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告诉的,可眼下还不到时候。

    “且再过些时日吧,京城当中事情频出,父亲的身子反反复复,还没有好全,母亲您要多多看顾些。”

    “你没什么事吧?自己若是应对不来,可千万不要逞能!”

    沈夫人说这话的时候,顺着查看沈长询浑身上下,就怕出个差错。

    看来看去,幸而没有在沈长询的身上发觉有伤处,只是人清瘦了一些,可想而知他这段时日辛苦操劳。

    “你应该早点告诉父亲母亲,你受苦了。”沈夫人关怀哀叹,转而让沈长询搬回来住,说是可以保护他,此外又吩咐仆妇今日备好茶饭,让他多用些。

    听着沈夫人的关怀,沈长询只觉得心中愧疚,他私心不良,语带欺骗,怎么对得起她的关怀。

    他敛下睫,压遮住愧疚,做出孝子的模样,“父亲和母亲双双病倒,儿子如何敢说呢?”

    “真的辛苦你了。”沈夫人又是一句。

    “如今你说了也好,母亲虽然不济,好歹也能帮衬一二,早点把你妹妹给救回来。”

    “对了,方才你说...还有什么事?”沈夫人忽而想起来,适才沈长询说后面又发生了许多事情。

    “难不成你妹妹出事了?”她又忍不住紧张起来。

    沈长询面色凝重,颔首点头,“儿子跟母亲说了,您可一定要撑住。”

    “你说吧。”

    沈夫人已然做了准备,可当沈长询说出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听到沈湘欢和慕景序葬身火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踉跄两步了,眼中盈满了泪水。

    “都葬身火海了怎么会没事呢?”

    她也听到一些风声,说是前些时候国子监起火了,烧毁了不少文史典籍,还死了不少人,没想到居然有她的湘湘。

    纵然沈长询说这很有可能是一场局,沈湘欢没有死,得不到一句确切的肯定话,沈夫人根本放不下心。

    “母亲伤心落泪,儿子反而不敢跟您说了。”

    “你妹妹虽然备受宠爱,但也总是多病多灾的,姻亲命途如此多舛,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果真是一场局,果真没死么?”

    “根据儿子手下人查到的消息,应当是没有死,妹妹有可能恢复了记忆,为了躲避裕王魏翊,这才在他回京之前设法脱身。”

    “可...慕景序跟你妹妹一向不熟悉,你妹妹如何会找上他,而不是叫人给家中传信。”

    沈夫人还记得当初沈湘欢怎么都不肯跟慕景序见面。

    “裕王有个义子在国子监,湘湘时常送他过去,慕景序在国子监当值,几次撞见便熟悉下来了,甚至相谈甚欢。”

    当初他听着底下人的汇报,说沈湘欢总对着慕景序笑,沈长询就恨不得杀了他。

    “此外妹妹的性子您知道的,她要强得紧,再者想来是怕牵连了家中,被裕王魏翊怪罪,这才不来找儿子,找父亲母亲。”

    听到这话,沈夫人又是接着哭了。

    “是,她很要强,嫁出去的几年一直在江家受罪,可从来也不回家说一声,我的傻湘湘啊...”

    沈长询给沈夫人拍顺着后背,低声劝慰着她,眼底却弥漫着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