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一早,时欢画室里的四个人被叫去培训,直至中午过后才哭哭啼啼的回来。

    他们被带去色情画室参观学习,几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的伤,看样子已经被打过了。

    “我们几个都是关系很好的同学,让我们做这种事,我们以后还怎么见面……”

    “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别哭了,哭有用的话,我们也不会在这了。”

    他们四人吵吵闹闹,只有时欢和栾薇安静的干自己的活。

    可他们越说声音越大,栾薇有些听不下去:“别挣扎了,哪有那么多奇迹,既然来了就做好自己的事吧。”

    “叫我做那件事,我宁愿去死!”一个女生哭喊道。

    “别说这种话,别被人听……”

    栾薇的话还没说完,疤瘌就踹门进来:“想当圣女是吧?等老子把你玩爽了,看你还当不当圣女!”

    他说着就要解开腰带,想来个现场表演。

    “喂,你当我是死的?”时欢大喊一声瞪着疤瘌,甚至还把颜料打翻了。

    “妈的,老子要不是看在你天天巴结九哥……”疤瘌嘴上骂着,心里多少有些觊觎。

    他一把拉住刚刚说想死的女生就往外拖,其他两个男生还想上去帮忙,立刻被跟来的守备军按在地上。

    惨叫声由近及远,却没有消失,看来是被拖进疤瘌的办公室。

    伴随着几个男人下流淫笑和骂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渐渐变小,再到完全听不见声音。

    画室里也只有时欢和栾薇异常麻木。

    “你是这个画室的头头吧?”其中一个男学生气愤地走过来,推了时欢一把,“你刚才为什么不救她?”

    “救,我要怎么救?”时欢抬起头,目光里满是淡漠,“我很你们一样,只是园区的猪仔。”

    “那个叫疤瘌的明明那么怕你……”

    怕她么,自然是不怕的,只是有所忌惮罢了。

    疤瘌怕的是她和九魍告状。

    时欢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剩下的三个学生:“在这里,没有人能救你们,只能自己找办法去自保。”

    可三个学生并不买时欢善意提醒的账:“说得那么好听又见死不救,我看你就是坏,眼睁睁地看着同胞被欺负。”

    “道德绑架我有什么用,我能救你们一次,下一次呢,明天呢后天呢?”

    栾薇也看不下去了,也站起来说道:“时欢没有骗你们,她真的帮不了你们,到了这里的人哪个不是经过几轮折磨,你们扪心自问,若是不把你们打怕,你们会乖乖听话吗?”

    见他们不为所动,栾薇继续道:“你觉得时欢见死不救,又怎么知道她走到今天,经历过什么,她被打了多少次,被关进有成千上万的蟑螂屋里,被惩罚笑刑抽搐了整整一天……”

    “你们凭什么认为她必须得救你们,冒生命危险得罪园区里的人!”

    栾薇越说越激动,甚至比自己受委屈还让她难受:“你们呢,看见自己的同学被带走受虐待,有没有胆子拼死把人救回来?”

    这一次,三个学生都沉默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大学生又怎么会……

    “你少给我们洗脑,你们来得久,已经有能力自保甚至帮助别人,你们就是不愿意伸出援手。”

    呵。

    时欢都被气笑了。

    对牛弹琴,和不讲道理的人争辩,多说一句都觉得浪费口舌。

    “栾薇,别和他们说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咱们做自己的事就行。”

    见时欢依然不理他们,那个男生更加跳脚:“帮凶,你们就是抗日剧里的二狗子大汉奸,专门坑害自己的同胞!”

    栾薇气得还想分辨,还是被时欢拦住。

    大约一个小时,被带走的女学生被扔进画室,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有些同情,有些怜悯,又没办法帮助。

    时欢也有些后悔。

    若是疤瘌把她带走时极力阻拦,是不是就能让她免受这一次灭顶之灾。

    “小七,你别难过,你好好看看这两个人,就是她们见死不救,把你害成这样。”

    男学生依然把锅硬甩在时欢身上,他们都忘了他们真正的敌人是谁,又是怎样来到这人间炼狱。

    让时欢的最后一点同情都消失殆尽。

    她甚至觉得今天没帮他们,是做了一件对事。

    时欢冷言:“你们要是不想跟我一个画室,我可以和疤瘌申请,给你们换一个地方。”

    “那就太好了,你这个害人精,我们可不想继续被你害。”

    ……

    几天后,时欢像往常一样在画室不紧不慢的画画。

    她的画室换了另一波人,也是新来的学生,还算听话老实,画室的氛围十分和谐。

    栾薇兴冲冲地跑进来,说她听到的八卦。

    说是先前四个学生被疤瘌分到大画室,也就是杜卓之前的画室,不但被疤瘌的守备军打骂,每天还要被画室里的人欺负。

    “社会已经很险恶了,还没步入社会的学生只会乱喷,现在好了,遭到社会的毒打了。”

    栾薇嘲笑着,只觉得痛快。

    她一直觉得,能和时欢一个画室是他们不幸中的万幸。

    即便抱不成时欢的大腿,至少能少被欺负一些。

    栾薇就觉得自己特别幸运,自从抱到大腿后,她在园区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

    时欢听她这么说,也只是叹气:“还是尊重所有人的选择,咱们只做自己的事。”

    “对了,我刚路过疤瘌的办公室,听说九哥今天在内比都参加政府会议,要和最高级别的领导见面呢。”

    栾薇说着,还摆出花痴状:“九哥是真有点本事呢。”

    没本事也不能在缅北混得人模狗样了。

    时欢对她的花痴状极为不满:“你怎么还崇拜上了。”

    “不不不,时欢,你可别误会,我对九哥没有非分之想。”栾薇连忙摆手,“我可不是那些觊觎闺蜜男人的绿茶。”

    无语。

    时欢是这么想的么,她是觉得栾薇不该崇拜一个始作俑者。

    没错,她也时常当着九魍的面表示爱意和崇拜。

    那也只是演戏,为达到目的罢了。

    栾薇又想起什么,继续说道:“听疤瘌说晚上全园区的人都不用干活,要一起看九哥的直播,说是为了庆祝九哥和军方谈判成功。”

    谈判成功……

    按照闵寂修的脾气秉性,能和平的从内比都回来,就说明他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否则此时,九魍军团已经和政府军开战了。

    “正好想偷懒,看看直播找个乐子也好。”时欢打了个哈哈。

    栾薇点点头:“而且今天是缅国点灯节的第一天,九哥的直播肯定很好看。”

    时欢也同意:“如果能出去看看点灯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