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朝朝接过水杯,慢慢递到嘴边,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冷了。

    宴回没有心。

    他对人情冷暖毫无感觉。

    偏执又执拗地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过定论也不能下得太早,她得试探一下。

    宴回见锦朝朝要喝下水,激动得手心都出汗了。

    下一秒,锦朝朝打了个喷嚏,忽然抬头向门口看去。

    宴回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跟着她的视线回头。

    借此空隙,锦朝朝用法术把杯子里的水调换成普通的矿泉水。

    宴回见锦朝朝看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他迅速回头,见锦朝朝拿起杯子,正小口小口地喝水。

    很快杯子里的水被喝干净了。

    宴回坐在锦朝朝对面,嘴里默默地数着数字。

    在他数到十的时候,锦朝朝晕倒在沙发上。

    他兴奋地跳起来,脸上是得逞后的狂喜。

    看着晕倒的美人儿,那精致的脸颊,漂亮的双手,简直比AI制造出来的还要完美。

    他起身把锦朝朝扛到实验室,放在手术床上。

    之后他拿来自己最喜欢的那套手术刀,郑重地用酒精清洗消毒,然后再准备玻璃器皿。

    光是准备工作都做了三个小时。

    锦朝朝躺在手术床上,看到他忙碌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一声。

    他是认真的……

    如果把他放出去,绝对是杀人狂魔。

    或许在他眼里,人命和猪狗牛羊没区别。

    等宴回做完准备工作,他戴上崭新的无菌手套,拿着手术刀走到锦朝朝旁边,打开旁边的手术灯。

    他抬起她的手,仔细端详,越看越喜欢。

    他回头挑挑选选,指着最薄,最透,最亮的玻璃瓶开口,“那就储存在这里面吧!你放心我的技术很好,不会让你的血流满手术室。”

    锦朝朝的灵魂从身体里飘出来。

    他看到宴回锋利的手术刀刺破她的皮肤,又准又狠地切开了她的皮肤。

    下一秒,她用时光回溯。

    时间回到宴回拿起手术刀的瞬间。

    锦朝朝的灵魂回到身体后,迅速抬手打出一道符纸,正中宴回的脑袋。

    宴回霎时呆滞在原地,眼神变得无神。

    锦朝朝从手术床上起身,抚摸着刚才被切开的皮肤。

    可以确定,宴回确实是那种十恶不赦的恶魔。

    邪恶力量这么玩是吧!

    她站在宴回旁边,单手摸着下巴思考。

    实在不行,就抽走他两缕魂魄,让他以后当个傻子。当然这个想法又被她推翻了,如果一个人的潜意识很坏,当个傻子可能会更加丧心病狂。

    甚至傻子这个标签还能成为他不负法律责任的保护伞。

    再说秦浅那么信任她。

    她也不能这么干。

    不能这么干,还能怎么做……?

    过了片刻,锦朝朝眼神陡然一亮,有了主意。

    她走到宴回身后,一拳把人打晕,然后打电话给言妈。

    “你去帮我买些东西,天黑之前,给我送来。”锦朝朝吩咐道。

    言妈记下后,立即去办。

    需要准备的东西比较多,言妈还派了几个人帮忙,等把东西拿来,天都快黑了。

    在次期间,锦朝朝一直和宴回在一起。

    她要用法术给他编制了一段假的记忆,注入他的脑子。这段记忆,就是他解剖她的全过程。

    言妈准备的东西,是根据她的身体,做好的模型。

    按照她给宴回编织的幻境,把这些模型泡在了他准备好的玻璃罐中。

    之后,继续在他的记忆里植入一些幻觉。

    比如他看到瓶子里的手,会产生幻觉,让他觉得这就是她的手。

    再比如,他看到模型的脸,会觉得这就是她这个人。

    一旦幻术植入成功,以后她还可以篡改他的记忆,循序渐进地控制他的思想。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对策也可以根据情况,随时调整。

    等做完这些。

    锦朝朝把宴回弄醒,然后悄悄在暗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从昏迷中醒来的宴回,立即注意到玻璃罐里的一只手,嘴角裂开兴奋的笑。

    他终于如愿了,把最漂亮的女孩解剖……

    他记得自己忙碌了一整天,累得腰酸背痛,饭都没吃。

    他快速把解剖好的“人体器官”整理好,摆放在他最喜欢的位置,然后喜笑颜开地去了厨房。

    锦朝朝见自己编织的幻术,万无一失,燃烧符纸用瞬移出去了。

    言妈见她出来,担心地询问,“怎样了?”

    锦朝朝的表情比前面几次都凝重,“这个家伙有点儿难搞!”

    言妈愤愤道:“天生的坏胚子,我看直接杀了他得了,算是为民除害。”

    “不能杀!”锦朝朝解释:“宴家把他看得紧,他还没来得及做坏事,也没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法律都不能惩罚他。”

    更何况他身体里有邪恶力量,杀了他,邪恶力量会吸取他这一生的罪恶,继续寻找另一个寄生。

    因此邪恶力量会越杀越强,就像是在给它喂养料一样,等到后来生出灵智,会更麻烦。

    言妈嘟嘟嘴,“我都替你担心。”

    “不怕,走一步看一步。先用幻术稳住他,回头我再想其他办法。”

    晚上宴回躺在床上,看着罐子里锦朝朝的头,很漂亮。

    漂亮的有些过份。

    起初他心里很喜悦,因为这么漂亮的美人,成了他房间里的一个装饰品。

    他以后每天都能看到。

    后来他睡着了,梦里全都是锦朝朝冲着她微笑的样子。

    那样明媚的笑脸,如花儿一样绽放,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比月牙还要耀眼。

    等他从梦中惊醒,盯着床头的玻璃罐。

    那张脸惨白,毫无血色,眼睛瞪大,似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把她解剖。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恐慌。

    之前很喜欢的美人儿,现在似乎没那么喜欢了。

    他起床把装着头的玻璃罐,搬去了客厅的展台上。

    他要把她当奖杯一样,立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这是他从小的梦想,他绝不承认自己错了。

    ……

    傅府。

    锦朝朝沐浴洗澡后,换了身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梳理整齐,盛装打扮。

    言妈在院子里的西南方替她摆好了祭台。

    站在祭台前,锦朝朝点燃手中的蜡烛,再点燃香。

    供桌上放着水果,肉,大米等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