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戴笑了笑,能问出这话证明确实不懂,不过他却没有正面回答:“目前来说都还好。”

    俞红豆没再追着问,只是好奇的看了看举架,正好下面一阵“叮叮当”的铃声响起,上面便有守在滑轮旁的工人吹响竹哨,滑轮上方延续下来的绳索尽头,两个工人启动绞盘,开始拉拽起来。

    很快一个吊篮从矿井中渐渐升起,满满的一筐矿石被一把铁钩勾到与地面平齐的台面上,一辆小推车等在那里,一筐矿石倒进去填满了一半。

    俞红豆不知道原本的古代矿工是怎样采矿,也不知道后世的采矿设备是怎样运转的,她就是觉得看着就很辛苦。

    “此处无法斜入矿井,这般已经是最省时省力的了,若不然便要两边挖地道,且不知要挖多久。”

    谭燕临从小姑娘皱眉禁鼻的表情看出她的意思,给她说起这样设置矿井的原因。

    俞红豆点了点头,看到工人中还有一些女性穿插在矿工中间走动,不禁好奇的看了几眼。

    原戴一直关注着名义上的好友,实际上的贵人,见他目光一直不离俞家的小姐,好奇之下也跟着关注起这位看上去乖巧伶俐的小姑娘。

    “那是负责做饭和浆洗衣服的媳妇儿婆子,多半是旷工家眷或者官奴。”原戴主动解释了一句。

    他不是为了讨好这小姑娘,只是跟这几位表态,他们这是正经的矿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俞红豆只是好奇的盯着瞧了几眼也就作罢,转头看向谭燕临,示意他该走了。

    “此次来也就是顺便路过,路上猎了些兔子野鸡,又在村里匀了点菜给你送了点儿,算我们尽一份心。”谭燕临提出告辞。

    这里虽然没什么可看的,但毕竟是官方管制地点,待着不自在不说,还无趣。

    “哎哟,这可真是多谢,不瞒你说,山里猎物不缺,但却不好日日出去霍霍,免得惊扰村里人,每一旬我们才打一回牙祭。”原戴听了喜出望外,拍着谭燕临的肩诚心道谢。

    这话一出,俞红豆和墨守归对他的印象瞬间提升不少。

    甭管真假,有这个意识就不错。

    而且几次回村,确实也未曾听村里人抱怨山里这些人,甚至还有几分夸赞,便知原戴管得很好。

    “原本此处那块葫芦石呢?”俞红豆往外走了一半,忽然想起为啥总觉得这里缺点啥了。

    “在营地后面,俞小姐有所不知,因矿就在那石下,那石集合了百年金灵之气,又因其为葫芦形,寓意上佳,是吉祥之物。”

    提到这个,原戴的眼神有点亮,脸上毫不掩饰艳羡,显然他对这块吉祥的葫芦石颇为动心。

    那确实吉祥,俞红豆惋惜,那么葫芦的葫芦石,真的蛮难见的,要不是家里没地方,她都想弄回去整个景点摆它。

    谭燕临好奇,他还真不知道这石头的事儿,于是特意过去看了一眼。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稀奇,但见原戴和小姑娘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昧着良心夸了一句:“多金葫芦,确实吉祥,若是拿去拍卖给那些富商,怕是能狠赚一笔。”

    这话倒是给了原戴一个提示,反正石头不会落到他原戴手里,莫不如赚一笔交上去,给自己换个功绩。

    原戴感激涕零的拱手对着谭燕临行礼:“听君一句话胜读十年书,多谢谭兄提醒。”

    谭燕临无语,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摇了摇头,带着俞红豆他们便告辞了。

    俞红豆走出金矿的大门,回首看了一眼忙碌不停的矿井,感叹古代人民的辛劳外,心中又多了一份心事。

    也不知这般把金矿报上去,这样的开采,对于桃源村和大山是好还是坏。

    “这里就是武师父的小屋旧址了。”俞红豆指着临着山崖的一片矮草。

    “没想着给武师父修个衣冠冢之类的?”谭燕临看着明显矮了许多的草地疑惑不解。

    “我爹说过当年,他想拜武师父为义父,将来不管怎样都给他敬一炷香,武师父说他赤身来孤身去,不必讲究这些形式。”俞红豆记得自家爹爹说这话时的遗憾。

    谭燕临了然,正想安慰红豆,说可以立个祠堂,忽然想起俞家还有位跟随武成功师父而去,衣锦还乡的俞四郎,大概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便沉默下来。

    俞红豆让钱三妹拿出一把镰刀,拒绝了护卫大哥们的帮忙,跟钱三妹和青竹长河,还有主动帮忙的谭燕临一同除起草来。

    “早知道就把我哥叫来了。”俞红豆割了一小片,抹了抹头上的汗,嘟囔了一句。

    她哥送完谭狼曋就被村长喊去了,俞红豆怕俞松不让她出门,所以才偷偷带着谭燕临和墨守归跑出来。

    钱三妹三个常常干活,手脚利落,趁着俞红豆嘟囔的功夫刷刷的就割到了她这边,愣是把俞红豆的活给抢完了。

    那边谭燕临也怎么有用武之地,毕竟除草这个活他不熟,跟俞红豆一样,很快他那一片就被长河给收拾利落了。

    “看来这农活也是要技巧的。”谭燕临看了看手上的镰刀,再看长河他们的动作,总觉得镰刀在自己手上委屈了。

    “可不,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想要种地种的好,学问不比读书少。”俞红豆理所当然。

    种地涉及到天气知识,植物知识、土地知识、生物知识,需要懂的科目多着呢。

    墨守归点头:“什么时候翻土、什么时候种植、什么样的土地种什么,长得怎么样、除草驱虫、沤肥浇粪等等,其中的讲究多了去了。”

    虽然种地是代代以身相传,但熟悉的老农都能总结出不同的经验来,这何尝不是一种技能和学问。

    “小子受教了。”谭燕临笑着拱手,示意他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

    他单知道农户不易,但这份知不过是书本上得来的,未曾亲自体验过农户的不易,怎么能称得上知呢?

    想要做一个好官,可不是纸上谈兵就可以。

    谭燕临记住了俞红豆的这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想要种地种的好,学问不比读书少”。

    此后倒是挖掘了不少偏门的人才,为启朝的发展添砖加瓦提供了不少助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