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门未立之时,天墉城作为昆仑八宫之一,便是西昆仑散修汇聚的地方,后来玄门进昆仑,东王公立纯阳宫,男仙、女仙分而治之,这天墉城才成了女仙居所。

    虽是女仙居所,但不意味者男仙便不能入内,只不过需有女仙做保才行,这也是一种变通。

    毕竟洪荒风气彪悍,男女修士混杂在一起,荒唐、离奇的事情太多,乌烟瘴气有碍玄门清净。

    在金环的担保下,詹余进入了天墉城,刚一进城,他便被这满眼的金碧辉煌所震撼。

    詹余左看右看,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想他也是入过麒麟族,见过麒麟祖地的老妖怪了,但还是被天墉城的富丽堂皇所吸引。

    真他么富啊!

    这天墉城方圆千里,一城如一国,入目皆是黄金之色,阳光的照耀下,亭台楼阁处皆有金光摇曳,又有女仙成群结队而出,这黄金与美色交相辉映,好不耀眼!

    詹余忍不住问道:“金环,这天墉城难道全由黄金所铸?”

    见兄长之问语带惊叹,金环身为天墉城女仙,也算半个地主,深感与有荣焉,胸脯一挺,自豪道:“整个天墉城大半皆是黄金铸造,最有名气的便是城中的金台玉楼,由五所安金台及十二所玉楼组成,每有观者,无不赞叹!”

    也是受前世的影响,心神一时被这满城的黄金所惑,平复下来之后,詹余再看这天墉城便又是一番景象。

    黄金这等物什作为货币,在前世来说毫无疑问具有改天换地的作用,但在今生,黄金也不过就是洪荒大地上一种普通金属罢了。

    看着金环脸上自豪的神情,詹余也倍感欣慰道:“看来金环在西昆仑的日子还算如意。”

    金环眼中有感激之情流露:“多亏西王母的关照,给了我等散修一个容身之所,又时常派大能在那安金台上讲道,金环才有了成就金仙的机会!”

    “西王母乃是先天大能,能拜入她的门下也是一件幸事。”回想起前世的传说,西王母最终的下场并不坏,詹余也放下了几分担心。

    毕竟有东王公的前车之鉴,这洪荒虽大,报错了大腿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又想起了当初初到西昆仑的狼狈,这可能就是各有各的缘法,若不是当初被西昆仑所拒,可能早就与金环重逢。

    “也不算是拜入西王母门下,毕竟并无师徒之名,只能算托庇在其山门之内,有个容身修道之地。”

    说起门户之见,金环想了西昆仑内的一些流言,感叹道:“这西昆仑内的太乙、大罗境界的大能多是先天神圣,跟脚高贵,资质绝佳,底蕴深厚,把持着修行之法,其收徒也多考虑先天神圣,我等妖类化形,终究是难入其眼,这金仙之后的大道也是南寻!”

    破镜金仙时间已经不短,对于金环所说,詹余深有同感,莫说是现在,便是那众圣齐出的时代,一句披鳞带角、湿生卵化之辈,便绝了洪荒九成九生灵的道途。

    念及此,詹余虽然心有戚戚焉,但心中也有一股不服输的情绪在激荡,他眼睛明亮的看向天空,坚定道:“以后定会有至圣出世,普度众生,为我等带来成就大道之机!”

    金环也被兄长的情绪感染,只觉得自家兄长还是从前的样子,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总有一种坚定的信念,让身边的同伴分外安心,好像只要紧跟着他,便能跨过所有的困难一般。

    她也期望道:“希望这样的至圣早日出世!”

    在未相认前,詹余以为几十万年的未见,再好的感情也会生疏,没想到话由一开,便好似有谈不完的话一般,这种感觉真的出乎预料的美妙!

    眼前这仙宫乐府,上通璇玑,灵气流布,五常玉衡,理九天而调阴阳,不愧为天地之根纽,万度之纳柄。

    身旁的仙子,明眸皓齿,婀娜多娇,艳若桃李,其风姿与这仙宫乐府相比不差分毫。

    詹余心情大好,感觉今后的修行路上,有了更多的色彩!

    很快,联袂而行的两兄妹在一仙府之前落了下来,金环熟练的打开仙府禁制,带着詹余便往里走。

    边走便呼喊道:“玉蝶姐姐,我回来了!”

    这一声呼喊,透着无尽的欢喜。

    花圃之中,一袭青衣缓缓起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本是清冷的性子,见到来者却露出了比花儿还要明媚的笑容。

    当视线越过金环,她那如同清泉的眸子里却流露出了一丝疑惑,自从来到西昆仑,金环可从未往府中带过男修。

    不待青衣女子发问,今日格外活泼的金环已经介绍道:“玉蝶姐姐你看,这便是我家哥哥,我们今日竟在西昆仑相见了!”

    玉蝶仙子面露了然之色:“你便是金环时常提起的詹余?”

    詹余看向玉蝶仙子深深一揖道:“正是在下。”

    玉蝶仙子连忙还礼,并说道:“不敢当此大礼。”

    一路之上,金环早已将情况道出,眼前这位便是昔日那青蝶谷的谷主,詹余笑着解释道:“玉蝶仙子可能不知,那日你以剑气破天劫,我便在青蝶谷外观看,也正是因此,面对天劫我才得以有充分准备,若无你珠玉在前,说不定我早被天劫劈了灰烬!”

    詹余看向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金环,又道:“而且,金环能有今日成就,离不开玉蝶仙子的教导,詹余感激不尽!”

    “你们两位一个是我的姐姐,一个是我的兄长,就不要再客气了!”金环见詹余和玉蝶一直客套,早已急不可耐,一左一右牵着两位便向花圃之中的亭子走去。

    将两位摁在石凳之上后,金环才落座,娇嗔道:“要说谢,还是我金环最该感谢你们,你们一个是我的兄长照顾我一路从黑沼泽至青蝶谷,一个是我姐姐,照顾我从青蝶谷至西昆仑,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们行跪拜之礼?”

    “你啊,又在说笑了!”

    玉蝶仙子看向金环,却把话说与詹余:“你的这位兄长只知感谢我,却不知我才应该感谢他,若不是他将你送至青蝶谷,我怎能得见孕剑术这神通!”

    闻听玉蝶姐姐此言,金环立刻响了起来,看向詹余说道:“兄长,姐姐曾悉心教导我修练之法,我也将孕剑术这门神通交给了姐姐……”

    詹余明白金环之意,立刻说道:“这孕剑术也是为兄偶然所得,传给了你便是你的,你自然有处置的权利,而且你将此术传于玉蝶仙子,也是将此术发扬光大,此举甚好。”

    金环开心的眼睛都成了月牙:“我就知道,詹余哥哥一定会支持我!”

    与本性活泼的金环不同,玉蝶仙子的性子清冷少言,一生痴于剑道,醉于百花,她明白金环之意,这漫长岁月中也对詹余之名有所耳闻,但终究是初次见面,无法向对待金环一样随意。

    今日事出突然,不过见詹余言谈举止,她心中的拘谨也慢慢消了几分,毕竟能将孕剑术这种神通传给自家妹妹,并且还不介意外传的修士,当是一心胸开阔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