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间狭小,辛盈避无可避,她往里躲,程天禹再凑上来,将她逼到角落紧贴车窗。

    “为什么躲?”程天禹将辛盈往下扣,他撑着胳膊,半个身子罩住她。

    “别闹。”辛盈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程天禹不依不饶:“不喜欢在车里?”

    “嗯……”

    车里又热又闷,辛盈被扣住不得动弹,歪斜靠在后排车窗和椅背的缝隙中,抬眼,是程天禹炙热不明的眼神。

    她和程天禹鲜少在车里,一来因为她胆子小,不敢动弹也不敢出声,二是因为空间太小,稍有动作就容易磕碰。车上虽刺激,但体验感不佳。

    “为什么?你又生气了?”程天禹咬她脖子,顺着细嫩的脖颈一路游离向下。

    “没有。”辛盈违心。

    程天禹动作没停:“因为‘普通朋友’吗?”

    辛盈的心被接住旋即又抛高。

    你看,他明明都知道的。

    这是程天禹一贯的恶趣味,看她痛苦挣扎,又忍不住深陷其中,她如一只爱上猎人的羊,明知危险,却还要选择靠近。

    “热吗?”程天禹问她。

    车内不通风,辛盈脸颊早染上红晕:“闷热,我们上楼去……”

    “就在车里,公馆私密性好,车库也一样,没人会发现。”他哄辛盈,彼时已动手解她的扣子。

    车库清一色感应灯,没人的时候都熄灭,此时车库一片寂静漆黑,车内只有仪表盘泛着微光,情欲的味道浓得化不开。

    程天禹今天开的车是那辆黑灰色特斯拉,中控台宽敞,辛盈手上还抓着装咖啡豆的纸袋,牛皮纸袋被她抓的皱皱巴巴,程天禹拎过纸袋往中控台一丢,彻底没有任何阻碍。

    “喜欢我吗?”他一边动作一边问。

    辛盈压着颤抖的声线:“喜欢……”

    “爱吗?”

    “爱。”

    “有多爱?”

    “……”辛盈咬着唇不肯说。

    程天禹动作更用力:“出声。”

    “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辛盈忍不住哼出声。

    “没人会来。”

    话音未落,车窗射进一道刺眼的强光。

    辛盈紧张地捂住嘴,程天禹也被白光晃的停下动作。

    感应灯逐排亮起,白光过后,车道驶入一辆亮红色法拉利488,停进车库靠里的位置,与特斯拉隔了一辆车的距离。

    “别出声。”程天禹伸手摩挲辛盈嘴唇。

    辛盈挣扎:“我没有……”

    明明是他使坏,指腹磨得她发痒。

    程天禹手指从她嘴唇绕到耳后:“小声点,你在跟普通朋友偷情,不能被发现。”

    “程天禹!”

    辛盈有心踹他一脚,却被他伸腿抵住:“下手这么重?”

    两人在后排黑暗里打闹,那边的法拉利已经停稳,驾驶位下来一个黑衣黑帽的男人,墨镜口罩将脸遮的严严实实。

    男人警惕地环顾周围,确定无人才乘电梯上楼。

    程天禹余光瞥见男人进了电梯,这才放开辛盈。

    辛盈手腕都被程天禹攥的红了一圈:“疼!”

    “我给你揉揉。”程天禹又往上凑。

    辛盈利落地开门下车:“先上楼。”

    她都下车了,程天禹只得起身。

    两人乘另一部电梯上楼,辛盈盯着逐渐上升的楼层数:“刚才那辆车,你之前在公馆见过吗?”

    “没有。”

    “公馆都是长租,最近也没腾过空房,”辛盈琢磨,“那人又捂的看不见脸,不像好人。”

    “说不准是哪个富太太招来的小白脸。”

    “住宝善公馆?那手笔也太大了些。”辛盈驳他的话。

    宝善公馆一共九层半,租住的都是权贵,或私家小住,或作隐秘的办公地,单有钱是没资格租的,能租公馆的,皆是权钱双收的大佬。

    没见有人在宝善公馆养小白脸的。

    程天禹揽辛盈的腰:“你也是我养的小白脸。”

    “不要你养,我自己能养活自己。”

    “有骨气,”程天禹夸赞,“哪天你不想开店了告诉我,程医生没多少钱,但养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还是够的。”

    辛盈直视他:“不会有那一天。”

    程天禹挑眉。

    叮,电梯门开了。

    “说得远了,眼下还是和你越界的普通朋友谈谈情吧。”

    ……

    公馆六楼,周聿怀坐在窗边,倚着吧台接听电话。

    电话是亲哥来的,嘱咐他好好打理工作,又交待一堆有的没的。

    周聿怀听得耳朵起茧:“老哥,我都知道了。”

    那头没打算不依不饶:“公馆的房子一直空置,你去总部上班,离你近点,上下班都方便。”

    “我已经搬过来了,房子不错。”周聿怀打量装修。

    “在总部好好干,别再沾花惹草,也别惹父亲生气!”

    周聿怀将电话拿远些:“哥?你说什么?喂,喂?”

    不等那头说话,他按下挂断键,旋即手机往吧台上一丢——

    手机又开始振动。

    周聿怀要骂,瞥一眼来显,却不是大哥。

    这串号码没备注,他却熟记于心,一眼识出。

    思量片刻,周聿怀还是接了。

    “什么事。”他语气平淡。

    “说说吧,你跟辛盈是什么关系?”尖锐的女声穿过听筒,戳得周聿怀耳膜疼。

    周聿怀好笑:“唐颂,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然呢?你休想打马虎眼!”

    “我做事恐怕不需要跟你汇报。”周聿怀声音越来越冷。

    “辛盈是个狐狸精,占了程天禹还不够,想连你一起吞,周聿怀,我是好意提醒你!”唐颂怒了。

    “程天禹是你的新目标吗?”

    “是又怎样?”

    “不怎样,唐颂,你我已经彻底结束了,我没资格管束你交友,也请你别来限制我。”周聿怀挂电话。

    挂断,关机,一气呵成。

    唐颂那边再打,系统提示盲音。

    周聿怀这边总算落得清静,心头又被唐颂搅起涟漪。

    咄咄逼人的大小姐前任,沾上就让他烦的不得了。

    不过今天这通电话不是完全没价值,倒是意外收获了。

    他去客厅用座机拨号:“沈助,抱歉晚上打扰你,你能帮我查个人吗?”

    那边应得快,周聿怀报出名字:“辛盈,从前在鑫隆的分公司任过职,这个人和程天禹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