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沈家人的?

    沈湘欢想来想去,没有结果。

    她过来也有一会了,预备起身打开窗桕往外看看,但周婉儿以为她要走,叫住了她。

    “怎么?”沈湘欢收回手转身,“你有话要说?”

    “外面人很多?”

    “好奇啊。”沈湘欢回身抱着手臂,“我凭什么告诉你。”她也学了周婉儿的语气,

    “看你的样子已经许久没有出去了吧?困在这里没有人照顾,瞧着可怜兮兮的。”沈湘欢笑。

    周婉儿眼眸微眯,死死盯着她。

    好一会,她也总算是知道眼前女子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寥寥几语,字里行间,真的很像沈湘欢,一样令人讨厌。

    沈湘欢都跑了那么久了,如今遇到一个人都能在她的身上察觉到沈湘欢的影子,她果然是太讨厌沈湘欢了。

    她怎么能够不讨厌沈湘欢,她如今的一切都是因沈湘欢而起,如果不是沈湘欢,她何止于落到如此田地,她这一生的灾难都是因沈湘欢而起的。

    如今她在这里吃苦受罪,沈湘欢却跟着野男人潇洒快活。

    老天爷,你怎么能够如此睁眼瞎!如此不公!

    她不知道的是,她心中憎恶的那个人就在她的眼前,看着她愤愤不平。

    沈湘欢见状忍不住思忖,周婉儿似乎很厌恶腹中的孩子,所以谁才是生父?

    倘若孩子的生父位高权重,对她有用,她应该开心才对,而不是眼前这副样子,只有一个可能,孩子的生父令她厌恶,所以她才会迁怒到孩子的身上。

    “哼,我纵然如此下场,又与你有何相干!”周婉儿忽而暴怒起来,攥紧了被褥瞪着她,她的心绪起伏如此之大,沈湘欢都担心,她动了胎气,一时之间反而不敢激她了。

    周婉儿却看穿了她的想法,冷哼道,“你以为这个孽种那么容易死掉么?”

    “他不会死,会一直留在我的肚子里,留在我的肚子里...”她说着说着,忽而暴怒起来,“他怎么不去死!不去死!”

    沈湘欢吓了一跳,她刚要劝劝她别这样,若是一会周婉儿把人给吸引过来,那......

    可周婉儿仿佛神魂失常了,她捂着头在原地大喊大叫, 沈湘欢企图制止无果,正准备离开,周婉儿察觉到她要做,竟然喊住了她,“你别走!”

    “你不要走,你不是说要帮我么。”然后她展露出特别恐怖地笑,“你帮我把这个孽种给杀掉!”

    “只要他死了,我就解脱了,就解脱了...”

    眼看着她就要爬过来,沈湘欢害怕往外跑,只是她没有走多远,在转角又撞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抬头一看,居然是去而复返的沈长询,“你.......”

    “你不是去书房会客了么,怎么会在这里?”兜兜绕绕,居然又撞上了沈长询。

    “方才我的下人来报,说夫人不见了。”所以他又折返回来了。

    听从父亲的话面见魏翊的确重要,但湘湘更为重要,他已经失去她许久了,绝不能再失去一次。

    即便已经在府上设下了天罗地网,但他听到沈湘欢不见的消息,依旧受不了。

    幸而他一过来就撞见了她。

    竟然躲到了后院来,听到里面的叫喊声,沈长询眸色一暗,她应该是撞见了吧。

    “我不过是走得慢了一点,但不知怎么的就落后了走到这边,想要找人问问,又找不到人。”

    沈长询嗯了一声,带着她往外走,方才周婉儿鬼叫,至今都没有停下来,他带着她往外走,虽然隔绝了一些声音,但是还能够听到里面的惨叫,而她的哥哥却没有解释。

    他就没有什么想要跟她说的?

    沈湘欢欲言又止,在想着要不要从沈长询这里套消息,但想到方才他的纠缠,沈湘欢又犹豫起来了,转念想到错过这次的机会,再想要查探,便要废很大功夫了。

    没想到他还是主动开口了,只不过把主动权交给她,“夫人有话要问?”

    “大公子既然开口,想必已经知道我要问什么了吧。”她也学着打回旋镖,惹得沈长询回身看了她一眼,然后笑。

    “夫人不说,我怎么会明白。”他都起了一个头,还在这里跟她装糊涂。

    但是,沈湘欢发觉他的步伐放慢了许多。

    她撇撇嘴,表示无语,最后还是直接问了,“大公子,后院厢房里面关着的人是谁?”

    沈长询的余光扫到了她的小动作,勾唇。

    “夫人冰雪聪明,不如猜猜后面的人是谁?”

    “我并非京城人士,怎么会知道后面的人是谁?”

    “夫人怎么知道她是京城人士?”沈长询顺着她的话反问,沈湘欢这才意识到不对。

    “我猜的,既然是在沈家,想来应该是沈家的人吧。”她没有告知沈长询,方才两人在房内已经有过交谈。

    “她不是沈家的人。”沈长询直接给了答案,干脆利落到令沈湘欢意外,原本她以为沈长询要再卖一回关子,这一次他倒是不卖了。

    “不是沈家的人为何会在沈家的后院养胎?”

    “谁说她是在沈家的后院养胎。”

    “嗯?”沈湘欢不解,“她不是身怀六甲了么?”

    “身怀六甲便是养胎了?”

    不是养胎,那便是...囚禁?

    沈湘欢一惊,“这....不是养胎是什么?”她为求心中想法,问沈长询要证实。

    他说了一句敞亮话以后又在跟她打哑谜,“夫人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沈湘欢,“......”

    见她吃瘪,沈长询又笑了一下,“就是如同夫人想的那样。”他并没有直接点明,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了。

    沈湘欢接着追问,“她是谁,为何要将他囚禁在此,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夫人问这许多,要我回答哪一个?”沈长询停下来看着她。

    沈湘欢,“...大公子不可以一道回答了么?”

    这时正巧到了垂花门,过去没多远便是前院了,他定定看着她,看得沈湘欢都不知所措了,他方才道,

    “不如夫人今夜来寻我,我告诉夫人所有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