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劫义兴镇?”方休愕然。

    “说是洗劫,其实......我看他们是想攻占义兴镇。”马三刀凑到方休耳畔,压低声音道。

    “难道长生教想谋反吗?!”方休面色一变。

    义兴镇位于青石县和天泽府的中间,北面便是玉峰山脉。

    玉峰山的山道连通义兴镇与天泽府。

    如果义兴镇失守,玉峰山的山道就会不保,届时就能切断青石县和天泽府的联系。

    当然,也可以绕路,不走玉峰山的山道。

    不过这样一来,要么从西北的九连县绕路,要么从东边的云梦湖走水路。

    都得绕一大圈。

    “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你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归根结底,这些都跟我们无关,当好我们的狱卒就行了。”马三刀叮嘱道。

    “马叔放心,我记住了。”

    方休点头,紧接着话锋一转。

    “那个......三十六天罡护法是怎么回事?”

    马三刀说道:“长生教近些年壮得厉害!

    原本只有十八位护法,如今已经增加到三十六位。

    据说,这些护法全都是武师。

    而且,排名前十的个个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我们之前在青石县抓住的那个凌霜,便在三十六天罡中排名第九。

    这次这个排名第五的好像身上有伤,不然连大武师都擒不住他。”

    “这么强?!”方休瞳孔紧缩。

    以凌霜的实力,都只是排第九。

    这个排名第五的护法,说不定能力敌大武师。

    厉山曾经描述过大武师的实力,最弱的大武师,力量也超过了明劲武师的一倍,出招的力道至少有六千斤。

    一些顶尖的大武师,全盛时期的力量可能接近一万斤。

    最关键的是,力量只是大武师最基础的能力。

    大武师的劲力高度凝练,由明劲强化为暗劲,全身任何一个部位都能瞬发出暗劲,让人防不胜防。

    试想一下,被大武师凝聚了几千斤力量的暗劲击中,并在体内炸开,是什么样的下场。

    可想而知,这位长生教的五护法,实力相当地惊人。

    “如果能吸取此人的功力......”方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芒。

    他修炼内功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是再快肯定也没有直接吸取长生真气的速度快。

    只不过,目前根本没有机会吸取对方的功力,更别提弄死他了。

    “只能慢慢等了。”

    ......

    接下来半个月,方休趁着送饭的工夫,悄悄观察了一下那位长生教的五护法。

    此人名叫应天奇,当真称得上是硬汉一条。

    在被穿了琵琶骨,又被封住丹田的情况下,面对狱中的各种酷刑,竟然一声都没吭。

    眼见应天奇已经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方休也有些着急了。

    如果应天奇交代了跟长生教的事情,没了利用价值,那方休还有一丝机会弄死他。

    现在应天奇什么都没交代,肯定是不能动他的,还得经常给他喂一些补药,防止他一命呜呼。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

    应天奇在经过一个月的折磨后,已经奄奄一息。

    若非各种补药送进来,他恐怕已经死了。

    不过,事情很快便迎来了转机。

    这天的府城大狱,来了一位特殊的探视者。

    只见赵司狱陪着一位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者,进入了甲子号牢房所在的区域。

    “厉师傅?”

    方休一怔,没想到老者竟是三绝武馆的馆主厉飞熊。

    厉飞熊微微皱眉,上下打量了一下方休:“你是......方休?”

    “见过厉师傅。”

    方休恭敬一礼。

    “之前听山儿提过你,看你神光内敛,似乎已经炼肉大成,正在凝聚劲力了?”厉飞熊面露讶色。

    “厉师傅果然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晚辈的底细。”方休恭维道。

    “你很不错,若非老夫年事已高,没有精力再调教弟子,定要将你收入门墙。”厉飞熊轻笑。

    “厉师傅谬赞了。”方休自然听得出来对方是在客套。

    “没想到厉前辈与小方还有这样的渊源。”

    赵司狱笑道,多看了方休两眼。

    他原来只知道方休在三绝武馆练过武,天赋还行,没想到能得到厉飞熊这位大武师的看重。

    厉飞熊拍了拍方休的肩膀以作鼓励,随后望向赵司狱:“赵大人,我们走吧。”

    “厉前辈请!”赵司狱恭敬道。

    两人朝着过道尽头走去。

    “那个方向似乎......”方休若有所思,那里是关押应天奇的地方。

    ......

    赵司狱领着厉飞熊来到甲字一号监房外。

    衣衫褴褛,浑身血雾的应天奇躺在草席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铛铛!

    赵司狱敲击铁栅栏,制造出动静。

    “应天奇,有人来看你了!”

    此时,应天奇突然睁开眼睛,余光瞥向牢房外的人影,当看清赵司狱旁边老者的样貌时,他腾地一下坐起身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师兄!没想到你会来这里......是想看我有多狼狈吗?”

    “师弟...”厉飞熊眼帘低垂。

    一旁的赵司狱听闻两人的对话,没有丝毫反应,显然早已知晓此事。

    应天奇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厉飞熊。

    “赵大人,我想跟我的师弟单独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沉默片刻后,厉飞熊率先开口。

    “这......”赵司狱有些犹豫,随后一咬牙,点头道:“好吧!”

    “多谢!”厉飞熊冲着赵司狱抱拳。

    “前辈言重了......不过,我只能给你半盏茶的工夫。”

    “够了。”

    厉飞熊点点头。

    赵司狱转身离去,不过他并未走远,就在过道正中间的位置。

    “师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厉飞熊幽幽一叹。

    “哼!”应天奇冷冷一笑,“我的好师兄,若非是你出手,其他人恐怕未必能留下我吧?我能有今天,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与长生教纠缠不清......”厉飞熊沉声道。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师弟...”

    ......

    方休不知道厉飞熊跟应天奇说了什么。

    他只知道厉飞熊走后,当天晚上,赵司狱就给应天奇换了一间干净的牢房,并让小厨房专门给应天奇改善伙食。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月,应天奇的身体好了许多。

    赵司狱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有时候还会进入牢房跟应天奇聊天。

    这天值夜的时候,马三刀与三名差拨正在玩牌九,方休闲着无聊在旁边看他们玩。

    “啊!”

    倏地,大狱外面传来惨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