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全程车马,他们赶路的速度不慢,赶到洞穴前的时候,也才将将傍晚。

    “这洞穴直线穿过这座山,当初我们收拾的时候,发现洞穴内壁看似天然,实则挖掘的痕迹鬼斧神工。”

    就,有点不像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徐达用目光表达了这句。

    俞红豆听了这话哪里还能不好奇,当下就探头往洞穴里看。

    洞穴高大约三米左右,宽两米左右,小点的马车也不是不能进,不过进来之后整个洞穴就会被填满,怕有安全隐患。

    “这样大的工程,怕是要愚公十代人才能完成吧?”俞红豆收回脑袋,跟旁边的哥哥和谭燕临感叹。

    俞松虽然跟来了,不过一直坐在马车前默默的背书,他开春还要进京搏一搏的。

    俞红豆本来想说别让自家哥哥来了,但想也知道他肯定不放心。

    俞红豆决定茨沟村一行结束后,就直接回庄子里宅着,暂时不出门了。

    马上就入冬,天气逐渐的冷了,她墨老师毕竟年纪大了,还是暂且歇一歇,等明年开春再去云海县好了。

    “走吧,早点过去,也早点休息。”俞松提议,天色太晚,哪怕是在山洞里,他也觉得不太安全。

    徐达称是,指挥着人把马车卸下来停靠到洞穴的右侧,那里用茅草盖了三间马棚。

    马棚三面用简单的木杖子夹了玉米秆和稻草,极为简陋,却也能暂时遮风挡雨。

    “马车这东西算是大件,一般人没个牲口偷不走,偷走了也很容易叫人发现,得不偿失的,所以放在这还算安全。”徐达旁边的汉子解释了一句。

    徐达尴尬的笑了笑,没说曹家人曾经在此立了牌,若有人偷盗,不论天涯海角也要追寻到底。

    后来走动的人多了,桃源村的俞二郎托人带话,说震慑已经足够,放久了倒显得咄咄逼人,徐达这才叫人把牌子撤了。

    “不错,与己方便与人也方便。”谭燕临觉得这样很好,在外奔走时,赶上风雨,他就很希望路边能有个棚子歇歇脚。

    说话间,马车已经放好,他们一行人钻入了洞穴之中。

    俞红豆除了旅游曾经短暂的进入钟乳石洞穴参观过之外,再没进过天然的洞穴。

    乍然走这一遭,倒是有些像探险一般,兴奋中还略微有那么一丝丝惶恐,整个人都有点上头。

    “我以前觉得,深水比高山可怕,因为水下的未知性太多了,可真的走进大山才发现,大山里的秘密一样多。”俞红豆对大自然充满敬畏的感叹。

    她的前面是俞松,后面是谭燕临,这话听到二人耳朵里便有了不同的含义和想法。

    俞松其实并不希望妹妹天天往山里跑,这山中秘密多,财富多,危险更多,几次三番,俞松真的有些害怕妹妹受伤。

    谭燕临的想法跟俞松截然相反,他听的是小姑娘口中对天高海阔的向往。

    他想说,早晚有一天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只要她想走出去,不论是上山下海都可以。

    不过谭燕临没说,现在这些都是空谈。

    “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等回头咱们亲自去看过了海,才能更贴切的比较。”墨守归在俞松前面,听到小徒的感叹,回头接话。

    孩子还小,见过的事儿虽然比旁人多,也比旁人更聪慧,可还是要开开眼界。

    等到见识了这世间的多样,她可能才会明白,不拘水还是山,都不及人心高深难测。

    俞红豆笑,确实,虽然见过大海,但上辈子她也没有金手指,更没有“觉醒”天赋啊!

    她倒是真的很想试一试疍家的水性天赋有多牛!

    “这石头的纹路感觉不像是铲的,更像是一次成型的。”谭燕临摸着光滑的洞壁,借着火把的光上下打量着洞穴。

    俞红豆跟着他一起看,她对地质和工程这些是完全不懂,但这个洞壁确实有些光滑的过分,感觉比后世修建过的某些景点的人工氛围还重。

    她回首看了一眼谭燕临,正跟他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二人默契的一点头,显然,这跟南泉眼和北泉眼一样,都是“仙家手段”。

    “徐伯,这洞大概有多长啊?”俞松早知道这个洞打通的事儿,却是第一次来。

    “四里半的路,曹粟那小子测过。”徐达回首应了一声,嗓门有点大,神奇的是,洞穴里竟然没有回音。

    俞红豆侧耳听了听,真的没有听到,她好奇的再次抬头,手也没忍住往洞壁上摸了一把。

    这一摸才发现,原来看似光滑的石头壁上竟然隐藏着一片一片犹如鱼鳞般的暗纹。

    想来这些暗纹包含了一些消声原理。

    四里半的路程,相当于两千多米,俞红豆日常锻炼跑步差不多也就是这个量,所以她没觉得累。

    墨守归被小徒弟拽着每日早起打拳散步,身子骨也强健了许多,虽然有些喘,倒也还能坚持。

    让人没想到的是徐达,他身边的汉子已经把他背起来了。

    “徐伯的脚年轻时候受过伤,这些日子在山里奔来跑去的,又犯了。”汉子在徐达摆手中给俞松和俞红豆他们说了这句。

    “徐伯伯真是辛苦了。”俞红豆诚心实意的道了一句辛苦。

    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对于帮助曹家找到曹云和徐茂岭那样热衷,但徐达确实是帮了他们很大的忙。

    “说这些做什么,我也是自己愿意的,这些年跟曹家的交情不说,我本人也对徐家那位先祖的经历很感兴趣。”徐达摇头,说来说去,都是他自愿的。

    俞红豆信这话,但只相信一半。

    她知道茨沟村,或者说曹家和徐达一定还隐瞒了什么,现在的和谐美好,都是建立在利益一致的基础上。

    谭燕临却不合时宜的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曹家人到底是从哪一代开始变成黄金血的呢?

    若徐达的先祖是徐茂岭的继子,这个孩子又是从何而来的,为什么会落入两个大男人手里,并且被痴迷试验的两个大男人给收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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