应该就是那个卖符的中年道士,几个假道士里,也只有他认出了自己的子午诀。

    接下来王鑫和杨莹莹已经插不上话,一老一小两个道士畅谈许久。

    当李阳询问起观内是否还有其他高功异士时,郑昭然一脸否决:

    “不可能的,观内求道者只有我一人,我那个弟子早早叛逃门墙,只学了一点皮毛,算不得什么高功。”

    说罢郑昭元自嘲一笑:“而且,如今哪还有高功异士,贫道恪守清规坚持修行五十余年,就这套玄武养血阵已经让我心力憔悴,半点也看不到通往更高条件的可能。”

    说罢郑昭元遥遥一指外边摆设:“这套玄武养血阵摆到现在,贫道也只是掌握了皮毛,其间许多重要物件经过几百年传承也遗落了个干净。”

    “哦,什么重要物件?”好不容易插上话,王鑫来了兴趣。

    “玄武养血阵合八卦周天气数,主要功效就是修养气血,健体强身,而阵法的关键……乃是一柄血如意。”

    郑昭元顿了顿,面色唏嘘。

    “不过早在明末清初时期,张献忠入川屠蜀,那柄血如意和许多老物件,已经遗失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