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小声,但时叙听见了。

    “为什么?”

    “想和你做。”鱼映秋嗓音懒懒的,带了点魅。

    时叙在一帮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抱着她出门了。

    这个动作落在这帮公子哥的眼里,两人要去做点什么,不言而喻。

    “开房啊阿叙?”

    有人不怕死的八卦一嘴,时叙只留给众人一个寒凉无声的背影。

    算是默认。

    后面跟了一串笑声。

    有人感慨:“诶,阿叙是真变了,终于不再守着他的白月光了。”

    鱼映秋听得含糊,但白月光三个字是真真切切地听进了耳朵里。

    “时叙,你有白月光啊?”

    她抓着男人的耳朵似笑非笑,晕晕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时叙的声音几乎和外面的夜风融在一起,“鱼映秋,你就没在我身上发现过半点熟悉感?”

    女人没了声响。

    半晌,她忽然眉目一展,神色明媚起来,“我记得你呀,你……你是时叙,是……”

    “是什么?”

    “是我要采访的人,嘿嘿。”鱼映秋一身酒气,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一笑灵韵溢满眼底。

    她只有喝多了,才会有现在这副样子。

    时叙深深叹了口气,心底的无奈随风曼延。

    他开着车一路送鱼映秋回家,在她口袋和包里摸了半天都没摸到钥匙。

    期间,鱼映秋的爪子一直不安分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男人沉着呼吸,已然隐忍到极致。

    鱼映秋毫无察觉,勾着他的脖子舐咬他的耳垂。

    时叙别过脸,紊乱的气息隐忍又克制。

    “别勾引我,我受不住的。”

    鱼映秋长长的睫毛轻轻翕动,细腻无暇的皮肤里透出淡淡的红粉,整个人看起来娇艳欲滴。

    “时叙,去你家。”

    带着酒气的嗓音落下,一切便失去了掌控。

    蕴色太浓。

    天快亮的时候,时叙终于放过了她,给她洗得干干净净后搂着她睡了。

    破裂的第一次,鱼映秋在又痛又爽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下体酸痛,喉咙嘶哑,鱼映秋像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翻身都困难。

    旁边的时叙不见了人影,房间被他收拾得干净整洁,飘着一股好闻的桂花香。

    她的电话恰逢其时的响了。

    是李奇遇打来的。

    鱼映秋伸手艰难摸向床头柜,喂了一声,发出的声音把那端的李奇遇吓了一跳。

    “映秋姐,你的嗓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鱼映秋虚弱的半阖着眼睛,当即撒谎道:“昨晚吃东西吃上火了。”

    嗯……昨晚吃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技术不好,尚且不太会吃。

    “回家吃点消炎药,适当忌口。”十七岁的少年信以为真,还贴心地嘱咐了几句。

    “我今天回学校,你照顾好自己。”

    鱼映秋嗯了一声,李奇遇忽然问她:“姐,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你说过?”

    鱼映秋这会脑袋昏昏沉沉,反应了好久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一年前,爷爷癌症晚期,她为了让爷爷高高兴兴的走,在巴黎街头随便拉了个人闪婚。

    这个谎言本来是善意美好的,可就在鱼映秋在国外登记结婚的几个小时里,爷爷轰然病逝,鱼映秋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她发了疯的责怪自己,责怪那位被她拉去结婚的‘无辜受害者’,冲动之下,更是把结婚证一把扔进了湖里。

    在那以后,领证的这段记忆好像在她的脑子里蒸发了一样。

    她试图用工作的忙碌来麻痹自己,夜以继日的拍摄、写稿,像个机器人一样麻木的转了大半年才慢慢找回自己。

    “你从哪知道的?”鱼映秋拧着眉纳闷。

    这事她没告诉任何人,连江听弦都没有告诉。

    “我在时悦舅舅的房间里看到了你们的结婚证。”李奇遇在电话里说。

    昨天他在隔壁补习化学,上厕所的时候路过时叙的卧室,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裱起来的烫金的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结婚证。

    男方:时叙,女方:鱼映秋。

    李奇遇5.2的视力,不会看错。

    这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结果。

    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都不熟的两人,背地里竟然是领过证的夫妻。

    得知真相的李奇遇震惊了好久。

    他怕这本结婚证后另有隐情,愣是等到现在才问出来。

    同样震惊的还有鱼映秋。

    时叙是一年前她在巴黎街头随便拉来结婚的老公?

    不可能吧?

    “你在他房间哪里看到的结婚证?”

    鱼映秋提点了精神,躺在床上环顾四周,没看到李奇遇口中的什么烫金的相框。

    李奇遇提醒说:“就在他床头柜上放着,很显眼的位置。”

    鱼映秋艰难的从床上支棱起身体,在床头柜上翻找了一下,里面除了仅剩的避孕套和几本书,再没别的。

    “没有啊。”

    “你现在在他房间啊?”李奇遇从鱼映秋的话里捕捉到了奇怪的重点。

    昨晚,鱼映秋没回来。

    “你们昨晚……”

    鱼映秋的脸羞耻的红了。

    “昨晚什么都没有!”

    她嚷完,才发觉自己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姐,我好像什么都没问。”李奇遇无辜的笑,“你这个小区好像隔音不太好,你自己注意点就行。”

    鱼映秋心里一惊,“你听见了?”

    昨晚时叙磨她,非要让她叫老公才肯继续。

    她不想低头,身体却很诚实。

    “老公……要……”

    “要什么?”

    “要你的……”

    鱼映秋越想越羞耻。

    她不想给未成年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干脆继续扯谎:“没有,昨晚我和时悦睡的,他……”

    李奇遇打断她的欲盖弥彰,“没事的姐,你们是合法夫妻,持证上岗,很正常,不用不好意思。”

    相比鱼映秋的遮遮掩掩,李奇遇倒是显得很坦荡。

    “成年人的事少打听!”鱼映秋被一句‘合法夫妻’整得破防,“没事先挂了。”

    挂了电话,她的肚子饿得直叫,鱼映秋撇开垃圾桶里的不忍直视的避孕套往外走,刚走到客厅,五六双眼睛齐刷刷的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