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夏沫回过神,询问道。

    “是王将说与我听的。”

    “他为什么知道这个故事,按理来说只有邦达列夫这个亲身经历者清楚。”

    夏沫沉思,很快她得出两个结论。

    “可能王将也是黑天鹅港事件的幸存者,邦达列夫,也就是橘政宗,他并非唯一的幸存者。”

    “亦或者,王将是邦达列夫的…盟友,他们就是一伙的!”

    “不过,橘政宗和王将合作的目的是什么?”夏沫不解,“尤其是橘政宗,他受人爱戴,掌握权力,即便是猛鬼众,也不能动摇蛇歧八家在日本的统治地位。”

    “这就我登台演出八岐大蛇故事的缘由。”风间琉璃笑着说,“八岐大蛇在日本的历史上真实存在,他是白王的化身!”

    风间琉璃取出一叠照片交给夏沫。

    夏沫接过,低头抽看,少见的瞳孔地震。

    照片拍摄于昏暗的环境中,上面的内容是一张张壁画。

    第一张照片,壁画上半人半蛇的巨人们彼此拥抱,长尾缠绕在一起。

    男性巨人威武狰狞,女性巨人端庄慈柔,日本神话中的诸种妖魔围绕着他们,巨人们的背后生出无数的手臂,持着不同的武器和妖魔战斗。

    第二张照片,人身蛇尾的古代生物组成一眼看不到头的祭祀队伍,有的高举火把,有的手持长杖,还有些驾驭着背生双翼的龙,祭祀队伍围绕着巨大的地洞舞蹈,地洞中躺着巨大的骨骸。

    画师用熔化的真金绘画那具枯骨,它的左眼是太阳而右眼是月亮。

    第三张照片,这是一幅幅用黄金描绘的大画。骷髅和人类组成了双鱼的形状,骷髅将一块骨骼交到了人类手中。

    令人惊奇的是骷髅和人组成了“阴阳鱼”的结构,金色的骷髅躺在黑色的背景上,金色的人躺在白色的背景上,握着骨头的骷髅臂和人手接触,整幅图漩涡般转动。

    夏沫莫名想起了芬里厄,对方现在的状态呈现生死玄奥之相。

    这幅画也是,象征着生死的流转,骷髅象征死亡而人象征生命。

    关键在于骷髅向人类传递的那块骨头,在生死的流转中到底传递了什么神秘的东西?

    “这块骨头是什么东东?”夏沫好奇的问。

    “神的肋骨,蛇歧八家与猛鬼众称之为圣骸。它是死人之物,但在某一天会支撑起活人的身体。”风间琉璃说。

    “神?”

    “OMG!上帝竟然是存在的!”

    “神是龙族中的白王,上帝是精神信仰。”

    风间琉璃搞不懂夏沫为什么总能在紧张的氛围下奇思妙想,他说,“我们的祖先伊邪那岐曾前往白王受刑之地,获得了白王之血与她的骨头。”

    “这就是白王血裔的由来?”

    “是的。白王主动将她的骨血给予人类,这不是处于对弱小者的怜悯,而是她企图以血裔作为容器复活,圣骸是她的茧,意志的残存。”

    “龙类是伟大的生物,白王又是龙类中的皇帝之一,即便它已经死去了上万年,枯骨中仍旧残留着它的血脉和基因。”

    “机会合适的时候枯骨能形成新的胚胎,白王将重现在这个世界上。”风间琉璃幽幽的说。

    “那么八岐大蛇是复活的白王?”夏沫了然,询问道。

    “没错。夏沫,猛鬼众追求黄泉之路,想要复活神,因为他们相信神复活之后会将自己的血赐予他们,从而进化为纯血龙类。”

    夏沫听了,不做评价。

    “好在伊邪那岐并不这么想,他是直接和白王接触过的人类,他知道所谓究极生物有多可怕。”

    “他将圣骸封印在一口井里,从自己的后代中挑选了三个最优秀的孩子,授予他们祭司的身份,这就是内三家的起源。”

    “源氏对应天照,橘氏对应月读,上杉氏对应须佐之男。”

    哥哥是天照命,而我是须佐之男命。”

    “可你也不上衫啊。”

    “三家都是皇,以继承的血缘刻印区分,天照命的天赋是像太阳一样发光,君临天下。”风间琉璃吹捧他的哥哥。

    “天照命、须佐之男命有了,那月读命呢?”

    “月读命是一个怪物,比我这个鬼还要可怕的怪物。”风间琉璃冷冷的说。

    “蛇歧八家贪婪她的力量,又害怕她会失控毁灭一切,所以把她关押在源氏重工的深处,作为秘密武器一样的存在。”

    说到这,风间琉璃脸上流露出嘲笑与怜悯并存的表情,似乎是兔死狐悲。

    “夏桑,你要是碰上月读命,不要犹豫,必须迅速将她斩杀,她的言灵是序列111审判!在她的领域之内,万物任由她的意志死亡,简直是行走人间的死神。”

    “我会小心的。不对,我和蛇歧八家是统一战线,要小心的人应该是伱吧。”夏沫吐槽。

    “很快你就不是了。”风间琉璃笑了笑,从严肃的话题中脱离出来,像是个邻家男孩,还是狡猾的。

    有种不好的预感。夏沫心想。

    且听风间琉璃继续说。

    “在伊邪那岐晚年垂老之时,意志薄弱,受到圣骸的蛊惑,来到藏神的井前,与之融合,化身为畸形的龙类,在神话中它的名字是八岐大蛇,第一代八岐。”

    “它身躯巨大,性情凶暴,是贪婪的吞噬者。幸运的是它还没来得及把自己补完,在这种情况下它仍有可能被杀死。”

    “须佐之男命从神社中起出伊邪那岐铸造的天羽羽斩,在八岐大蛇饮水的河流中灌入大量水银,水银对龙来说是剧毒,八岐大蛇饮用了含水银的水,呈中毒的虚弱状态,须佐之男命趁机杀死了它,而他本人也在此战役中牺牲。”

    “天照命和月读命以为圣骸已经和八岐大蛇一起被杀死了,他们把须佐之男命的遗体以英雄的名义葬入了高天原。”

    “等等,你提到高天原,我记得是日本神话里诸神生活的神国。”

    “是的,蛇歧八家的祖先曾在日本建立起一座城市,名叫高天原,后来它沉没在海底。”

    “怎么沉了?”

    “因为圣骸没有死去,它把种子种进了须佐之男命的脑海里,第二个与圣骸融合的人就是须佐之男命。”

    “圣骸借着须佐之男命的身体再度苏醒,这是第二代八岐。”

    “天照命和月读命牺牲自己锁住了那头怪物,并用高天原作为它的坟墓,古城带着地基滑向大海。”

    “超过八公里的海水阻隔了圣骸和任何混血种接触,断绝了它苏醒的机会。”

    这一时期的风间琉璃并不知道沉入神葬所的列宁号作为血祭,最终孵化唤醒了圣骸。

    夏沫捂住额头,低声说。

    “让我缓一缓,这短短的十分钟里我得到的信息有点多。”

    “这很正常,当初我从王将口中得知时,不知所措了一天。”风间琉璃温和的说。

    过了一会儿,夏沫将这些惊赅世俗的情报消化完毕,心想她这次来见风间琉璃不知是一个正确还是错误的决定,大耶老师恐怕都不了解这些吧。

    “目前来看,猛鬼众想要复活神,橘政宗若是有意于此,和王将合作,倒也说得通。一明一暗,互相配合。而你们是他们的棋子。”

    “王将既需要橘政宗带来的蛇歧八家的资料,而橘政宗也需要王将寻找复活神的手段。”

    “不过圣骸跌入海底,具体是什么位置?”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风间琉璃摇头,“可以确信的是已有的技术无法潜入,不然王将早就行动了。”

    “好。”夏沫拍拍手,“大体我明白了,王将要是想要复活神这种危险的生物,身为卡塞尔学院的一份子,自然会全力阻止。”

    “所以你答应与我合作了?”风间琉璃含笑问道。

    “容我考虑,我怎么能保证你没有骗我,”夏沫慢条斯理的说,“再者,杀王刺架这种大事,总得我给我点准备时间。”

    风间琉璃眨眨眼。

    “夏桑你已经没有时间了,哥哥看到新闻,正在赶来的路上。”

    夏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