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

    身后有人小声的唤我。

    我轻轻转过身去,站在我身后的是林若若的妈妈——乔阿姨

    她端着壶热水,说是要给林若若擦一擦身子,见到我了,眼泪瞬间就憋不住的流。

    林若若是家里的独女,从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发生这样的事,她父母该多伤心。

    乔阿姨把水放在了门口,坐去了旁边的长椅。

    “医生说还好若若系了安全带,保住了性命,可是头部受到了冲击,能不能醒来,全看若若造化了。”

    口袋中的纸棺一阵滚烫,我感受到了林若若悲伤的呜咽。

    “阿姨,您放心,若若肯定会没事的。”

    我安慰着乔阿姨,寻思着能不能把林若若的魂强行打进她的躯体,不知那天仁杞用的招式,我能不能行。

    “阿姨,贺遥也是她的朋友,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好。”阿姨抹了抹泪,站起身带我们去穿了防护服。

    走进病房我才看清床上的林若若,苍白的脸上带着呼吸机。

    我看得一阵心疼,连忙要放出林若若的魂,手却被仁杞抓住。

    “没用的,她穿的红衣浸了鬼煞气,不仅归不了体,还会让原身受到侵蚀。”

    “那怎么办?”我有些着急。

    “不慌,取她一根头发,让魂跟体有联系,两者暂时就不会有什么事。”

    仁杞说着,已经悄声去扯头发了,我赶忙打望外面,幸好警察没偷望,否则又要扣个罪名了。

    仁杞拿了头发,却盯着林若若的手腕发呆。

    “搞什么大哥?快点拿完走了。”我压低声音提醒他。

    “吾还觉得奇怪,这幕后操纵者怎么可能让林若若有机会活着,原来是她带了桃符。”

    “啊?桃符。”我凑过去看,林若若纤细的腕子上带着串小桃核打磨的手串,正是金花奶奶给我那条,当时说是辟邪镇妖,看来还是有点作用。

    仁杞指尖轻点桃符,一丝丝气息在他指尖萦绕,他眼眸一暗。

    “是她。”

    “谁?”我一头雾水。

    “手下败将,今晚去尸坑,好好会一会她。”

    仁杞眸间有寒意,拿了林若若的一丝头发,使了个灵术,头发丝便消失不见了。

    手下败将?他以前认识的人?

    我疑虑的开门向乔阿姨道了别,本来要准备回警局受审,仁杞忽然说要去看看张勇,毕竟是贺遥姨夫,刘队自个也跟上了,一道前去。

    因为是命犯,所以看守在特殊病房。

    一行人按了电梯,没一会儿就到了单独病房,病房外有几名警员看守。

    “刘队。”

    他们点头打着招呼,刘队也点了点头。

    进了病房,张勇正挂着呼吸机,下身裹着纱布,看起来真的有点…造孽。

    不过活该。

    “医生说他本来命悬一线,却又奇迹的活了下来。”刘队在身后向贺遥解释。

    仁杞用贺遥的脸只展现出来厌恶的神色,我很难评。

    明明是大夏天,但是屋里却阴冷的厉害这种气息我渐渐熟悉了,一想就不对。

    开了阴眼,果然,张宛正坐窗台上,见我发现了她,她咯咯的笑起来,笑得我打了个寒颤。

    “是空调太冷了?”刘队东摸摸西看看试图寻找我和仁杞在看什么。

    “刘队,我跟你说,这病房特别邪门,莫名其妙的掉东西…”那警员附在刘队耳边悄语,我们全听见了。

    刘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就坐在窗台的张宛死白的手掌一挥,一阵寒风吹来,刮出满天的照片,撒了整个病房。

    “啊!!”那两个看守的警员想来真的吓了几天了,这看见诡异的照片雨,当场就蹦了老高,直往外跑。

    “抓回来!”刘队打着牙颤,呵斥身后几个吓傻的便衣警员。

    几个人反应过来哆哆嗦嗦马上去追了。

    张宛丢的照片,上面全是张勇和那些姑娘生前的照片,无疑又是证据,估计那日记本也是张宛自己投放的。

    做完这些,张宛就咯咯咯的跳下了窗。

    我慌追过去,扒在窗台上一望,下面毫无踪影。

    “现在怎么办?”我回头问仁杞。

    “让她走,张勇和那个女人不付出代价,她是不会甘心的,她走了,说不定今晚还能引出那个人。”

    “那我们上来干嘛?”我不解。

    仁杞悄声走到张勇身旁,刘队捡着照片还在哆嗦,也没干预。

    随着仁杞灵术试探,张勇浑身散发红色的气焰,就像某种禁术。

    “果然,邪灵供养。”

    “邪灵供养?”我惊呼着靠近去观察。

    这种禁术我在爷爷笔记本里面看见过,浅浅记载了一些,以精气,魂灵为食的一种邪灵,能满足人心中所想,不过一经供养,便无法停止,否则必遭反噬。

    “怪不得那个女人容颜那般恶心,想必也是沾了这禁术,想要青春永驻,脸变得跟那东西一样恶心。”

    仁杞说着,脸上满是厌恶神色。

    “贺,贺遥你也会道术?!”

    刘队在身后目睹了一切,都快要怀疑世界了。

    “嗯…呐!”这是我能憋出的最快的话,毕竟仁杞并不想鸟他。

    “回警局吧,此次案件的定罪证据想必也足够了,张宛能消停会儿了。”仁杞淡淡说着,自己先跨门出去了。

    我们也赶忙跟上了。

    “不好意思女士,您今天如果没办法交钱,这个月肖医生的手术就没法预约,我们也实在没办法。”

    下了楼,就听见前台的护士跟一位女士无奈的提醒。

    “能不能宽限几天,我儿子等不了了,我们很快就会凑到钱了,很快,拜托呜呜呜……”

    “女士您别这样,这是医院,我们也没办法……”

    这动静挺大的,一众人都围了上去,我们本来急着回警局,但我听着声音熟悉,下意识撇了一眼,结果人群怏怏要跪下的人是我妈。

    “妈!”我快步冲了过去,将她从地上扶起,看戏的人也随之散开来。

    我妈被我搀扶起来,眼眶红肿,一见我就好像疯了一样,猛的推了我一把,我没防备,好几个踉跄,被仁杞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你在干什么!”她怒火中烧:“你弟弟住院需要钱,从昨晚开始打电话给你,你就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