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宇文缚有什么区别,伤害她之后,又自以为是的为她好。

    若不是他们,她又怎会这样!

    “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但是当务之急,是破解你的诅咒。”章洐尽力安抚她的情绪。

    他的这丝灵力支撑不了多久,就要消散了。

    钟离芸压抑住内心的恶心,恶狠狠地瞪着他,“快说!怎么破解?”

    章洐用手指了指墙上她中箭的那幅画,

    “那幅画背后有半张周国百姓的血书署名,是当时下诅咒时他们签署的,你只要找到另一半,并且烧掉就可以破解。”

    说完,他顿了顿,“还有另一个办法他们应该告诉你了,至于用哪个,取决于你。”

    钟离芸二话不说走向他说的那幅版画,用手按下去,版画立刻往外抽离。

    她取下石砖,里面放着一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有半张已经泛黄的古代纸张,上面的字迹已经消失,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一些血迹。

    “另外一半在哪里?”她转过身问章洐。

    章洐,“不知道,过了千年,我也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但它一定完好无损地被保护着。”

    钟离芸,“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章洐指着她手里的半张解释,“因为它们是一体,那半张毁掉了,你手里的也会被毁掉。”

    它是承载千年诅咒的纸,上面的灵力远比钟离芸想象的强大。

    钟离芸摸搓手里的半张纸,心情沉重。

    接下来,她又该去哪里找另外半张?

    “我这点灵力要消耗完了,王后,我得走了,”

    他眼眶里含着泪珠,喉结上下滚动着,“我还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说完,他一点点消散在空中。

    章洐彻底在世间。

    钟离芸紧握着手中的半张泛黄血书,步伐沉重地走出陵园。

    陵园外,大长老伫立在不远处,一袭白袍随风轻扬。

    见到钟离芸出来,大长老缓缓走上前。

    “可有收获?”他的声音沧桑富含岁月的痕迹。

    钟离芸轻轻点头,将半张血书递给他。

    “还需要另外半张血书,只要找到了,烧掉它就破解了。”

    大长老惊讶,章洐先祖居然把这种东西藏于陵园。

    它可是承载了诅咒的,上面的怨气不亚于恶魂的怨气。

    “我马上开长老会,看如何寻找另外半张血书。”

    钟离芸点头。

    临走前,她不自觉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陵园。

    它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等他们从瀑布上方下来后,身后突然,“轰隆!”一声巨响。

    钟离芸猝不及防被吓得心脏漏掉一拍。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陵园。

    “怎么回事?”她问。

    “陵园也是为了你而存在的,你见过了,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大长老对着陵园的方向,深深鞠了三个躬。

    ......

    大厅内,几大长老正一脸肃穆的坐着等他们,章浩权斜靠在门口的木桩上,眉头紧锁地等钟离芸回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庄严的气息。

    钟离芸跟着大长老踏入章氏宅院,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青石板上,映出一抹淡淡的金色。

    众人齐齐站起身,视线纷纷投向钟离芸身上。

    都在等着结果。

    大长老率先上前,沉声道,“诸位,章洐先祖留有半张诅咒血书,只要找到另一半,并且毁掉,便可以破解。”

    说着,他轻轻将半张泛黄血书置于桌上,上面斑驳的血迹显得刺眼又沉重。

    章浩权靠上前,说出心里的疑惑,“但是千年过去,想找到半张纸,会不会太难了?”

    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大长老也在想这个问题,其他几位长老同样对此感到困扰。

    钟离芸见大家都面色沉重,平静地说道,“既然它还在,迟早会找到的。”

    总比她之前连一点办法都没有来得好。

    大长老也只好附和,“说的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今晚将就睡一晚。”

    章浩权,“走吧,我带你去。”

    ......

    两人离开大厅后。

    几位长老无不摇头叹息。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方法?”其中一位长老发出感叹,“这一旦烧毁血书,诅咒便会转移到签署血书的人身上。”

    上万人啊!

    千年过去,他们都已经转世投胎,难道现在还要让他们承担这种后果吗?

    大长老也感叹道,“但这是我们欠她的。”

    承受她曾经所承受的。

    几位长老再次低垂着头,不愿面对这个结局。

    章浩权带钟离芸到客房门口,“到了,我在你对面那间,有事叫我。”

    这是四合院构造,有些房间隔着院落门对着门。

    钟离芸,“玄门没有那种可以追踪物品的术法吗?”

    章浩权摇头,“只有追踪人的术法,想血书这种死物,没有。”

    钟离芸最后的一个办法也破灭。

    天色也越来越晚。

    她走进房间,放下手里的半张血书,坐在床边,眼神一直盯着,脑子里一团乱。

    不知不觉间,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她也毫发无伤,依旧沉睡着。

    翌日早晨。

    章浩权敲响她的房间门。

    “叩叩!起床了!”

    他站在门外,大声吼着。

    房间内没有回应,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喂?醒了没?”他再次大声朝门内吼叫。

    依旧是无人回应。

    章浩权打开房间门,冲进去,发现钟离芸陷入昏迷中。

    手里还拿着半分血书。

    他将血书放在桌面,试图摇醒钟离芸,“你怎么了?”

    “她是被血书反噬了,抱她去大厅!”大长老听到动静立刻赶过来。

    片刻后......

    钟离芸被放在大厅正中央,几位长老围着她盘腿而坐,闭着眼,嘴里念着术语。

    只见钟离芸的身体逐渐悬浮,周遭散发着红色的气息。

    很浓重的怨气,应该是血书传给她的。

    大长老厉声呵斥,“回去!”

    众多红色气息听话地回到血书内,钟离芸也渐渐恢复神智。

    “我怎么在这儿?”她按着太阳穴问道。

    “浩权,以后血书由你保管,她不能再碰。”

    大长老将血书交给章浩权,并且在上面设上结界,防止它们再去祸害别人。

    上午,钟离芸恢复体力后,便和章浩权离开了章氏宅院。

    回到四方民宿已经是下午三点。

    报喜痴痴地在民宿等啊等,总算等到人回来了。

    它立刻飞上去问钟离芸,“老板,情况怎么样?解决了吗?你是不是没事了?还是......”

    它突然哽咽,“还是说解决不了?”

    钟离芸回到房间坐下,“找到千年前诅咒我时用的血书了,上面有所有诅咒我的人的署名。”

    “找到这个有什么用?”它提溜着眼珠子表示疑惑。

    “毁了它,我就能无事。”

    报喜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它放哪儿了?我去把它吃了!”

    她按住它的头,表情突然失落,“只有半份,还要找到另外半份。”

    “这个简单啊,不就是找东西嘛!”

    报喜说得像是在说去文具店买张画纸一样轻松。

    钟离芸问它,“你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