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寂修从二楼下来时,时欢已经换好礼服正坐在镜前化妆。

    他穿着黑色的丝绸衬衣和黑色裤子,倒是和时欢的礼服十分搭配。

    “九哥。”

    闵寂修含笑打量着时欢,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继续。”

    他不再说什么,把玩着手里的佛珠,大摇大摆走出小楼。

    是怎样的信任才会把她独自留在别墅,约莫只有楼内全方位的监控了。

    时欢继续给自己化妆,又给自己佩戴了首饰,直至确认再没有可以磨蹭的时间,她这才踩着高跟鞋走出小楼。

    停在她面前的是一辆大巴车。

    “妈的,你是真能磨蹭,要不是能卖高价,老子早把你打成废人。”疤瘌骂骂咧咧,推搡着她催促上车。

    时欢这才发现,大巴车里坐着不少女人。

    她们大多都很年轻,穿得十分性感,只是和时欢相比,衣着质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有的哭得泣不成声,有的羡慕地看着时欢,直至她找到一张熟悉的脸。

    “栾薇,你怎么在这……”

    时欢说完,走到栾薇的身边坐下:“你也要被卖去T国?”

    “时欢,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去T国……”

    她的妆已经哭花了,浑身都在颤抖,在缅北这么长时间,肯定知道被卖去T国会有什么下场。

    拉住她的手,时欢压低了声音问道:“先别哭,你之前辗转多个园区,都是怎样的流程。”

    “流程……”栾薇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还是拼命抑制眼泪,刚想开口,车子已经启动了。

    “闭嘴!”

    许是哭的人多,加上说话声,端着枪负责押送的人大吼了一声,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时欢拍拍栾薇的手,提示她用手指在她手上写字。

    栾薇说得很简单,不过是被人送到一个地方,有老板过来挑选或者一波一波送到老板的房中。

    “这期间会没有自由吗?”时欢手写问道,“连厕所都不行?”

    “有的不会,分人。”

    也就是还有机会搞出一些小名堂。

    车已经上了,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在闵寂修的二层小楼没有过多挣扎,不过是想探查出更多的信息。

    如果可以顺便帮助栾薇,她肯定不会拒绝。

    车开了几个小时,时欢一直在想即将发生的情况,她猜想闵寂修也会去,九魍的犯罪集团,一直都和T国的黑色产业关系密切。

    她来缅北的目的是见到并且救出易飞不假,但九魍犯罪集团的秘密,同样也需要打探更多。

    知道些皮毛根本无法摧毁九魍的堡垒,真正想要更多的国人免受迫害,就要把九魍连根拔起。

    时欢不是神,也不是经验丰富的警察。

    她所能做的,最多只是撬开一个口子,最好能从内部瓦解九魍集团,让他们不攻自破。

    这也是她一开始就拼命接近九魍的目的。

    车子缓缓停下时太阳已经落山,车上的女人被呵斥着下车,一眼便看见是一座门头很大类似于夜总会的地方。

    门口停着不少豪车,时欢迅速扫视四周街道,看上去还算繁华,除了眼前相当气派的夜总会,周边还有很多大大小小酒吧赌场之类。

    “看什么看,赶紧走!”

    负责押送的人骂骂咧咧,时欢用害怕抱头的动作来掩饰,按下了头绳上的摄像头开关。

    此时的栾薇,倒是一改在车上悲痛的心情,拉住时欢的手,把她保护在身后:“别怕,在被老板选货之前,他们不会打你。”

    时欢点点头,还没迈进夜总会的大门,已经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形形色色的人们,满眼望去有数不清的女人穿着或是性感妩媚或是制服兔耳朵,舞池中也充满着尽情扭动身体的女人。

    突然一名喝醉的客人打翻桌上食物后摔在地上,时欢被撞了一下顺势倒地,抓起掉在地上的洋葱和一些不知名的酱料。

    之后,他们被推进一间包房之中。

    “时欢,你拿洋葱做什么?”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栾薇有些不解。

    时欢嘘了一声,拉过栾薇走到看守的人面前:“大哥,我们想去个厕所。”

    看守的人立刻端起枪:“给我憋着!”

    “大哥,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子很难受,您也不想我们拉在裤子里或者弄脏这里吧……”

    说完她一手捂住肚子,还用胳膊肘撞着栾薇,示意她也装肚子疼。

    搞不懂她的意思,但栾薇能看得出她肯定是有什么打算,立刻捂住肚子:“我快憋不住了,先让我们去个厕所吧。”

    看守的人皱着眉,时欢只得把没有捂着肚子的手摊开:“实不相瞒,大哥,我已经拉出一点点了。”

    她伸出的手沾着酱料,在晃眼的灯光下,还真像这么回事。

    看守的人立刻向后退了两步,顺便捂住鼻子:“妈的,恶心死了,赶紧去洗一洗!”

    想拉屎的急迫感在关上厕所门后放松下来。

    时欢推开所有隔间去看,在确定只有她和栾薇之后,立马把攥在手里的洋葱和酱料捏在一起:“你现在有没有屎?”

    被她问得一脸懵,栾薇完全不明白她想做什么:“时欢,你到底想干什么?”

    “救你啊大姐,哪怕一点点也好,等会别嫌恶心。”

    无屎硬拉的过程十分痛苦,两个女人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过成功一点点。

    “够了。”时欢二话不说,立刻朝马桶伸出手。

    整个过程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恶心。

    洋葱的刺激气味加上屎,让栾薇都快吐了。

    尤其当把东西抹在腋下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时欢做完一切,用水冲洗着自己的手:“没去见老板之前尽量不要抬胳膊,进去之后哪个老板选中你,你就让他闻闻你的‘香气’。”

    “这……”栾薇连胳膊都不敢动一下,“能行吗?”

    “我想哪个老板都不会花重金买个狐臭奇特的女人吧。”

    话刚说完,厕所的门突然被踹开:“你们俩有完没完,赶紧的,该你们了。”

    本来这就是时欢给自己想的脱身方法,眼下给栾薇用了,她只得另想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