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野红着眼瞪着谢宁州,正要说“不”,谢宁州又用了几分力,像是要把安野的骨肉捏碎,安野瞬间疼得泪汪汪。

    贺欤昭所在的位置,看不到安野的正面,只能看到侧后方,见安野迟迟没说话,他有些纠结。

    他看不得美人被欺负,可是也不舍得让美人为难。

    虽然这未婚夫再不咋滴,也是人家未婚夫,万一美人就好这口呢?

    就在贺欤昭考虑要不要就到此为止,另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既然如此,不如你帮他喝?”

    说话的人正轻垂眼皮,漫不经心理了理微皱的袖口,声音冷清,并未点名道姓。

    骤然间,明亮的大厅里,除了舒缓音乐,再没有别的声音,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谢宁州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管骋口中的“你”指的是他。

    谢宁州表情僵硬了下,目光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他人不知何时都看向了他,尤其是贺欤昭,正微笑着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酒。

    迎上贺欤昭的目光,他立即换上的坦然自若的表情,温和笑道:“好,我帮赖少喝。希望这杯喝完,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就此揭过。”

    说着,谢宁州松开安野的手腕,走上前接过了贺欤昭手上那杯酒,就在要喝的时候,管骋撩起眼皮冷冷看向了他。

    “我说的不止是你手上那一杯。是全部。”

    谢宁州嘴角的幅度僵在脸上,对上管骋极具压迫性的眼神,半响后,那弧度才十分勉强的往上拉了拉。

    “我、我不太懂管少的意思,全部是指……”

    无需管骋开口,贺欤昭已经手臂一挥,指了指身旁拿几瓶刚开的酒,十分乐意地代为解释道:“全部自然指的是这一二三四五啦,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让人再上几瓶。保证管够!”

    谢宁州脸上的表情瞬间就跟便秘一样,既不敢得罪几尊大神,又不想让自己跪得太难看损了面子。

    他微皱着眉,带着几分正义凛然的样子,说:“管少、贺少,这几种酒都是烈酒,如果短时间摄入会出人命的。”

    管骋眉梢轻轻挑动了下,“所以呢?”

    方蕙婵正要开口,管骋的目光倏然扫向她:“方小姐也想一起喝?”

    方蕙婵瞬间闭上嘴,再不敢说一个字。

    谢宁州意识到,这酒他是非喝不可了,不过,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管骋。

    难道是因为安野?

    刚才管骋扶安野起来,他就颇为惊讶。

    管骋这人并不好接触,也从来不管闲事,哪怕人死在他面前,他估计都不会眨一下眼。

    可在今晚之前,安野跟管骋并没有任何往来啊?

    谢宁州百思不得其解,皱着眉,直接把一杯酒囫囵吞了。

    烈酒入喉,他就呛了下,咳了两声后,温润的脸已经通红。

    贺欤昭十分贴心,又倒了一杯,递给喝得眼睛猩红发直的赖少,说:“赖少,速战速决吧,喝完说不定还能去医院抢救一下。”

    赖少强忍着不适,接过酒又是一口闷。

    贺欤昭倒酒的也倒累了,拍拍手站起身,说:“你们直接对瓶吹吧,省事。”

    于是在场的人看着谢宁州和赖少一人拿起一瓶,仰头就咕咚咕咚往嘴里灌,直到五个酒瓶都空了,两人才捂着胃部骤然瘫倒。

    贺欤昭收起脸上的笑,睨了眼愣傻了的方蕙婵,“还不叫救护车。”

    方蕙婵如梦初醒,见管骋没说什么,才拿来手机打了急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