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正的老脸一阵疯狂抽搐,欲哭无泪,“秀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我没有说笑,到时候阿庆性命无虞,五通娘子也得以满足,可谓双赢。”陈子均依旧神色肃然,“唯独得委屈老童你,要做出小小的牺牲,所以才是中策。不过你有千年修为……咦,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难不成,你还是个童子?”

    “秀才请说下策!”

    “真不选中策?你有千年修为……”

    “不选!”

    “嘘,你小些儿声,“陈子均提醒,“别惊到我娘子。”

    “……秀才,你快点说下策吧。”

    陈子均眯起眼,这一瞬,原本的温润退去,神情冷峻起来,语气中,更是杀意凛然。

    “这下策,就是想办法找到五通娘子的本体,并且在不惊动其身后之人的情况下,将她的本体和神魂都彻底灭杀,如此一来,方能永绝后患。但机会只有一次,若让五通娘子逃脱,或是惊动她身后之人,白崖村绝逃不过其后的报复。”

    童正也凛然一震:“若选这下策,该怎么做?”

    “我可对她的化身进行搜魂,找出她本体的藏匿之处……“顿了顿,陈子均继续道,“问题在于,她的化身与本体的神魂之间必有联系,一旦化身遇险,本体就会立即察觉,从而逃走或是联系救兵。”

    闻言,童正也深感棘手,但当他瞥了一眼陈子均后,若有所悟,“秀才既然提出这个下策,应有解决之法?”

    陈子均点点头,“我会先炼制一个阵盘,其上的阵法会干扰、模仿她的化身与本体之间联系,从而暂时瞒过本体,虽说我手中的材料不足,至多隐瞒拖延四五个呼吸的时间,但应该也够了。等找到她本体的位置之后,我会立即以传送神通过去,并封锁空间,隔绝她与外界的联系,以免惊动她身后之人。”

    童正最近震惊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几乎已经习惯,但此刻听到他说的话之后,依旧吓了一大跳,吃吃道:“秀才、秀才你竟然会传送神通?!”

    神通不同于法术,它的难度和威力,都要远高于普通的法术,同时无法通过传授习得,只能依靠自身领悟。

    正因此,神通可视为大道法则的某种雏形!

    比如普通的水系法术,或许能让一条小河流倒卷,但一个水系神通修炼到高深处的修士,抬手之间,便可调动整片汪洋!而神通既然如此强大,其施展起来,所需的魂力数量也是惊人无比。

    是以,修士有个境界叫“神通境”,只有能领悟与使用神通的大修士,方能达到此境界。

    而各类神通之中,又以空间神通、传送神通等几种神通,极难修炼,甚至,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

    就以传送神通为例,传送的方向不同,地点不同,距离不同,神通的施展之法就必须进行调整改变。

    在如今的修行界里,传送阵盘,或是传送旗、传送符,都颇为常见,但这类传送物品,都只是靠印刻在宝物中的阵法变化来传送,只能通向其预先定好的位置,或是随机传送,区别只在于传送距离长短和消耗的魂力不同。

    而传送神通便不一样了,传说中,只要魂力足够,传送神通的使用者便能随心所欲传送到任何位置!

    掌握了传送神通的人,等于只要不被瞬间杀死,遇到危机便能立即逃离,堪称立于不败之地!

    但要想练成传送神通,必须对空间道则拥有惊人的理解,不仅需要在瞬间计算出传送节点的位置,而且不能有分毫差错,否则空间落点一旦计算错误,将自己传送到错误的位置还是轻的,更可怕的是将自己传送到什么岩浆之中、石头之中,若错误过于严重,还可能让自己整个人都崩解在虚空内!

    陈子均笑了一下,“略懂。”

    原来,秀才至少是“神通境”的大修士……

    等会儿,神通境的上面是什么来着?

    悟道境?

    过了半晌,童正才回过神,这时候有比震惊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仔细思考了一番陈子均的话,点点头,“既然秀才觉得可行,那应该问题不大。”

    陈子均抬头看了眼夜空,一轮弯月已经高悬。

    “炼制这个阵盘需要花费我半个时辰,待我娘子睡着之后,我就会开始,你先回去吧,炼制好之后,我会传音给你。只是这一会儿,她应该不至于就要了阿庆的性命。”

    ……

    送走童正,陈子均折身回到卧房。

    在踏入卧房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神情便换成了和平常一般的温和。

    这时,胡翘翘也刚好练完了一个大周天,立马扑进陈子均的怀里,搂住他的腰,仰脸望着他,邀功道,“相公,翘翘认真地练了好久,是不是很乖呀……”

    “确实很乖,”陈子均笑了,夸奖道,“最近不会练到一半就睡着了,进步很大。”

    “可能是因为修炼了的原因吧,最近我没那么容易困啦,”胡翘翘眉眼弯弯地回答,“而且还越练越舒服,感觉像是泡在水里一样呢。”

    陈子均知道,这是太阴星力滋润命魂的作用起了效果,“嗯,这就好,以后要更加努力修炼。”

    胡翘翘眨眨眼,“你不奖励翘翘么?”

    陈子均问:“怎么奖励?”

    胡翘翘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轻勾着他的衣带,边眼波盈盈如水地望着他,边又轻又软地说,“相公先到床上来嘛,来了翘翘再说给你听……”

    陈子均刚躺下,她便扎进他的怀里,整个人与他贴在一块儿。

    紧接着,一个软软热热香香的小东西就钻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唇。

    陈子均抱住她的双臂,不由得又紧了一紧。

    等这一吻结束,胡翘翘已经绵软地瘫在他的怀里,轻轻喘着气,软软道,“相公,我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呀,怎么每次和你亲亲抱抱……就会感觉很奇怪……”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和相公亲嘴儿或是被相公抱紧,还有,被他的手抚过后,身体就会越变越软,逐渐提不上劲,还会有一种不知从何处生出的酥麻难耐的感觉。

    这种感觉又舒服、又难受,让她既有些欲罢不能、神魂颠倒,又有些抓心挠肝、痒入骨髓,却不明白该如何缓解。

    “没事,是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以后便会好的。”陈子均抚着她丝缎般的长长秀发,温声道,“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