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午刚回江城,你们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安叔叔还好妈?”谢宁州垂眸看向安野。

    安野一听这话,这两周的糟心事情瞬间涌了上来,刚憋回去的眼泪,化为委屈迅速滚落而下。

    谢宁州见状,有些微不耐的拧了拧眉,看向对面坐着的蒋随。

    蒋随抿了口酒,扯了扯唇角,好心的递了纸巾给谢宁州。

    谢宁州抽了两张纸给安野擦眼泪,如往常一样耐心哄道:“好了,我们小野不哭了哈,再哭就不漂亮了。”

    安野微扬起脸方便谢宁州给她擦眼泪,边哽咽着声音靠在谢宁州肩上述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谢宁州依然耐着性子听安野说了许久,是不是出声安慰下。

    讲了近一个小时,安野心里积压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进而想起了还在看守所的父亲,说:“谢宁州,你可不可以让谢叔叔帮忙找找关系,将我爸爸从看守所弄出来?”

    “呃。”

    谢宁州顿了下,一边倒了杯酒递给安野,一边缓慢道:“小野,你应该很清楚,安叔叔的情况比较严重,想出来不是那么容易。”

    安野有点生气,灌了口酒,说:“我知道不容易!可谢叔叔认识的人多,肯定有办法帮我爸爸的!”

    谢宁州耐心渐渐丧失,冷硬道:“我爸知道安叔叔出事后,第一时间就在想办法了,能帮的肯定会帮!”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安野听出谢宁州不高兴了,下意识放低了声音,“谢宁州,我就是有点着急了,你不要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不想你误会我!”谢宁州语气还是有些冷,端起酒杯喝了口又重重放下,“行了,不说这些了。今晚大家都挺开心的,别扫大家的兴。”

    安野懵了两秒,迟钝的“哦”了一声。

    之后,谢宁州就没怎么搭理过安野,坐到蒋随那边,跟蒋随和其他人玩起了骰子,渐渐的,安野被挤到角落去,也没有人理她。

    安野心里生出一种落差感,以前只要有她在,大家都喜欢跟她玩,从来不会冷落下。

    过了会儿,苏莱坐到了安野身边,拿走安野手上空了的酒杯,重新塞了一杯给她:“小野,我听说你爸进去了,你家的房子也都被查封了,你现在住哪儿啊?”

    “莱莱,还是你对我好!从我家出事后,她们都不理我了!”安野又喝了一口酒,“我现在……住酒店。”

    苏莱看着安野喝了过半的酒,点了点头,“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安叔叔吉人自有天相,肯定很快就能出来。”

    这是近半个月来,安野听到的第一句安慰的话,烦闷的心情稍稍好了点,又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完了。

    喝完,她又跟苏莱说了会儿话,跟着就觉得头晕四肢发软,像是醉酒,又跟以往醉酒的感觉不太一样。

    安野试图睁开眼,只觉得眼睛能看到的所有东西都被扭曲糊成了一团。

    后来,耳边有人跟她说话,可她完全听不清说了什么,耳朵嗡嗡的发疼,再跟着她似乎被人搀扶了起来,身体渐渐滚烫,要将她融化成一滩泥。

    .

    谢宁州把人丢在床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轻哼了声。

    蒋随站在一旁,垂眸睇了眼安野,问:“你真要这么做啊?”

    谢宁州:“为什么不?这几年我都烦死她了,明明就是个暴发户的女儿,还真把自己当公主千金?谁都要顺着她!”

    蒋随不置可否。

    谢宁州看了看他,上前亲了蒋随一口:“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跟她解除婚约,起码在我有新的未婚妻之前,我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蒋随淡淡嗯了声,“人找好了?”

    谢宁州:“放心,苏莱安排好了。”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谢宁州先一步往门口走去,蒋随则又扫了安野一眼,也跟着离开。

    十分钟后,咔嚓一声响后,门从外面推开,一条黑西裤包裹的长腿迈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