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池非迟转过街角,往鹰取严男住的公寓楼走。

    上次在鬼泽乡,测试被乙泽麻美打断,还有很重要的一项没测——

    坠楼。

    猫从高处坠落的时候,身体会在空中调整坠落的姿态,确保有软垫的脚先着地,保证腹部、背部、头部等部位不会摔伤。

    虽说猫也会摔死,但在坠落时,始终比其他动物多一份存活保障。

    他就是想试试自己坠落时,能不能像猫一样在空中调整好身体,为此还在腰间拴了绳子。

    毕竟他不想自杀,也不想因冲击力太大而折断双腿。

    而刚才在坠落的过程中,耳边风声呼啸,大风迎面扑在脸上,他根本没法开口说话,也没法睁开眼睛,但听着风啸声音的细微变化,感受着说不清的‘预感’,他很清楚自己的坠落到了什么程度,甚至还能算出自己到了几楼。

    他浑身的肌肉和骨骼也在不断进行细微调整,那也是不经思考就自动做出的调整,似乎在脑海里接受到预估情况的时候,身体就自己调整好了。

    不仅能让他把‘头朝下’的姿势调整为‘脚心朝下’,坠落速度也没有想象中快。

    第一次坠落的时候,他坠落到中途还用戴了手套的右手抓了绳子,一点点减慢自己的下坠速度,以免落地时冲击力太大而折断腿骨,不过那一次的冲击力并没有他想象中大。

    第二次坠落,他特地晚了一会儿才抓绳子,让落地时双腿受到的冲击力大了一些,结果发现别说骨折,腿都没麻一下。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他一次次加大落地时对双腿的冲击力,发现他坠落的速度没有想象中快、身体也能够承受落地时的冲击力后,终于解了绳子空跳了一次。

    实验证明,从11楼跳下来,他的脚底会被震得麻一下,除此之外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惜天已经亮了,附近公寓楼的住户已经陆续起床,为了避免引起骚动,他不能再实验下去了。

    改天可以找个好时间或者好地方,再试试从十楼以下的楼层跳、从十楼以上的楼层跳、从二十楼以上的楼层跳……

    ……

    池非迟到鹰取严男家蹭了早餐,叫上鹰取严男跑步到一丁目的地下训练场训练,顺便把鹰取严男锤了一顿,再一起跑回家,正好一起去他家吃午饭。

    泽田弘树戴上了隐形眼镜,坐在客厅地毯上玩电脑,做好了一会儿去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准备,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池非迟和进来的墨镜男,立刻分辨出了对方是谁,“鹰取叔叔?”

    鹰取严男看去,疑惑透过墨镜打量着某个小不点,“老板,这是……?”

    泽田弘树这才想起来,鹰取严男见过10岁的‘泽田弘树’,可没见过一岁半的‘小树’。

    “朋友托我照顾一段时间的孩子,”池非迟关上门,给鹰取严男翻了双拖鞋,“叫他小树就行。”

    “小树?”鹰取严男在玄关坐下换鞋,回头看了看朝他们走过来的小不点,“看起来年纪很小啊,他父母怎么就把他托付给别人照顾了……”

    泽田弘树走到旁边,抬起胳膊,抱住背对他坐在玄关换鞋的池非迟,他就跟他教父在一起,才没有被丢下,不过这话不能说,还得想办法圆一圆之前的破绽,“能来您家里的人不多,我猜这就是您跟我说的鹰取叔叔吧?他确实很酷呢!”

    “嗯。”池非迟配合着泽田弘树补漏。

    鹰取严男受宠若惊,“您还跟他提过我啊?”

    能来老板家的人确实不多,他算一个,美滋滋。

    老板还跟小孩子提起他,说明在老板心里,他是很重要的,美滋滋。

    而且听这孩子的说辞,他家老板对孩子介绍他用了‘很酷’的字眼,小孩子是不会说慌的,美滋滋。

    唉,早上被老板锤青的眼眶也不怎么疼了。

    “是跟他说起过。”池非迟反应平淡,换好了鞋,起身准备去厨房,“我炒两个菜,喝酒就算了,一会儿我还要开车去毛利侦探事务所,要冰块自己来拿。”

    “我不挑剔,”鹰取严男紧跟着换好鞋,到厨房去拿冰块,准备到洗手间敷一敷眼眶,“老板,你早上是故意的吧?”

    池非迟:“嗯,对。”

    大早上居然用望远镜偷窥他家,鹰取必须遭受重锤。

    鹰取严男:“……”

    很好,还是这直白又气人的说话风格。

    池非迟煮了饭,用家里还有的食材炒了两个菜,又煮了个汤。

    两个大老爷们带着一个小孩子吃饭,气氛倒也不算冷清。

    鹰取严男加入‘怀疑这孩子在老板手里活不过三天’的担忧队列。

    “老板,你早上就把这孩子丢在家里啊?”

    “老板,让这孩子直接吃米饭能行吗?要不要给他煮软一点的食物?”

    “老板,这么大的孩子吃得太杂会不会不太好?”

    “老板……”

    “你能不能安静把饭吃完?”池非迟搁下筷子,起身把碗筷收到洗菜池。

    “好吧,”鹰取严男低头吃菜,“您今天要去毛利侦探事务所吗?那就是说,今天也没我的工作了吧?”

    “过段时间我帮你换张脸,去分散一下高山的注意力,”池非迟回到桌前,帮泽田弘树倒了碗汤,“有事我再联系你。”

    琴酒一直没回他邮件,那就没工作了。

    ……

    下午,池非迟开车送泽田弘树去毛利侦探事务所,等毛利兰开门一看,人很齐。

    毛利兰、柯南、阿笠博士、灰原哀、元太、步美、光彦、铃木园子……

    毛利小五郎应该是出去调查了,查出轨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处理好的。

    泽田弘树一到,瞬间就被包围了。

    “小树,你回来了啊!”

    “不对,不对,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你来了啊。”

    “哎呀,那个没关系啦!”

    池非迟把泽田弘树让他带来的零食大礼包发了下去,听着元太、步美、光彦围着泽田弘树叽叽喳喳。

    “小树,明天园子姐姐招待我们去钓鱼,你要不要一起去?”步美问道。

    “你应该知道钓鱼是什么吧?”光彦问道。

    柯南心里呵呵干笑,这小鬼就像吃了药变小的一样,怎么可能不知道钓鱼是什么?

    “我知道。”泽田弘树稚气回应。

    灰原哀看着白白嫩嫩、有双乌黑明亮大眼睛的小不点,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小树,那你要不要跟我们去钓鱼?”

    泽田弘树看向池非迟。

    池非迟看着灰原哀,“小哀,你也打算去?”

    从贝尔摩德消失之后,灰原哀参加少年侦探团的活动明显积极了很多。

    “虽然我对奖励不怎么感兴趣,但重在参与,跟大家一起去看看也好,”灰原哀语气老成地解释着,又问道,“你不去吗?”

    “不去,”池非迟道,“敏也找我有事,明天要去找他。”

    “好吧,就知道你是大忙人,”灰原哀看向某个乖巧的小不点,语气又放温柔了,“那小树呢?你有事要忙的话,也没法带上他……”

    “池哥哥,就让小树跟我们一起去吧!”光彦认真脸,“这次我们绝对不会带他去做危险的事!”

    “没错,”元太点头,“我们会保护好他的!”

    “我和园子也会跟孩子们一起去,会看好他们的,”毛利兰看向铃木园子,“对吧,园子?”

    铃木园子有些担心自己搞不定,摸着下巴,“实在不行,我把家里的女佣带上两个,太年轻的就算了……小兰,你不会是想提前适应带小孩的生活吧?”

    毛利兰顿时红了脸,“园子你在乱说什么啊!”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铃木园子从沙发上起身,“非迟哥,我顺便蹭你的车子过去吧,到宴会场外面我再去换礼服!”

    “行。”

    ……

    第二天一早,池非迟完成日常跳楼测试后,把泽田弘树的衣服、小水壶之类的物品送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后,把小小孩交给毛利兰,很放心地开车走人。

    就算少年侦探团那群小鬼头不靠谱出了事,泽田弘树也出不了事。

    thk社长办公室。

    森园菊人坐在办公桌上,跟小田切敏也窃窃私语。

    听到敲门声,小田切敏也起身去开门。

    森园菊人抬头看到来人,依旧不顾形象地坐在办公桌上,散漫笑着打招呼,“非迟,你来了啊。”

    池非迟进门,“大白天还锁门,你们在商量什么?”

    他在门外听到了开门锁、拧门把手的声音,大白天还锁门,鬼鬼祟祟的。

    “咳……”森园菊人干咳一声,刚想说话,发现池非迟立刻抬眼盯着他,想好的说辞也噎住了。

    池非迟很快收回视线,在沙发上坐下。

    有秘密,绝对有秘密!

    刚才他只是随口一说,‘谈新项目’也可以锁门,那不奇怪,但森园菊人没有立刻回答,借着干咳的时间想说辞,这种说谎前奏的习惯很不好。

    “没什么,我在跟他谈晚上去赴宴的事,正好也跟你说一声……算了,我先说另一件事,”小田切敏也关了门之后,咔擦一下把锁拨上,转身走回沙发前坐下,“是和辉的事,大概是半个月前吧,我那天回去得早,我老爸不在家,家里佣人做好了饭,我就想自己去叫他吃饭,结果开门就看到他那孩子坐在桌前看着卡片之类的东西发呆,看到我,他急急忙忙地就收起来了,我也不确定是照片还是信纸,不过有很厚一叠,原本我还想调侃一下,问问他是不是女孩子的情书或者粉丝的来信,不过看他好像哭过、眼眶还红红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没问他,可能是怕问了把他惹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