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南妗警惕环顾四周。

    今日的风有些大,灌木丛刷刷作响,入目皆是一片青葱。

    女子没有回答,接着道,“我可以帮你。”

    南妗站起来,“你到底是谁?”

    天旋地转间,周遭环境已经改变。

    南妗站在偌大的空间里,四面的墙很高,高到一眼望不到顶,墙面闪烁方形纹路。

    不远处一道窈窕身影背对她,青丝齐腰,无风自动。

    南妗半眯起眼睛,“方才是你在跟我说话?”

    “正是。”

    女子慢慢转过身,脸上戴着一张玉狐面具,长长的流苏坠于两耳旁。

    “南妗,你对薛老太太的承诺,需要建立在足够的金钱上,没有钱,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这话倒是真,南妗没办法反驳。

    “你要如何帮我,我需要付出什么?”

    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这点认知南妗还是明白的。

    女子莞尔一笑,绕着南妗走了一圈,手中出现一个琉璃盒子。

    “很简单,我给予你赚钱的能力,你把琉璃盒放在你的钱袋子里。”

    这点倒是不难。

    南妗疑惑:“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你需要钱,我需要功德,琉璃盒可以从金钱中提起功德,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女子倒是实诚,握住南妗的手,将一个镯子慢慢套上她的手。

    “这个镯子叫空间,里面有足够多帮你赚钱的东西,随你支配,你可以称这种能力为金手指。”

    转瞬间,琉璃盒变得比鸡蛋还小。

    “我……”

    南妗刚开口,脑海中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一阵阵疼痛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不知过了多久,南妗瘫坐在地上,像一条总算回到水里的鱼得以喘息。

    脑海中的力量还在继续,不同的是,力量变得非常平和,好像把手放进水中,被很温暖很轻柔的包裹。

    “南妗,你已经掌握了我传输给你的所有能力,我送你出去。”

    “记住,我叫镯灵,有需要可以唤醒我。”

    一道强烈白光笼罩天地,南妗身形一晃,已是重新站在薛老太太的墓前。

    镯子的清透无声诉说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她甚至能看见镯子里面有一个小院。

    院子里种有很多蔬菜苗,跟拇指一样长,最快也得半个月才能采摘。

    推开屋门,排列整齐的架子上摆放琳琅满目的东西。

    这些东西她都可以支配?

    带着怀疑的态度,南妗取下一个罐子,上面写有大大的“奶粉”二字。

    旁边的小字标注食用方法和营养功能,最后一句话“也可干吃”。

    按照所写的功能,奶粉很适合阿莹。

    南妗不敢直接带回去给薛莹吃,还是得亲自试一试。

    粉末状的东西,不算很白,奶香奶香,还有点甜甜的。

    在树下等待一刻钟,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南妗把奶粉放进背篓里,又在附近揪了不少野菜。

    下山的时候,正是晌午,太阳挂在头顶上,把人灼出一层层汗。

    “救……救我……”

    男子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南妗扒开小路两边比人还高的草检查,没人。

    往前走几步,又听见男子的求救声,很清晰,不是错觉。

    她小跑下坡,往旁边低矮地方找,还真瞧见了人。

    男子蓬头垢面,衣裳破破烂烂,能勉强看出来用的是上好料子。

    他手上一道道凝固的血迹又被袖子里蜿蜒出来的血覆盖,腰间上还有一个血窟窿,看着十分吓人。

    男子勉强抬起软绵绵的手,目光哀求:“姑娘,救救我……”

    一年前她伤的比男子还严重,出气多,进气少。

    如果不是遇到善良的薛奶奶,这条命早就丢了,她自是不忍心见死不救。

    “你省点力气别说话,我帮你看看。”

    南妗把背篓放下,野菜底下露出一个木制小角,把木盒拿出来,里面竟有各种各样的药。

    这……这镯子还真灵性啊,她想什么都知道。

    有镯灵给予的能力,南妗给男子处理伤口得心应手,需要用什么药,答案也会自动冒出来。

    “公子,所有伤口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

    “这是伤药,每日一敷,这是口服药丸,你每日吃两次即可。”

    南妗起身要走,感觉身后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她被盯得脊背发凉,不得已转过去。

    男子眼中的幽怨和自暴自弃无限放大,连带南妗的情绪都很低迷。

    “公子,要不我把你扶到树下休息休息。”

    把树底下的小石头拿开,铺上一层又一层落叶,又砍一些比人还高的草铺在上面,按按几下挺软。

    南妗拍拍手,“公子,我铺了很多落叶和草,很软,不会硌到你的伤口。”

    男子把头压得很低,脸上的红霞蔓延到耳根子,南妗不明所以。

    经过强烈的天人交战,男子咬牙,“姑娘,可不可以请你收留我几日。”

    男子一口气说完,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就泄了,脖子红的能滴出血。

    “这个……”

    南妗也很为难。

    小茅屋不是她的,她没办法越过薛礼擅自做决定。

    “公子,我也是寄人篱下,没有办法把你带回去。”

    “姑娘,可不可以麻烦你跟家人商量商量,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只需要一个容身之所。”

    “不行!”

    不出所料,南妗刚把男子的请求说完,就换来薛礼强烈的拒绝。

    “南妗,你有没有心啊!”

    “因为你,阿莹每月的买药钱被迫缩减到半个月。”

    “因为你,奶奶病重都不敢花钱看大夫。”

    “奶奶已经死了,你赖在我们家不肯走。”

    “我赚的银子,养你一个不够,还得养你的野男人,是吗?”

    如此污言秽语,南妗何时听过,难堪又气恼。

    “薛礼,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薛礼冷漠,“南妗,今后比这难听的话还多着呢,你想赖在这个家,你就得受着。”

    南妗气红眼,“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把钱拿走,没好气的强调。

    “阿莹的买药钱我已经送上门,薛礼你记住,是你自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