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说青囊宗一旦动真格的,谁都能察觉到,可有这种大杀器,为什么不早点用?”

    陈景从天际降下,落在了花倾夏身旁。

    “神鼎择主,与府城宝鉴是一样的,如果它不愿意出手,宗门不到关键时刻也不敢强制催动,如今神鼎自主绽放神威,说明局势好转,黑箱也应该打开了……”

    说到这。

    花倾夏转过头,猛然意识到什么,惊声道。

    “你突破玄印了!”

    “不久前偶有所得。”

    “可我说过,最好让我来为你护法,突破玄印期有危险,可能会在大道中迷失畸变,并且凝道基时常伴有四色劫,关键时刻需要有人提点你!”

    “安心,井蝉那家伙给了我这些帮助。”

    “那个天生圣者?我今早见过了,如果是这样,那还说得过去。”

    说到井蝉,花倾夏上下看了一眼陈景,眸子微微发光。

    在望气术观察下。

    陈景的气息内敛,已然不会被轻易看出圣者之相了。

    天地万物都有其“气”,人身上会带有运气,福气,血气,煞气等等。

    如果做了什么有大功德的事情,自然会生出更玄妙的气,与古来圣贤之相暗暗相合。

    这便是她能一眼望出圣者之相的缘故。

    而陈景在修成玄印之后,相当于他自身掌握了这道“气”,所以不会再自然发散。

    当然了,若有更高深的望气术,道眼,慧眼之流的瞳术,照样能望出来。

    “既然你已经是玄印修士,入青囊宗肯定没有问题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青囊宗吧,还有我们所处的位置吧……”

    两人回到屋内。

    “我们身处之地名为九州,实则人族所据共三十二州,只是最肥沃的中原地带一共九州……

    隋洲地处边陲,地广人稀,资源匮乏,山多却无名山洞天,尽管青囊宗占据整个隋洲,却比不过中原的一些二流宗门;

    三十二州之外则是域外战场,域外皆是人族之敌;

    说回咱们隋洲,隋洲群山环绕,交通不便,共有八府之地,县镇数万,六千万凡俗百姓;

    青囊宗内弟子三万余人,长老数百,不善炼器,不善御兽,不善制符,不善布阵,不善斗法,不善……”

    “等会等会。”

    陈景连忙打断。

    “直接说擅长什么吧。”

    “青囊宗炼丹之道独步天下,医道,灵植之道,也颇有建树!”

    “那外敌呢,与其他州的宗门关系怎么样……”

    “如今九州安定,已有百余年没有大战,青囊宗与周边宗门,虽有仇怨,但此时以联手为主,多有商贸往来。”

    “不打仗还行……”

    陈景只想安安静静种田。

    随后便说起青囊宗内部。

    青囊宗由十二峰组成,除宗主一脉之外的十一大峰主皆为洞天境大能,这是神藏之上的境界。

    洞天境峰主、神藏境长老,往下便是弟子。

    弟子又分作入门弟子以及真传弟子。

    其中入门弟子就是普普通通的二十岁前通九窍,入了宗门之后就能开启自己的牛马一生,如果能突破至神藏,成为长老,便基本到头了。

    而真传弟子,则可以拜入峰主门下,成为真传弟子有一个条件,那便是九窍通神。

    真传弟子不出意外,未来必定能修成神藏,成为长老。

    陈景顿时了然。

    “所以我入门之后,就是和师姐一样的真传弟子了?”

    “没错,但和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其他真传,都要自称自己是哪一峰的真传,而我,我自称青囊宗真传。”

    “你是……宗主的亲传弟子?”

    陈景瞪大眼睛。

    “正是!”

    花倾夏忍不住叉腰,“本姑娘天资不凡,可不只是九窍通神那么简单,未来多半能开辟洞天,成为一峰峰主!”

    卧槽,大腿!

    “花师姐,您是这個!”

    陈景伸出大拇指,态度直接恭敬了起来,崇拜的眼神,热烈而又真挚。

    开玩笑。

    这人脉不好好抓牢了,将来谁来带他起飞?

    只要有这层关系在。

    今后入了门。

    大声一句,我过命交情的师姐,是宗主亲传!

    就能过上被无数人巴结讨好的美妙生活……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浮夸,陈景,我还是喜欢伱之前淡泊名利的样子。”

    花倾夏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忽然她一愣。

    手忙脚乱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物,此物是一块上圜下方的美玉,放置在底座上面,其频频闪烁,好似有人在催促。

    “此乃音圭,可以与特定之人万里传音,也能收听一些公开的通信,之前一直失效,如今黑箱打开,已然能用了,是师父找我呢。”

    花倾夏解释着,打出一道小印,激活了音圭。

    陈景则屏息凝神,洗耳恭听。

    点化对面可是青囊宗之主,隋洲土皇帝。

    此时玉音放送,不可不闻。

    “师父!”

    “哈哈哈哈,乖徒儿做的不错,为师已知你在安宁府所做所为,不愧是老夫的乖徒儿,若非你立下功劳,为师可不仅仅是丢了宗主之位那么简单!”

    “啊?等等,师父您说什么?宗主之位怎么没了!”

    “无妨无妨,这宗主为师早就不想当了,一堆屁事劳心劳力,出了问题又要站出来背锅,老夫不干了,谁爱干谁干,正好为师年事已高,过点清闲日子……

    顺带一提,你不必返回宗门了,为师正在收拾,不日便要离去,如今去处已定在安宁府,将在九重山中重开道场,做个峰主。”

    “不是……”

    花倾夏还没接受这个噩梦消息。

    老宗主话音一转。

    “陈景可在一旁?”

    “前辈我在。”

    “安宁府之乱乃奉天教所为,意在扰乱民心,使神农鼎沉寂,具体详情不再赘述;

    总而言之,你善待灾民,平息动乱有功,天资心性亦属上等,我本欲收你做亲传弟子,但如今大权已失,待遇不比宗主亲传;

    你可在收徒大典上拜入当今宗主门下,当今宗主同样看中你,无论拜入哪边,皆是我青囊宗亲传,你全凭自己选择,无需虑及旁人。”

    “多谢前辈!”

    陈景毫不犹豫道。

    “我性子疲懒,不愿离故土亲族太远,愿拜前辈为师。”

    有谁能拒绝上班离家近呢?

    隐约间。

    另一头传来一声比较年轻,不满的轻哼声。

    “哈哈哈哈。”

    老宗主则爽朗大笑。

    在一片祥和中,唯有花倾夏,欲哭无泪,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