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寰走到锦朝朝面前,冷酷开口,“锦小姐,您弟弟的伤势蛮重,这已经构成了故意伤人罪。并且一个成年人,欺负一个小孩子,这是可以起诉的。”

    锦朝朝看出来了。

    裴寰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他此刻的态度表示得很明确。

    他要给她撑腰。

    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看向蒋重,“我不私了,我要起诉她。”

    裴寰立即接话,“构成轻伤,可以判三年!我看这位小朋友,伤势略微严重。”

    蒋重笑了,抬头看向妻子,眼神里的不耐烦一闪而过。

    他对锦朝朝道:“多少钱,可以随便提。我有的是钱,不就是挨几巴掌吗?相信很多人愿意挨巴掌,一夜翻身。”

    锦朝朝啧了一声,看向蒋重,“今天我弟弟受了欺负,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你们多少钱都挽回不了,更何况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蒋重这才仔细打量锦朝朝。

    一身华丽的刺绣旗袍,头上戴着碧绿的发簪,手指上两只复古的宝石戒指,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这一身行头,在京城没几个富太太能比得上。

    尤其是她手指上的两个宝石戒指,一绿一红,当真是张扬又耀眼,堪称绝世珍宝。

    蒋重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既然如此,我找律师来交涉吧!”

    他转身去打电话。

    刘芬香依旧傲慢,见丈夫如此纵容自己,甚至感觉到了浓浓的爱意。

    锦朝朝把司冥夜交给裴寰,走到刘芬香身边微微一笑,“蒋太太对吧,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刘芬香冷笑,“你是干什么的关我何事?”

    锦朝朝轻佛衣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我是算命先生,刚才我给你丈夫看了面相。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我观他面带桃花,子女宫饱满、想必未来会子孙满堂。您目前就一个儿子对吧!”

    刘芬香闻言立即冷笑,“少在这儿挑拨离间,你羡慕我老公对我好,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女士,我说的是不是鬼话,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锦朝朝勾唇冷笑,“面带桃花,就说明他桃花运极其旺盛,子女宫饱满,我看他如今至少有三子。”

    锦朝朝没再多说什么。

    有一种愚蠢的人,永远也不会懂有种杀人不见血的方式叫捧杀。

    锦朝朝只是看这夫妻俩几眼就能推敲出他们的恩怨纠葛。

    男人绝对是上门女婿,现在掌管着女人家族的财富。

    但他不爱这个女人,连带着儿子都没那么喜欢。

    所以他放纵妻子儿子嚣张跋扈,就是希望她某天能碰到硬茬子,把妻子送进去。

    这样他不仅能顺理成章甩掉妻子,还能和外面的女人共结连理。

    这两人还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刘芬香听了锦朝朝的话,心里不慌是假的。

    虽然很多事情,她都没有把柄,但不代表她没有第六感。

    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锦朝朝说的是对的。

    可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要相信锦朝朝的话。

    就在这时候,蒋重打电话回来了。

    他看向妻子,轻声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刘芬香刚才紊乱的心,瞬间被安抚好。

    她立即昂起下巴,对锦朝朝露出炫耀的微笑。

    她才不会相信外人的挑拨离间。

    看她老公对她多好!

    锦朝朝摇了摇头。

    人若是无知,就会被无知蒙蔽双眼。

    分不清对错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试问哪个明白的男人会纵容自己的妻子到处惹是生非?

    试问爱你的男人,怎么可能任由你变成一个不好的人?

    可刘芬香不明白。

    她分不清对错,让脾气控制了她的行为,她就变得愚不可及。

    蒋重看着锦朝朝笑了,“我有最强的律师团队,你打官司打不赢的?”

    锦朝朝刚想反驳,门口处一个沉稳冷酷的声音响起,“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的律师团队有多厉害?”

    傅霆渊站在门口,身材挺拔,气势冷酷,犹如突然降临的帝王,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呼吸一滞。

    锦朝朝对他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

    傅霆渊走上前,站在锦朝朝面前,态度强势,“我傅家的人都敢欺负,蒋重,你好大的胆子!!”

    蒋重先是愣住,紧接着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之后低下头诚惶诚恐道:“傅先生,这是您的家人啊。对不起,是我老婆有眼不识泰山,我在这里跟您赔罪,希望能求得您的原谅。”

    锦朝朝很讨厌这个男人的嘴脸。

    他竟然想借他们的手,惩治他的妻子。

    但她更讨厌刘芬香的愚蠢,到现在都还看不清局势。

    罢了!

    她看向傅霆渊,“绝不原谅,就算她跪下来给冥夜道歉,我们也不原谅她。”

    这时候验伤报告出来了。

    司冥夜的脸被暴力抽打,有毁容的风险,构成重伤。

    傅霆渊把验伤报告交给身后的律师,吩咐道:“判的时间越长越好,精神损失费一分也不能少。”

    这下刘芬香彻底懵了。

    她才感到惧怕看向丈夫,“我……我……”

    她平时打过那么多人,甚至还把人打得瘫痪都没事。

    今天怎么构成重伤,要把她判刑了?

    “老公,你说句话啊!我不要坐牢,我只是打了那小畜生两巴掌……”

    她的话还没说完,蒋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怒气冲冲地开口,“你知不知你打的是谁?傅总的家人,你也敢打?就算把我们家都卖了,都赔不起?你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就知道给我惹是生非。”

    刘芬香捂着肥胖的脸颊,整个人都傻了。

    蒋重看向傅霆渊,“只要傅先生不牵连其他人,她任由你们处置。”

    傅霆渊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却是轻轻的蹙眉冷笑,“你倒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

    蒋重弯腰深深地鞠躬,“虽然她是我妻子,但我分得清是非分明。”

    锦朝朝看向刘芬香。

    两人四目相接,后者瞬间如遭雷击。

    这一刻,锦朝朝的话犹如棒槌一样,狠狠地砸在刘芬香的脑袋上。

    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炸开。

    她原以为的宠爱,竟然是他想要干掉她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