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她?

    时欢揶揄一笑。

    但凡她换个词说要帮忙,时欢都没有想怼死她的冲动。

    “哎呦祖宗,这可不行。”时欢还没开口,倒是疤瘌替她回绝了,“这丫头是没业绩,可她是九哥选中能进拍卖会的人,九哥的嘱咐,你癞哥我可不敢不听。”

    “切,业绩一分没有,能不能进拍卖会还是两说,来个什么垃圾都说自己能进拍卖会,是不是都不用干活了。”

    沈青梧抱着胳膊,又勾魂似的冲疤瘌眨眨眼:“癞哥,我以前也不知道还能进拍卖会一说,你也和九哥说说,我也可以。”

    又是哎呦一声,疤瘌有些为难地嘬着牙花:“九哥的脾气,咱也不敢给九哥建议啊,我还是给你找俩人吧。”

    “行吧,我也不为难癞哥,反正我今天也忙,她伺候我,我还怕她故意使坏给我捣乱呢。”

    至此,没有时欢发挥的余地,她也不想在这看沈青梧做作表演。

    说了句回去干活了,打算离开。

    “这样吧癞哥,要是我今天完成得快,就让她和我比比谁水平高,若是我胜出了,就把我的画拿给九哥,以后让她……”

    沈青梧指了指时欢:“每天去我的画室,伺候我。”

    ‘伺候我’这三个字说得尤其重,时欢不满地看向她。

    “这……”疤瘌这个马屁精又不敢做主。

    “癞哥,你要是连续拒绝我,我也是真伤心了。”

    沈青梧摇晃着疤瘌的胳膊,撒娇继续道:“反正我已经给癞哥赚够了钱,既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还不如去别的楼搞搞杀猪盘,没准比现在赚得多。”

    疤瘌一听这话,立刻抓耳挠腮:“哎呦我的小心肝,你癞哥可舍不得,好好好,都依你,等大单的钱到手,癞哥给你放烟花庆祝,再给你开个表彰大会。”

    “放烟花就不必了,表彰大会就改成让她当着所有人表演才艺吧。”

    什么玩意啊。

    时欢刚想反驳,便遭到疤瘌的一声怒吼:“滚滚滚,别在我这碍眼,一点业绩都没赚到,就知道惹我们画工厂第一业绩的祖宗生气。”

    现在不怼死他们,是因为不会说话么。

    是因为不值,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唇舌之上。

    逞口舌之快不如整治沈青梧的气焰,她不是想比赛么,那就比比看。

    时欢回到画室,她先琢磨了一个完整的计划,这才左顾右盼研究起平板电脑来。

    桌面上没有监控软件的图标,又不敢上网查如何反监控,这个知识盲区她的确没做过功课。

    要不,试试……

    下载微信直接和国内联系太过冒险,时欢想了想,倒不如下载短视频软件,必要时还可以利用评论。

    调至静音放在手边时不时上划视频,她也没耽误干活,即便被闵寂修发现,她也能找到说辞。

    下午休息的时间,时欢前往医务室,再次去看疯狗。

    “狗哥,你今天……”

    一进医务室,时欢发现疯狗正在睡着,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口。

    “用了消炎药还是有伤口感染,若是持续发烧,只能去大医院处理。”白景升朝她使了个眼色,继续开口,“这里卫生条件差,又不是无菌室,很容易反复感染。”

    时欢立刻会意。

    疯狗很有可能没有睡着,或者刚睡不久很容易醒,白景升是在提醒她不要妄言。

    “这么严重啊。”时欢本就来找疯狗,又不能畅所欲言,干脆让他醒来更好,“枪伤这么容易感染吗?”

    “不是枪伤易感染,是取弹头时没办法无菌操作。”

    时欢点点头:“怪不得,昨晚我去照顾九哥,他今早发高烧怎么都叫不醒,看着挺严重的。”

    “九哥只让我取出弹头和包扎,并没有让我用药,连麻药都没打,若后续没有吃药或打针,肯定会感染引起发烧,严重会有生命危险。”

    是九魍能做出的谨慎选择,是怕白景升在给他用药时趁机下毒吧。

    话音刚落,疯狗立刻睁开眼想坐起来,要不是被白景升按着,想必已经跑出去了。

    “九哥怎么样了,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他果然没有睡着,并且假装睡觉想偷听时欢和白景升的对话。

    时欢和闵寂修的相互试探一直没有停止,这是她一早认定的事实。

    疯狗装睡这一出,估计也是闵寂修一早就安排好的。

    时欢着急地向他摆手:“狗哥你别激动,九哥他早上接个电话出去了,我这才回画厂干活。”

    “出去了?”

    疯狗还是挣扎着想起身,他说一直躺着很累,想坐起来弯弯腰。

    “九哥生病还出去,肯定有要紧的事,我不在身边,不知道……”

    “别担心,九哥自有分寸,而且离开园区,他还可以去医院。”

    时欢左右看看,给疯狗倒了杯水递给他,表现出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狗哥,我知道现在说可能不合适,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疯狗又担心又烦,可面对曾有恩于他的时欢,又不好拒绝,只点点头。

    “今天画厂有人一口气谈下五个大单,癞哥一高兴就答应她只要钱到手,就让我在表彰大会上表演节目……”

    时欢又觉得她表述的情况太轻微,又编了个严重的理由:“说我如果不表演才艺,就让我当众跳脱衣舞。”

    疯狗本就心烦,听时欢这么说立刻骂了一句:“别理疤瘌,他敢让你跳舞就跟我说,我会找他。”

    “可狗哥你现在受伤,万一癞哥不放人走,我就没办法来求助狗哥了……”

    时欢偷眼去看疯狗的表情,见他在思考,现在就是开口的时机。

    “才艺其实我会,就是没有工具。”时欢小心翼翼,边看疯狗表情变化边说道,“我小时候学过六年长笛,我能不能自己做一把竹笛上台表演?”

    “学过长笛,竹笛也会吹?”疯狗问道。

    时欢点点头:“差不多,园区里没有长笛,用竹笛代替也可以。”

    “那行,园区后面就有竹子。”疯狗也没多想,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车钥匙交给时欢,“你可以砍一根回来,我帮你做。”

    他说着,又看向白景升:“我车里有砍刀,你去帮她砍竹子,不要太粗,时欢知道要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