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也是这为数不多的,从小就跟外乡人定亲,但是却是阴年阴月阴时阴命的女孩儿。

    算命人都说她命格不好,若是18岁之前不好好保护,可能会有一场劫难。

    若是这劫难过了,她可能长命百岁,子孙满堂,享受荣华富贵。但是这劫难若是不过,恐怕就会死在18岁这年。

    而我爷爷也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阴阳风水师和算命先生,所以他深信其他人我姐姐的命格的肯定,我姐姐想要夜间出门,他都会帮忙阻拦,训斥她或者是将她关起来。

    以前的时候,我姐姐害怕我爷爷,会听话留在家里,从来不出去闹腾,尤其是七月十五鬼节前后,她都是乖乖的,任凭其他人把她锁在房间里,即使有我娘陪着。

    然而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她听了其他小伙伴的撺掇,非要在鬼节那天出门,然后去后山上玩儿。

    我们这儿后山是一个光秃秃的山,早些年那里作为抗日战场的根据地,死了不少人,也因此变成了乱葬岗和埋尸的地方。

    那里大大小小的坟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们小时候出门,即使是跑到后山上去玩儿,大晌午的看见那坟包也会毛骨悚然,后背莫名冒冷汗,然后吓得撒丫子就跑。

    而姐姐那时候胆子很小,她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她的命格却极其招那些东西的惦记。

    早些年,爷爷为了压制住她的命格,不惜在他身体里中了一个仙儿,又在每年七月十五前后用符咒和黑狗血压制,才能勉强不让那些东西近身。

    但是那些东西不进来,也扛不住姐姐出去,姐姐被困了十几年,叛逆之心和野心都是有的,今年就在大家还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在他她的房屋会关闭的情况下,偷偷摸摸从后面的侧窗户跑出去了。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那屋子已经空空,也再也找不到一个人了。

    爷爷见此情景,青黑的脸,看着家里紧闭的房门以及姐姐那屋并未开过缝的,带着锁的门,把我爹妈骂了一顿之后,才下令道:“赶紧出去找,念念体格特殊,被那些东西找上门儿,怕是活不过今晚,赶紧的,发动全家人,全村子人出去找,千万不能要她有事,他她已经与一个火力正旺的阳命之人定过亲了,只要熬过今晚,赶紧送去那家里成亲,念念的命也算是保住了,所以,一定要找到她。”

    我爸妈十分宠爱我姐姐,从小因为她身体不好,我的爸妈就很偏心于姐姐,我倒是并不在意爸妈总是将姐姐放在心上,毕竟她身体不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有三百六十多天都在生病,所以我并不是很明白,姐姐为什么要有那么强的逆反心理,宁愿不听爷爷的话,也要跟别人跑出去玩。

    看着爷爷铁青的脸色,我没敢逗留,就想跟着一起跑出去。

    然而在我跑到门口的时候,爷爷浑浊的眼光望过来,声音沉闷,带着些许警告。

    “一一,你留在家里,不许跟着你爹妈一起去,你与你姐姐是一奶同胞,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生子,她是阴年阴月阴时的命格,你也一样,只是你的体质比你姐姐好一些,所以她跑出去会遭那些脏东西的惦记,但你不会,然而今天是你姐姐最后的期限,爷爷怕他们占据你姐姐的身体之后,觉得不够又来威胁你,所以一会你就在家里待着,静静等着你姐姐回来,不要出去找人了,全当是爷爷求你了。

    若是你姐姐出了事,那家里就只剩你一个孩子了,你父母一定会难过死的。”

    我知道爷爷的意思,他怕我也步姐姐的后尘,所以我只能忍着担忧,点点头,没在跟着一起出去了。

    爷爷他们出去很久,我从上午等到落西山,再等到天黑下来,外面才传来着急忙慌的喊声:“一一,快点儿,赶紧将爷爷放在炕上脚柜里的那瓶掺了狗血的朱砂拿出来,那里面还有一捆红绳儿,塞进那瓶朱砂里,然后浸透,把你姐姐的手脚绑上,快点儿。”

    我一听就知道出事儿了,不敢怠慢,用平时快八倍的速度直接窜上炕,去脚柜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我爷爷说的那瓶混着狗血的朱砂以及红绳。

    我不敢停留,将红绳塞进朱砂里,然后用手指堵住瓶口上下来回翻转着,直到我觉得差不多已经浸透了,用旁边的镊子将那朱砂浸透的红绳夹出来,也顾不得是否干透,赶紧就跑到姐姐那屋去了。

    姐姐屋里,我妈妈一边用手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十分难过,一边时不时地看下姐姐。

    我走进来的时候,我爸爸和我爷爷正在低声训斥着和我娘:“行了,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别哭了,赶紧的去准备热水,准备柚子叶以及艾蒿,放进热水里泡着一会儿,给念念洗去一身晦气,然后用柳条抽,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说完转过头来看向我,道:“一一,赶紧把红绳拿过来,给你姐绑住四肢,你姐刚才惹事儿了,若是不赶紧点,恐怕一会儿就要被鬼拉走了。”

    我哪敢停留,将那半透的头绳拿过去递给我爷爷,就见我爷爷手速飞快,在我姐姐两个手脖,两个脚脖已经脖子中间飞快的转一圈儿,系了个死结。

    那混了朱砂的黑狗血湿润,渗透在红绳里,印在我姐姐的脖子四肢上,就好像有人给她开了一个口一样。

    我爷爷做完这一切,又从自己的中山装里掏出五个五帝钱,一根红绳系着一个,然后又绕着我姐姐的四肢和脖子带了一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建国,赶紧去看看你媳妇儿好了没有?你闺女是否能活过今晚,就要看那位到底有什么意思了。”

    我爸爸点点头,赶紧跑去厨房,去看我娘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待在姐姐的房间里,看着爷爷怔怔地抬头,盯着姐姐苍白的,面无血色的,甚至已经开始隐隐有了白眼的眼睛,许久才叹息一声。

    “造孽了,我不让你出去,为什么非要不听话呢?沐念念,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惹了什么祸?”

    我一脸懵,并不知道姐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下一刻,姐姐开口,吐出来的言语,却令我大惊失色,直接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