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映秋做梦都没想到,她有一天居然会做吐。

    压着的中途脸色难看地往厕所跑,把时叙吓了一跳。

    她在厕所对着马桶干呕,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时叙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心惊肉跳,“怎么了宝贝。”

    他想起陈夙的提醒。

    鱼映秋去了产科。

    该不会……

    他心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但不敢表露出来,一股莫名的紧张和内疚交织在心头。

    如果鱼映秋真的怀孕了,他可能从今往后的每一天都不会放过自己。

    他不想给他的宝贝带来任何痛楚。

    怀着复杂的情绪,时叙出去倒了杯温水给鱼映秋。

    他们才刚和好,两人还有好多话没说,时叙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弄疼你了吗?”

    时叙问得直白,紧紧锁定在身上的目光看得鱼映秋有些害羞。

    虽然说她和时叙滚过不少床单,但两个人在正经时这么赤身裸体地相见还是怪怪的。

    “应该只是肠胃不适。”鱼映秋想了想,还是给了个安心的答复。

    但她心里生出好些奇怪,医院那次加上第二次,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干呕了。

    时叙自然也知道。

    他不放心,说什么都要拉着鱼映秋去医院检查。

    清洗完身体穿好衣服去医院是差不多两个小时候后。

    鱼映秋裹着一件披肩,心情忐忑地去了医院。

    在车上的时候她还有些紧张,仔细一想,怀孕应该是不可能的,时叙这方面的措施一直做得很好。

    她应该再相信时叙一次。

    时叙给鱼映秋挂的中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诊室里,鱼映秋又见到了白天她陪江听弦来看诊时遇到的那位老中医。

    中医一看她的检查报告,开口第一句就是:“都说了,年轻人不要纵欲过度。”

    鱼映秋坐在凳子上偷看时叙的脸,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有担忧。

    “医生,我太太现在这个情况,是我的原因吗?”

    他问得理直气壮,鱼映秋坐一边听得脸部红温。

    “如果她没有别的男人,那应该就是你的原因。”中医嘴角的笑意很深,“行房事不宜力度太猛,循序渐进为宜,否则容易导致女方黄体破裂。”

    他是过来人,看得出来,这对年轻人感情很恩爱。

    鱼映秋:“……”

    怪不得她这里疼那里疼。

    之前都没事,怎么这次就好端端的疼了?

    后面的过程时叙问得很详细,她没怎么听,出来的时候,她看见时叙表情很凝重。

    “你这是什么表情。”

    鱼映秋踮起脚去抚时叙紧皱的眉,却被时叙抓住手腕。

    “宝贝,以后我们要分房睡了。”

    “嗯?为什么?”鱼映秋神情有些飘忽。

    中医叮嘱的注意事项里,她也没听到有分房睡这一条啊。

    “因为看见你会有欲望。”时叙垂眸解释。

    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生理性的喜欢无法避免。

    在鱼映秋面前,‘小时叙'没法控制自己不起立。

    鱼映秋捂着嘴咯咯地笑,差点小腹都笑痛了。

    “你自控力这么差啊时叙。”

    –

    去医院看望完老友的安以年从病房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自家儿子和儿媳妇面对面站在产科门口,嘴里还说着什么要分房睡了。

    医院环境嘈杂,具体的她没听清,但产科两个大字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

    “年年年年!那不是你儿子吗!”随行的一个小姐妹很激动地拍了拍安以年的背,“阿叙身边有女人啦?以前没见过啊!”

    另一个小姐妹激动附和:“这都不是重点啊!重点是,阿叙带女人去看产科!年年马上要做奶奶啦!”

    “啊!那我岂不是马上就要当干奶奶了!”

    “你排队去!孩子出生了肯定是我先抱啊!”

    几个富太太在原地欢欣雀跃,跟已经摸着了小宝宝似的。

    她们几个因为老公彼此之间是好朋友,友情上相处得不错,但目前谁都没能当上奶奶。

    原因无他,孩子不争气。

    大学毕业这么多年,有留海外的,也有归国的,共同点是——对象的半点影子都没见着,更别说进行下一步了。

    皇上不急太监急,几个阔太太像抱孙子的心都想疯了。

    其中,当属陈夙的母亲——陈敬欢最无奈。

    “你们的儿子好歹专一,哪像我们家臭小子,风流成性,成天只知道混在女人堆里,十天半个月都不着家。”

    “诶,欢欢,如果你们家陈夙不小心在外面留了种,那女人想母凭子贵,你会让她进门吗?”其中一个小姐妹问道。

    陈敬欢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

    “陈家的大门哪能这么好进。”

    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她看向安以年,“年年,你就这么轻易让一个陌生女人进门了?”

    安以年得意挑眉,“我们家阿叙喜欢啊,我不让进有啥用,这不是马上就要抱孙子了,领先你们一步咯。”

    她抛下一众姐妹激动地朝鱼映秋跑过去,“大孙子我来咯……不是,儿媳妇我来咯!”

    安以年健步如飞地冲过去,冷漠地撇开时叙的手,自己亲自搀扶,“小满,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和阿姨说啊,阿姨给你置备上。”

    暗示意味明显,就差把婴幼儿用品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鱼映秋一听就知道安以年是误会了,摆手想解释,一想到自己因为剧烈运动导致内啥破裂,最终还是选择了隐而不报。

    误会她怀孕总比知道她那方面脆弱强啊。

    马上就要去见时叙的家人了,还是要尽可能留个好印象。

    时叙自然也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跟在两人后面。

    “臭小子,你口风是真严啊,这么大的事半个字都没听见你往外蹦,哪天我要抱孙子了都要从别人嘴里知道。”

    安以年嗔怪,一路都在叮嘱:“以后要好好照顾小满,不能让她半点委屈,听见没!”

    时叙:“遵命。”

    鱼映秋拼命给时叙使眼色。

    表情里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你妈误会了,怎么办。

    时叙一挑眉,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