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话音一落,源稚生的眼神透着杀气,若非他知道拔刀没有个结果,不然他会拔出刀鞘教训夏沫。

    哦,蜘蛛切和童子切回炉重造中,源稚生的武器改为千鸟,据说原主人道雪曾以此刀斩向雷电,故而有“雷切”的异名。

    源稚生沉吟的说。

    “你对橘政宗先生了解不多,对他的判断是否太过武断了?”

    “你来蛇歧八家不足一个月,就质疑起了统治蛇歧八家二十年的大家长,在此之前有多少老狐狸,他们没有看出来吗?”

    夏沫声音平静的反驳。

    “你说得在理,橘政宗在蛇歧八家的表现堪称完美,是个合格忠诚的领袖,处处为家族的利益着想。”

    “然而我质疑橘政宗的出发点可不是这个,是他对伱漏洞百出的说辞。其他人并不知道。”

    源稚生默然。

    “我知道你心里犹豫,毕竟是你的养父…”夏沫叹了口气,看起来很体贴,所以她问。

    “那么,你相信源稚女,还是相信橘政宗?”

    夏沫在拱火,将一个问题黑白分明的抛给源稚生选择,要么是相信亲弟弟源稚女的说辞,要么是相信养父橘政宗是个好人。

    “稚女死了,我亲手杀死他的。”源稚生低沉的说起另外一件事,紧盯夏沫,“你看到的稚女,会不会是一个幽灵?蛊惑欺骗你的亡魂?”

    “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信这个?”

    “你和稚女的故事,稚女已经和我讲了,大致过程我知道。对此,我有个猜测,稚女的血统不亚于你,他是进入了假死状态。”

    在原著里邦达列夫忽悠赫尔佐格博士时,他自称是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最小女儿安娜斯塔西娅公主的后裔,当时安娜斯塔西娅心脏就中了一枪,进入的假死状态,第二天又睁开了双眼“诈尸”。

    混血种,很奇妙,对吧?

    源稚生心情复杂,源稚女没有死,他固然是欣喜的,但源稚女成为了猛鬼众的龙王,犯下的罪孽更加深重。

    夏沫将源稚生良心自我谴责的模样看在眼里,她想了想,认真的问。

    “源君,我来日本分部之前,昂热校长和我提起过你,说你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源稚生闻言一愣,他下意识的问。

    “为什么?”

    夏沫模仿昂热当时的语气,其实也是当年源稚生的神态,眼神清澈而茫然,又隐隐中做好了背负了一切的觉悟。

    “一个人能为正义支付多少代价呢?”

    伴随夏沫的话语,源稚生的思绪回到了03年,他即将毕业的时候,收到了昂热校长下午茶的邀请,领了校长奖学金。

    这时,源稚生听到夏沫俏皮的声音。

    “没看出来,你也是一名正义的伙伴啊。”

    正义的伙伴?

    这个称呼出自于著名月球系列里的跳高选手卫宫士郎,他以正义的伙伴为理想努力的做个好人。

    但这份理想实际上是偷来的,他的养父卫宫切嗣才是第一代正义伙伴。

    卫宫切嗣,除了登场于《Fate/stay night》的回忆里外,在前传《Fate/zero》里作为主角登场。

    该的作者是由“爱的战士”授权所写,发表于06年。

    不过源稚生没有看过zero,等到11年由飞碟社制作的同名动画fate/zero以后,正义伙伴才算出圈。

    “正义的伙伴?”源稚生呢喃。

    “没看过fate/zero?”

    源稚生摇头。

    夏沫笑了笑,她说起另外一件事。

    “你知道昂热是如何评价你的吗?”

    “所教过的最差一届学生?”源稚生半开玩笑的问,此刻他的心情挺沉重的。

    “他说你追求的不是正义,而是大义。你是不是将你和源稚女的故事讲给了昂热?稚女和我说起时,我说自己怎么有种熟悉感。”

    源稚生一愣。

    他说过吗?

    仔细回忆,源稚生怅然,他确确实实给昂热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里没有人名,只有发生的事,做出的选择。

    且听夏沫继续道。

    “我觉得昂热分析的挺对的,他说你认为自己为了正义支付了代价,觉得痛苦,因为你遵循的正义并不是你心里真正的想要的东西。”

    “你遵循的是别人教给你的大义,而不是你自己的心。”

    不是正义,而是大义?

    这份大义,正是老爹教导的,向源稚生传授武士道,武士正是为了大义而生,为了大义而死,塔塔开!一自摸塔塔开!

    “我和你讲一讲正义伙伴的故事吧。”夏沫说。

    关于卫宫切嗣的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的人生一直都在做电车难题。

    卫宫切嗣会为了救下多数人而牺牲少数人,哪怕是他的养母。

    养母在飞机上解决掉大坏蛋,但大坏蛋养的寄生魔物侵占了整个飞机,一旦飞机落入机场,会造成极其严重的伤亡。

    所以,卫宫切嗣大义灭亲,扛起导弹射爆飞机。

    养母,死。

    做完这些后,卫宫切嗣痛哭流涕,大声质问自己都干了什么啊。

    可再给卫宫切嗣一次机会,卫宫切嗣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炸死养母。

    是养母救了卫宫切嗣,给他第二个人生,他很爱养母。

    这不影响卫宫切嗣为了多数与他无关的人而亲手害死养母。

    这么来看,卫宫切嗣的正义也不是正义,而是大义。

    所谓的正义,所谓的大义,区别在于后者总是痛苦的,一旦提起大义,想到的多是牺牲与割舍,不然哪有大义灭亲这个典故。

    不过源稚生的大义是橘政宗多年有意教导的结果,卫宫切嗣的大义是为了赎罪,当初他要是早点下定决心,将他的朋友杀死,或许就不会导致一个小岛的人无一生还。

    后来卫宫切嗣后悔了,他为自己的正义害死许多人,令呆毛王破坏圣杯导致黑泥泻出,致使冬木市几百人伤亡,自己也落下了一身的病根,没有能力去接他的女儿伊莉雅。

    妻离子散,若非收养了卫宫士郎,他注定茕茕孑立迎接死亡。

    讽刺的是,卫宫切嗣他后悔的举动,其实是他作为正义伙伴最大的成就,牺牲了几百人,拯救了地球一半人口。

    不然圣杯里的脏东西跑出来,直到杀死地球人口一半,抑制力才会出手。

    夏沫缓缓地将卫宫切嗣的故事说完了,她问道。

    “你怎么评价卫宫切嗣这个人?”

    源稚生没有回答,而是问夏沫。

    “你呢?”

    “我?”

    明天六章,先将欠下的三章补偿,盟主的七章慢慢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