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满崽眼睛更亮了,比头顶的灯泡还亮,病人们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手里的大袋子,深井冰高度敏感的直觉,告诉他们袋子里肯定是好玩的。

    上官青和丁一各扒着一边窗框,炯炯有神地观察屋内。

    本来丁一还担心会被阮七七发现,但上官青一句话说服了他——

    “人家早发现了,懒得戳穿而已!”

    第一次在天台,第二次在山上,她自问隐藏得很成功,但都被阮七七发现了。

    天台被发现时,上官青还以为自己能力退化,不如从前了,后来在山上,亲眼看到阮七七能轻易驾驭植物,她才知道不是自己逊,而是阮七七的异能太厉害。

    只要有植物的地方,那些植物都是阮七七的眼线,哪怕她藏得再好都瞒不过。

    丁一一听就明白了,上次去坟山抓鳗鱼,他和裴远都猜到了阮七七的异能,现在更确定了。

    有这么厉害的异能,难怪能一下子窜到榜单第二。

    于是,丁一便和上官青大大方方地扒着窗框看戏,要不是还有点职业素养,他俩都想进屋看。

    满崽从大袋子里,一一掏出了古里古怪的东西。

    拇指粗的麻绳,粗糙得能磨掉肉。

    细长的鞭子,上面还有细细的针。

    整整齐齐摆在盒子里的竹签,又尖又利。

    ……

    满崽最后拿出一大瓶鲜红的辣椒粉,一只盆,一个煤油炉。

    “你要煮火锅?我有红薯干,打个平伙要得不?”

    有个病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红薯干,看着那瓶辣椒粉咽口水。

    “我煮的火锅不是人吃的,别糟蹋你的红薯干!”

    满崽微笑着拒绝了,此刻的他神情冷峻,看向宋大夫的眼神比冰还冷,还有深深的憎恨。

    阮七七知道,地下工作者的娄元飞出现了。

    病人们更加感兴趣了,火锅不是给人吃的,难不成是给狗吃的?

    他们齐齐看向麻麻酱,眼神特别羡慕,狗都比他们吃得好嘞!

    满崽拿起了粗糙的麻绳,走近宋大夫,慢条斯理地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宋大夫下巴还没合上,说不出话,但他的身体却紧绷着,瞳孔收缩,显然他猜到了麻绳的用途。

    因为曾经他就用这麻绳对付过地下工作者。

    还有满崽拿出来的那些刑具,都是他以前用过的。

    看到华国人被这些刑具折磨得痛苦不堪,他特别享受。

    宋大夫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句话特别适合现在的他。

    宋大夫内心十分恐惧,但他还是骄傲地强撑着,不肯认怂。

    他不能丢菊野家族的脸!

    满崽微微笑了笑,让两个病人两头拽着麻绳,从宋大夫两腿间穿过,再让他们抬起来。

    宋大夫本就受了伤,粗糙的麻绳摩擦着他的伤口,还有他娇弱的男性尊严,那种痛楚能让他升天,就算菊野家族的骄傲,都无法拯救他。

    “呜……”

    宋大夫痛苦地呜咽着,脸色比死人还白,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抬着他的两个病人却兴奋极了,甚至还自动解锁了花样,各种角度摇晃绳子,宋大夫的痛苦增加了至少十倍。

    “痛苦吗?这才只是开始,曾经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们华国有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好享受吧!”

    满崽的声音变成了个温柔的女声,看向宋大夫的眼神特别憎恨,像要吃人一样。

    阮七七愣了下,很快明白过来,满崽现在是‘红玉阿姨’。

    那个在他面前,被敌人活活折磨死的红玉阿姨。

    既然有红玉阿姨,那就肯定还有尹叔叔和俞伯伯。

    所以,满崽身体里至少有六个人格,还可能更多。

    “他是个母的,还长胡子嘞,好厉害!”

    病人们开心地嚷嚷,看满崽的眼神特别崇拜,因为他们虽然也有胡子,但他们是公的,变不成母的,好遗憾。

    满崽朝他们笑了笑,点燃了煤油炉,在盆里倒满水,下了一大瓶辣椒粉,很快,屋子里就充斥着刺鼻的辣气。

    “你拿这个抽他!”

    满崽拿起鞭子,塞进夜游神小弟手里,让他抽宋大夫。

    “好嘞!”

    夜游神小弟使劲点头,兴奋地走近宋大夫。

    “再涂点这个!”

    满崽的声音又变了,是个年轻明快的男声,他拿刷子蘸了不少辣椒水,涂在鞭子上,然后对宋大夫说:“沾点辣椒水更能入味,会让你更享受!”

    宋大夫死死咬着牙,瞳孔里的恐惧快实质化了。

    他宁可切腹,也不要受这些酷刑。

    “啪……”

    夜游神小弟高高举起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鞭子和肌肤亲密接触,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就像天籁之音。

    病人们听得非常满意,窗外的丁一和上官青也很满意。

    阮七七直接从包里掏出个蛋糕,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可太下饭了。

    唯一不满意的,只有宋大夫。

    他太疼了……

    鞭子上的细针扎透了他的肌肤,辣椒水渗透进去,比钻心还疼,他疼得痛哭流涕,身体不断扭曲,可又被麻绳剧烈摩擦,疼痛+1。

    生不如死!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成语的含义。

    现在他只想能痛快地死去,不要再折磨他了。

    “很疼?这只是开胃小菜,后面还有大餐,别急!”

    满崽的声音又变了,现在是个成熟稳重的男声,显然是教他背诗的俞伯伯。

    他拿起一根削得尖尖的竹签,利索地扎进了宋大夫的手指缝里。

    “呜……”

    宋大夫疼得翻起了白眼,晕死了过去。

    满崽冷冷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扎第二根,宋大夫又疼醒了,接下来他在晕死和疼醒之间,不断转换,直到十根手指都扎满。

    宋大夫全身都湿透了,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没一处好皮,血迹斑斑。

    还有他的男性尊严,也被磨得鲜血淋漓。

    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只比死人多一口气。

    阮七七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心情更好了,再从包里拿出杯子,喝了口水,比郊游还惬意。

    窗外的上官青看馋了,不住咽口水。

    她伸脚捅了下看得津津有味的丁一,无声问:“蛋糕还有没?”

    “没了!”

    丁一犹豫了一秒,果断否认,总共就剩一块,他自个都不够吃。

    “江湖规矩,一人一半!”

    上官青伸出手,脚也伸了出去,踩在丁一坐着的枝条上,只要他敢拒绝,她就立刻踩断枝条。

    丁一咬紧了牙,他不怕摔,可他怕被阮七七看到,太丢脸了。

    无奈,他只得拿出最后一个蛋糕,用手指比划了几下,精准地分成两半,和上官青分着吃了。

    屋子里的满崽停止了用刑,阮七七合上宋大夫的下巴,说道:“只要你交待所有下属,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