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脱离界域壁垒,大罗十三天剩余的七名至高,便看见了三道屹立在虚空中的身影。

    祂们身着灰色道袍,道袍的前胸后背都绣着太极纹饰。

    面容笼罩在云雾之中,模糊不清。

    一人持剑,一人持拂尘,一人持如意。

    祂们站立在虚空却丝毫不显得突兀,仿佛亘古以来便是如此,未曾改变过分毫。

    “三位道兄,有礼了!”

    七名至高赶紧行礼。

    “诸位道友有礼。”三道身影也给予回应。

    上御天一挥手,茫茫虚空中出现了一座山清水秀的道场。

    “三位道兄,请。”

    随后,站在虚空道场的门口,如同门童一样低着头。

    三名道人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七名至高也赶紧跟上。

    十人进入道场之中,分别在蒲团上坐下。

    当然,是新来的三名道人坐在上首。

    这三名道人的形象,但凡是天道界海中消息灵通一点的至高,都能认得出来。

    七大核心区域之一,凌霄圣界赫赫有名的三位至高级强者,三清天。

    持剑者玉清天,持如意者上青天,持拂尘者太清天。

    这三人的师尊,传闻便是凌霄圣界第一人,仅次于【凌霄天意】的超级至高【大罗天】。

    大罗十三天中的【大罗】,便来自于这位【大罗天】。

    凌霄圣界界主【凌霄天意】,和其余六大核心区域的界主一样,基本上不会露面。

    天意不出,大罗天便代表着整个凌霄圣界的意志。

    而三清天作为大罗天的弟子,又代表着大罗天的意志。

    换句话说,大罗十三天的靠山,实际上是七大核心区域之一的“凌霄圣界”。

    “三位道兄,吾等之事……”

    待到几人坐定,上御天连忙奉上清茶和香烛。

    回到蒲团上,便迫不及待的求问。

    “师尊已然知晓。”

    手持宝剑的玉清天淡然道,“是故,才命我师兄弟三人,真身前来。”

    “可是……”

    “不必担忧。”玉清天继续说道,“我等既奉师尊之命而来,便有十足把握镇压魔头。”

    “多谢三位道兄。”

    上御天只能闭口不言。

    “上御天道友,劳烦你联系与魔头交过手的六位道友回归。”

    太清天挥了挥拂尘,淡淡的说道,“魔头虚实,一看便知。”

    “是,我这便联系他们。”上御天不敢有丝毫反驳。

    ……

    虚无,寂静,广阔。

    这是陈宇此时唯一的感受。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不是制造本源心力耗尽陷入沉睡了吗?”

    陈宇的发现自己的意识很清醒,这非常奇怪。

    前两次沉睡的时候,都处于沉寂状态,期间什么都感知不到。

    一闭眼一睁眼,时间就过去了,然后意识回归。

    可是如今,自己明明还处于沉睡状态,却十分“清醒”。

    至于为什么确定现在依旧是沉睡状态,这并不难猜测。

    如果睡醒了的话,自己肯定会回归到真实世界。

    不论是无上圣土还是外界混沌,都能够清晰辨认。

    这个地方显然不是无上圣土,也无法感知到任何一丝本源存在,是一片纯粹的真空之地。

    陈宇尝试着在这片真空之地移动。

    只不过,没有标志物,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发生了位移。

    甚至,他自己也是一片虚无,移动本身就没有意义。

    空间没有意义,时间也没有意义。

    “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啊?”

    陈宇很无语。

    清醒状态下,处于这种虚无的环境中,是真的很难熬。

    因为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为了让自己不是太过无聊,他只能尝试着创造一些东西。

    无论是作为参照物,还是拿来解闷都可以。

    再这样下去,他怀疑自己会疯掉。

    然而,他发现自己并不能创造任何东西。

    心力处于完全枯竭状态,无法运用。

    本源更是无从谈起。

    这时候,他唯一能够清晰感知到的,和自己有联系的东西,只有“绝对强化”天赋。

    CD没转好,和平常一模一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无论怎么催动都没有一丝波澜。

    “艹,真R了狗,我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陈宇在心底大骂。

    发怒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他只能强制自己平静下来,感知自己现在的状态。

    可惜,无法感知。

    感知也需要心力来支撑,需要具体的事物来作为目标。

    他现在既没有心力,也没有实体,什么都感知不到。

    无奈之下,他尝试着沉睡,将意识熄灭。

    结果是没有结果。

    他无法陷入沉睡,只能被动的处于清醒状态。

    “别这样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耗尽心力陷入沉睡了!放过我吧!”

    “要么让我活过来,要么让我死过去!要么让我看到点什么东西也好啊!”

    “这特么是人待的地方吗?”

    陈宇发誓,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折磨。

    就算是小时候被陈末逼着给她洗脚洗衣服洗袜子洗内衣裤,都没有这么无助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陈宇的意志太过强烈,他终于“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