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弟,什么事,这么匆忙?”

    孟常坤面露笑意,冲泡工夫茶。

    烟灰缸架着一根刚点燃的雪茄,手掌扇着烟雾,闻着雪茄的香味,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下一秒,听到陆良的话,刚入嘴的茶都喷出来,自语道:“妈的,这水有点烫。”

    孟常坤脑袋有点晕,一个多月,赚了一亿多,还可能会害别人亏损十来亿。

    “陆老弟,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他惊叹不已,啧啧称奇。

    得知陆良的顾虑,孟常坤非常严肃:“在商言商,现在是法治社会,只动脑子,不流血。”

    如果亏钱就要报复,社会不就乱了套,毕竟再有钱的人,也是血肉之躯。

    何况在股市亏钱,别说是十几亿,就算是几百亿,也得老老实实的愿赌服输。

    这是红线没人敢触碰,那些动不动喊打喊杀都是几十万的小生意人。

    就比如说他,要是亏损一两百亿,肯定过的比现在还滋润。

    逢年过节,那些被他欠钱的人都要上门送礼,打个喷嚏,也为他全身检查。

    因为人活着,就只是账面上的浮亏,死了就只能强行平账,变成实际亏损。

    李建林和吴俊乐也是同理。

    就算他们把20多亿亏的一毛不剩,也不会死,顶多是下半辈子慢慢还债。

    当然陆良也要小心,他们这次吃了这么大亏,以后肯定会想办法狙击他。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还是那句话,在商言商,大概是泼泼脏水,举报一下你的公司,又或者举报操作违规之类的。”

    听到孟常坤这么说,陆良松了口气,他有钱不久,一些规则,还是得请教老前辈。

    只要没有生命安全,举报、陷害、泼脏水,他倒不在乎,因为知道对方不敢。

    李吴两人内幕交易,违规操作在先,要是举报陆良,他们大概也会东窗事发。

    孟常坤好奇,忍不住旁敲侧击:“该不会是我上次委托你的那5000万吧?”

    陆良笑着点头:“不过还有几千万,暂时套现不了。”

    一亿的本金,每人五千万,他也没想过要贪墨。

    老孟无论在公事,或者私事,都帮了他很多忙,还允诺赚了分他一半。

    75%收益都是陆良的,他要是贪墨,恐怕就有点不当人了。

    “这来钱也太快了吧。”

    孟常坤恍惚,哪怕只有25%收益,也有三千万。

    他投了五千万,一个月不到赚三千万,这他妈比抢钱还快。

    毕竟可是五千万,而不是五百万,资金量越高,收益率越低。

    就好比股市的十倍妖股,那些做庄、做局的顶多就赚个三五倍,可能更少。

    因为大资金撤退的时候,势必会影响市场的行情,也会吐出一部分到手的利润。

    除非有人接盘,比如这次的陆良。

    “也还好吧。”陆良不以为然,如果他能吃满这波行情,保守有300%的收益率。

    “陆老弟啊,在我看来,外面那些所谓的狗屁股神,都不远不如你。”

    “坤哥,言重了,我就是运气比较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真不是孟常坤在恭维,以陆良现在的赚钱速度,资产超越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两人闲聊之余,陆良收到陈锦纯打来的电话,她说有人打电话到公司想来拜访他。

    “抻!抻得越久,赚的越多,以后的权力也就越大。”孟常坤善意提醒,现在的陆良就像一家小有名气的草创企业。

    很多人都想进行天使投资,从而拿到珍贵的原始股份,就跟他之前一样。

    只是他们不清楚陆良是运气好,还是真的有实力。所以在许诺破天富贵的同时,也会定下严苛的条件。

    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用实际行动,改变那些人对他的观念。

    把运气好,变成真正的实力。

    “你也不用担心拒绝会得罪他们。”

    孟常坤顿了顿,满眼不屑:“资本都唯利是图,只要能为他们赚钱,就算给他们几个耳光都行。”

    陆良了然,又请教了几个问题之后,告辞孟常坤,回到楼下公司。

    六点出头,大部分人都下班回家,只剩下陈锦纯百无聊赖,趴在桌上写写画画。

    “陆总,您回来啦。”她是陆良的助理,只要陆良没下班,她也不能下班。

    “刚刚都有那些人打电话过来?”

    陆良询问,他打算一一致电回访。

    买卖不成仁义在,现在不会合作,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合作。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也好给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富盈的刘总,财亿的张总……”

    陈锦纯一口气念了七八个名字,以及他们所代表的公司。

    陆良拿起资料,跟孟常坤猜测一致,都是一些规模不大的资产管理基金公司。

    按老孟的说法,现在联系他的人,都是抱着捡漏的想法,有实力的大佬还在观望。

    这个世界从不缺少天才,也不缺少所谓的点金圣手,只有经过市场考验,且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得到他们的礼遇。

    陈锦纯又说:“对了,陆总,还有中鑫富盈的李经理,他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希望您收到消息,立即回电。”

    “李建林?”陆良惊讶不已,见到陈锦纯点头,他沉吟片刻说:“我知道了。”

    回到办公室,陆良思索良久,还是给李建林打去电话:“您好,我是陆良。”

    他想知道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

    “陆总,好手段,上个月21号,当时您应该是在重建底仓吧。”李建林神态自若。

    从已知结果逆向推演,很容易得知,陆良当时的操作手法,并对此赞不绝口。

    陆良愣了愣神,也笑着说:“李经理,您太过奖了,当时在挑股票的时候,我发现特力A的走势有点奇怪,所以留了一手,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

    两人虽然没见过面,也是第一次谈话,但就像老朋友一样,聊着彼此的操作手法。

    渐渐地,李建林切入正题,他叹气道:“陆总,您这次可把我们害惨了。”

    陆良收敛笑意,轻声说道:“所以,您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不不,陆总,你千万别误会,技不如人,我们愿赌服输。”

    李建林生怕陆良误会:“只是我们套了不少资金在里面,需要您帮忙抬一手。”

    他又补充说:“这个忙不白帮。”

    陆良:“哦?愿闻其详?”

    李建林说:“据我们调查,您应该还有两万多手在里面吧。”

    陆良笑眯眯问:“真调查清楚了吗?”

    他确实剩下两万多手,打算作为底仓,等待下次行情发动,但不可能当面承认。

    “无论多少都好,这波行情,我们会做到50元以上。”

    李建林笑了笑,知道陆良在扯大旗,但并没有戳破陆良的谎言,沉声说:“如果您要离场,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就行。”

    他们错在太自信。

    如果在行情发动前,让大股东帮忙调查流通股名单,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但现在,也还没有到不能挽回的余地,提前是后续陆良不再捣乱。

    两万手,200万股,现价6500万。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如果下周一,陆良不计后果的砸盘,那么这个局就彻底毁了。

    为此,他们愿意再帮忙抬一次骄子,最高位的时候让陆良先跑。

    “李经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陆良沉吟片刻,补充说:“很抱歉,我非常看好特力A的未来,打算长期持有,今天先这样吧,我还有事就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