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幅画,只要拿出来展览,就会引来很多人欣赏。

    堪称现代的稀世之作,其作画功底一点儿也不输给一些鼎鼎大名的画家。

    大家看着画作,你一言我一语。

    “这画应该是卖的吧,我愿意出一千万买下来。”王田忆立即开口。

    不等薛不明说话,另一个老者顿时急眼了,“王田忆,你别不要脸。你的画都能卖三千万,这幅画还能比你的差?我出四千万,卖给我。”

    “我出八千万,这两幅都卖给我。”这时候另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开口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家老爷子陆盛德。

    这时候薛不明放下放大镜,粲然一笑,“不好意思,这两幅画最高出价是1.9个亿,老板说了,这种画作要留着供大家一起欣赏。这是我们本次展会,除了古董,唯一不卖的画作。”

    嘶!

    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谁也别打注意了。

    陆盛德站在画作前,满脸痴迷。

    他看着画,有种仙人与天接近,与道融合的既视感。

    他看的时候,只觉得沧桑的心得到安慰。

    一山一水,每一笔仿佛都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每一次用心观看,都能让人觉得心神舒畅,仿佛浑身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

    或许年轻人的感觉并不强烈,但他们这些老家伙,心里都非常清楚。

    这两幅画,绝对比古董价值更好。

    傅霆渊牵着锦朝朝的手,走向人群聚集的地方。

    他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两幅画,给人的感觉大气磅礴,尤其是画中的意境,每次凝神观看的时候,直叫人舒心静气。

    不知为何,看到这两幅画,他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买下它。

    傅霆渊看向薛不明,“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买下来。”

    陆盛德闻言,顿时急眼了,“傅霆渊,你一个年轻人,怎么欣赏得来这种画作。我愿意出三倍的价钱买下来!”

    薛不明当场就蒙了。

    虽然老板说了,这两幅画不卖。

    但没说,价钱翻三倍后不卖。

    他快速去旁边打电话。

    傅霆渊还想再说什么,锦朝朝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淡然开口,“别犯傻,一幅画而已。”

    傅霆渊回头望着锦朝朝,“你觉得不值得?”

    锦朝朝郑重点头,“就这么两幅画,确实不值三倍。”

    陆盛德翻了个白眼,“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三倍,他不买,我买!”

    锦朝朝抬头打量着老头。

    八十多岁,后背挺的笔直,身上穿着纯白的棉质套装,给人的感觉很有亲和力。

    锦朝朝见他灵台氤氲着银光,就算年迈,眼神依旧清澈透亮,这是有大功德之人,才有的面相。

    傅霆渊有点儿不死心,“我感觉这两幅画不一般,你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尽管他很喜欢这两幅画。

    可锦朝朝说不值得,他也只能听话。

    锦朝朝拉了下傅霆渊的胳膊,态度冷然,“不用看了,这两幅画确实不值那么多钱。”

    安静的宴会场,顿时传来一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陆盛德重重地拄了一下拐杖,大理石地板发出一声脆响。

    他很是生气地开口,“小丫头,年轻人不懂就不要胡说。我看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再胡言乱语,我可要生气了。”

    “就是,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啊。这两幅画确实不错,不仅绘画技术高超,就连画中的意境都与众不同。每次看画的时候,仿佛能让人浑身放松,心情舒畅。”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同样的山水画,这幅却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小丫头,你再乱说话。我们可生气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现场开始哄闹起来。

    傅霆渊走上前,把锦朝朝护在身后,语气斩钉截铁,“我太太说这幅画不值,就是真的不值,我就不参与购买了!”

    “不行,她得给这位画家道歉。年轻人,说出去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她的态度,明显看不起这位神秘画家,这是不敬,必须道歉。”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锦朝朝看清男人的容貌,不由地挑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傅小安学校,要应聘国画老师的宋半山。

    傅霆渊眸色阴冷,“这位先生,你别太过分!”

    让锦朝朝道歉,根本不可能。

    她说不值,就是不值得,凭什么要她道歉。

    李淮琅从人群中站出来,笑眯眯地开口:“我们一致认为,这两幅画,是无价之宝,我们愿意出钱买,是因为画值得。傅太太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出言不逊,确实冒犯,不道歉今天这事不能算。”

    他的话一出,似乎激起了公愤。

    大家言辞间的意思,都是要锦朝朝立即给画家道歉。

    傅霆渊握紧锦朝朝的手,面对众人丝毫不惧,甚至做好了要与这群人舌战到底的姿态。

    锦朝朝掌心一阵发暖。

    不得不承认,傅霆渊毫无保留地站在她这边,让她很高兴。

    她走上前,看向陆盛德非常礼貌开口,“陆老先生,您若是真喜欢我的画,我可以为您现场作一幅画。这两幅画,是我十六岁的时候随手之作,当年有位老爷爷,进城看病,回程的时候钱被偷了,坐在路边哭。我作两幅画送给他,让他拿去卖。我当初告诉他,两幅画卖三千。怎么一眨眼,这两幅画就值了天价?”

    “啥!”

    锦朝朝话落以后,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两幅画,是眼前这个女孩十六岁画的?

    不可能!

    如此纯熟巧妙的画工,没有点儿绘画底蕴,怎么可能画出这种气势磅礴的画作。

    陆盛德也傻眼了。

    他拄着拐杖,推了推老花镜,盯着锦朝朝惊得目瞪口呆。

    “丫……丫头,你不想道歉,也没关系。可你不能冒充人家,这位画家的功底,我们有目共睹。”

    这时候很有名望的王田忆,也站了出来。

    他望着锦朝朝,表情严肃道:“小丫头,话不可以乱说。你应该知道,欺骗众人的后果……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可不是你能随便糊弄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