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白初夏堂而皇之的用丁鹤年的名义,喊曲兵过来丽都大酒店接她,她上了曲兵的车,二人一块出发,前往市政府。

    路上,曲兵虽然精神颓废,但还是强颜欢笑的感激道:“白总,昨天的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提前指导我,我很难过丁董那一关,我真是太蠢了,自己过好日子就行了,反正拖欠的钱很多都是下面公司和工人的,我何必非得悲天悯人,帮别人讨债……”

    曲兵小心翼翼的检讨着自己得行为,他觉得白初夏是丁鹤年身边的红人,只要维护好跟白初夏的关系,自己日子会好过很多。

    白初夏坐在副驾驶上,摸着隆起的小腹,面带微笑道:“老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事不怪你。”

    曲兵哪里敢接这话,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是我一开始只考虑下面那些公司为江临集团垫资赔得太多了,却没体谅丁董的难处,其实他们赔钱是他们的事,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丁董添麻烦,毕竟以前我们也赚了不少,我也是逼不得已,现在我肯定跟丁董一条心……”

    曲兵嘴里吧嗒吧嗒的说了一大堆,可他渐渐发现白初夏好像对这些一点不感兴趣,根本没回应他的话。

    数秒后,白初夏才转头看向了曲兵道:“老曲,其实我挺同情你的遭遇,江临集团从银行贷了不少钱,如果银行起诉,卖掉江临集团都不够还的,你们这些供应商就更没机会拿到钱了。”

    见白初夏突然站在他这边说话,曲兵先是愣了下,随即苦笑道:“白总,谢谢你的理解,可丁董的做事风格,你也知道,我如果再敢出头,后果那就不是我能承受的了……”

    他之前把自己家的遭遇告诉了白初夏,见白初夏很耐心的在听他说,曲兵又倒出了不少苦水,说到激动的时候,还骂了几句丁森泰。

    白初夏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丁森泰确实是个畜生,他干的那些事,枪毙十次都不够,确实委屈你了,你现在在夹缝中间,里外不讨好,这我都清楚,可你也得为以后考虑啊,丁森泰那种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你老婆和孩子都在国内,万一再有下次,你可怎么办啊?”

    曲兵顿时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白初夏也认为丁森泰不是个东西,还当着他得面说了出来,在他记忆中,白初夏可是跟丁家走的非常近的,尤其是她那大起来的肚子,都在传是丁鹤年的种,按理说白初夏应该始终向着丁家才对。

    可现在似乎并不是这样,看样子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曲兵很识趣的没有再多说话。

    白初夏可以胡说,但他不行,万一白初夏是在试探他,他要是咒骂丁家,一旦传到丁鹤年的耳朵里,那他家人绝对会二次遭殃,要知道他女儿被吓得哪都不敢去,睡觉都做噩梦,老婆也精神恍惚,总是发呆。

    一想到这些,曲兵恨不得将丁森泰碎尸万段,可这个念头,只敢在想想,既不敢说,更不敢做。

    “老曲,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丁董的儿女关系不太好,丁森泰可没少威胁我,有一次差点拿刀子捅了我,我和他们关系很僵,而且我很快就会再回董事会担任董秘了,一旦我在公司权利再变大,丁家的儿女更会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白初夏面露苦笑,看似随意的说道。

    “不是吧?”见白初夏的样子不像在装,曲兵很是意外。

    “丁森泰他们都怕我肚子里这个生下来,跟他们争夺丁家的财产,所以都恨不得我一尸两命。”白初夏看着窗外,淡淡的说道。

    曲兵再次愣住了,以前倒是听说过丁家不少八卦,可从白初夏嘴里说出来,效果还是不一样的,他惊讶之余,险些闯了红灯,幸好白初夏提醒了他。

    “老曲,你越老实,就会被欺负的越狠,甚至无底线的欺辱你,就好比丁森泰,被他玩过的女人不少吧,你那么好的女儿,真要被人祸害了,我敢保证,你肯定会后悔终生,你女儿恐怕这辈子都会活在阴影里。”白初夏意味深长道。

    曲兵闻言,震惊的嘴巴能塞下鹅蛋,吓得连忙求饶道:“白总,我真的不敢有二心了,是不是丁董对我的态度还不满意,我……”

    “丁董是丁董,丁森泰是丁森泰,有些事,丁董不屑于干,丁森泰未必不会干,他敢带着人摸到学校里收拾你女儿,那下一次说不准就是干别的事了,况且你女儿长得那么漂亮……”白初夏说到这里,故意没有再往下说,她在一点点给曲兵的心理上加码。

    曲兵的脸色惨白无比。

    他也五十的人了,年纪也不小了,昨晚血压一直高,吃了降压药都不管用,现在被白初夏这么一吓,踩油门的脚都在发抖。

    “如果是我,谁要敢动我孩子,那我孩子威胁我,我一定会先下手为强,抢先弄死他。”白初夏摸着自己得肚子,仿佛在自言自语。

    她知道丁森泰给了曲兵足够的压力,可这个压力还没有大到要杀人的地步,但曲兵这个人是绝对可以利用的,白初夏也没想一蹴而就,她只是在给曲兵灌输这种思想,通过这些暗示的话,来刺激曲兵反抗的念头。

    曲兵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白总,我怕……”

    “不止你怕,我也怕,可怕有什么用,你不仅要担心你老婆孩子,也要多担心下你自己,江临集团都是通过你去联系那些供应商的,江临集团好几个亿的债务都是对的你,你说你要突然间有个意外,那这些债是不是更说不清了?江临集团是不是更能拖着不给钱了?”

    白初夏紧接着又把等会到市政府开会,丁鹤年要把锅甩到他身上的指示,说了出来。

    曲兵浑身直冒冷汗,他不知道这是白初夏在吓他,还是丁鹤年真这么想的,如果丁鹤年想这么做,那自己现在活着就是发挥余温,替江临集团背着锅,稳住下游那些供应商和工人,等他后面没用了,很可能就会被卸磨杀驴了,丁鹤年绝对能干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