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红豆打开签到系统面板,直接朝背包看去。

    拔步床这种逆天级别的家具,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那都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土鳖俞红豆用意识在背包里360度旋转的把犹如小房子一般的床里里外外看了个够,然后拄着下巴发愁,这辈子她有机会把这玩意儿从系统背包里拿出来用么?

    从出门就跟在丈夫身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许氏,进了家具店,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直接拿出一张单子,唬得伙计直接把掌柜的喊来了。

    “掌柜的,我家要搬新居,屋里的摆设家具想要凑成一套,你按照这单子给我看看,哪些是现成的,哪些是要定做的,定做大概要多久,什么木料什么木工,然后价钱几何,麻烦你给报一下。”

    许氏把手里的单子递给掌柜的,那白胖的掌柜把俞家四口人都打量了一遍,笑呵呵的接过单子看了起来。

    “客官,我看了您的单子,您所需的这些,除了架子床,其他的现成都有,不过花纹就是普通的吉祥如意。”

    “我们店主要经营榆木和红衫两种木料,榆木价稍微低廉些,结实但沉重,红衫价贵轻巧且好看,但得日常保养,如果想指定木工款式的话,跟着款式定价。”

    “吉祥如意就挺好。”许氏点头,农家生活不需要太花哨的花纹,打理收拾起来也费劲。

    又问了做架子床要多久,给不给送货等等,掌柜的一一解答,许氏又开始杀价。

    俞红豆看着娘亲大杀四方,笑嘻嘻的感叹,果然购物时候的女人最自信,许氏现在就像个女王似的。

    她现在完全没了睡意,对于能给出红酸枝,但整个店里都没有一件红酸枝的家具店有些好奇,便央着研究家具上木纹的俞松把她从背篓里抱出来。

    俞松见妹妹精神了,也怕她白日睡了着凉,便把她抱出来一起研究家具上的木纹,他最近跟着师爷学了几手辨认木料的本事儿,有心跟妹妹显摆,孰料红豆一下地就跑了。

    “爹!娘!我要这个,给我买这个!”俞红豆一下地,就被一套家具店用来给客人展示家具样式的迷你小家具给迷住了。

    巴掌大的小桌子,拇指大的小凳子,加上小木床小木桌,瞬间就让俞红豆梦回童年。

    大概是学生时代一直寄宿和住宿舍的她没有自己的空间,在第一次收到高中同学送的生日礼物,一套DIY的迷你小屋模型后,俞红豆就爱上了微缩模型。

    大学毕业,她第一件事就是出去自己租了个房,放置自己在大学期间动手组装的各种微缩模型,可惜后来工作忙,很久都没有再动过手。

    眼前的迷你小家具瞬间就把俞红豆那几乎死去的爱好给拯救醒了。

    俞松无语的看着妹妹,捏了捏她头上的两个小啾啾,语重心长的告诉她:“不行,这个人家不卖的。”

    俞红豆:“……”

    但最后俞红豆还是如了愿,没办法,她爹娘花的太多了。

    一整套房的家具定下来,总价比盖一套房子还贵。

    家具店也是很久没有一下子接这么大的单了,掌柜的一高兴,直接把那套迷你小家具的模型当做添头赠送了。

    交了定金,跟掌柜的约好,七天之后来取货,俞家四口走出家具店奔着下一个目的地布庄。

    对于俞红豆来说,布庄十分新奇,她没买过布,她那个年代基本上也没有卖布的实体店了。

    高高的柜台和货架上面一卷卷各色颜色、材质、花纹的布料成排摆放,看着就有种规则的美感。

    “客官,小店有粗布细布,请问您要哪种?”长了一张三角脸,看着有点像狐狸的伙计带着笑容迎上来,指着柜台给俞家人介绍。

    布庄依然是许氏的主场,作为女主人,她要负责预算和制作一家四口的冬袄夏衣,鞋袜内衫,新家建成后,还要做窗帘帷帐,被褥等等。

    “粗布和细布各拿一种我瞧瞧。”许氏不知道这家布庄的布料质量,之前都是跟着村里人去镇上赶集买的一些农家人自己织的布料。

    俞红豆也不知道粗布和细布的区别,她只知道东北老花布。

    伙计应了许氏的话,手脚麻利的搬来两匹布,一匹靛蓝色,一匹水红色,嘴上热情的介绍起来。

    他不说粗布不好,也不说细布多好,而是夸起了颜色:“靛蓝色粗布不拘男女老少都得穿,做成外套最合适不过,水红色细布咱们本地产的少,都是从别地方进的货,拿来给女公子做衣裳又绵软又好看。”

    这小伙计真是个推销人才啊~俞红豆感叹,然后高举双手拽着俞三郎的胳膊,把自己提到跟柜台一个高度,凑到布料跟前仔细瞅。

    靛蓝色的布料跟她现在身上穿的一个材质,水红色的就密实细腻多了,应该是线的粗细和经纬密度不同。

    俞红豆似懂非懂的点头,把沉默着当木头人的俞三郎和俞松给逗笑了。

    许氏问过价钱,不论粗布还是细布,散买都要贵上两文钱,家里四口人做衣服,不孝顺公婆两身不像话……

    “那一样来一批。”许氏在心里计算了一番,最后咬着牙大手笔的一样要了一匹。

    “好咧~客官,我们店的布染得最好,不似普通家染的那种容易褪色,这边还有其他颜色,客官可要看看吗?”难得遇见大手笔的客人,小伙计卯劲儿的推销,又拿了一匹天青色的递过来。

    “是细布吗?来一匹。”这次不等许氏说话,俞三郎便应了。

    靛蓝老成,男子做外衫还罢了,用在女子身上总显得老气,水红太嫩,妻子便是能穿也不会穿,怕招眼惹人笑,莫不如再给她选一匹。

    许氏跟丈夫心有灵犀,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不过丈夫是心疼自己,她肯定也不会拒绝,只是给了俞三郎一个嗔怪的眼神。

    除了这三匹做衣裳被褥的布料外,许氏又要了两匹最便宜的素色葛布,三床棉花。

    小伙计连连称赞,表示这种布拿来做夏衣和蚊帐最合适不过,然后很会做人的拿了四五块布头作为添头送给许氏。

    最后一结账,两匹细布四两银、一匹粗布一两零二百文,加上两匹葛布一两半,三床棉花一两半,又是将近十两银子进去。

    俞红豆一边算一边感叹,房子贵,装修也费钱,没毛病,就是不知道爹娘手里还有多少钱。

    她新“捡”的二十两要不要交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