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宅祖祠是设立在后院的一栋单独的小房子,和前院的欧式奢侈风格不同,祖祠是传统的古风建筑。

    青砖绿瓦,周围还种有一排翠竹。

    钟离芸和章浩权两人跟着周国雄走进祖祠。

    一股浓烈的檀香扑面而来。

    章浩权被这股味道刺激到呛鼻,忍不住咳嗽。

    他环顾四周所见之处都有檀香,他忍不住抱怨,“你们把檀香点这么多做什么?就算熏蚊子也用不到这么多吧!”

    这剂量,人待久了都只怕会缺氧窒息。

    周国雄掐灭几柱檀香,解释道,“这是家里长辈要求的,说陈宅的镇宅之宝和别人的不一样,必须每天都用熏香掩盖它散发的味道,免得招来脏东西。”

    虽然他从来没闻到过血书有什么味道,就算有,过了千年,怎么着也没了吧。

    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章浩权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快步跑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又转回来。

    全程,钟离芸的都一言不发。

    眼神紧紧盯着放在众多祠牌正中央的铁盒子,上面还贴有一道黄符。

    是一道压制怨气的符咒。

    “你们打开过盒子吗?”钟离芸面色沉重的问道。

    周国雄走到祠牌前,鞠了三个躬,敬了三炷香。

    “以前听长辈说,有人因为好奇打开过,但是没多久就死了,死因不详。”

    正因为有这样那样稀奇古怪的传言,他才不敢碰这东西。

    一听到她要买,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感觉凡是碰到它,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是没可能。”她语气斩钉截铁。

    脑子里突然想起钱骁广最后说的那句:“毁掉它也很难”。

    她现在怀疑,仅仅用火烧就能毁掉吗?

    章浩权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钟离芸立刻瞪了他一眼,

    “你想再多有什么用?先拿回家再说。”

    周国雄挡在两人面前,瞬间不乐意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只是让你们看看,没说你们能带走。”

    哪有资金不到账,就想拿到货的!

    钟离芸睨了周国雄一眼,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她在方众投资的助理。

    对方很快接通电话,“董事长。”

    “转账五个亿给周氏企业前总裁,周国雄。”

    “好的。”

    电话挂断后,周国雄的电话很快响起。

    短短一分钟,周国雄接到电话的表情千变万化,从疑惑到谄媚。

    他沟通完收起手机,对钟离芸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对着她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你随便拿。”

    钟离芸没有动,这东西她不能碰,会对她有反噬。

    章浩权走上前一把拿在手中,刚想拆开上面的黄符,立刻被周国雄按住了。

    “不可以!不能揭开,就算你不怕死想拿掉,也等你们离开周宅再打开!”

    周国雄瞬间情绪激动起来。

    他才不想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章浩权只好收回手,将铁盒子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嘴里还吐槽一句,“怂样!”

    三人踏出祖祠门槛,周国雄关上门那刻,祖祠供奉的祠牌全都瞬间化为一堆灰烬。

    像是木质牌匾都被吸干精气,只能成为一堆灰。

    拿到血书,钟离芸和章浩权便开车打算离开周宅。

    但就在她要上车那刻,车子发出的鸣笛声在她身后响起。

    她略带烦躁地转过身,在看到来人后,眼神闪过一丝慌张。

    周季延打开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大步走向钟离芸。

    “好巧,四方民宿老板。”

    他收到助理消息,说她来了周宅,他立刻推掉会议赶过来。

    幸好,追上了。

    钟离芸落在门把手的手掌不自觉紧了紧,眼神闪躲,“好巧,我还有事,再见。”

    就在她要打开车门时,周季延按住车门。

    章浩权坐在车内,不知道该不该帮钟离芸,但又想到这是他们的感情问题,他一个外人还是不掺和了。

    周季延直白的对她发出邀请,“能认识一下吗?请你吃饭。”

    “不必,我说了我还有事,麻烦你让开。”

    她语气冷淡似寒霜,果决得不留一丝余地。

    “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周季延不死心地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钟离芸抬眸,两人的视线交汇。

    这一刻,她的脑海中浮现好多他们曾经的画面。

    从第一次见面,到和他去外婆家,最后他向她求婚。

    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她浅笑着,眼底是看不清的失落,“不认识,我不记得认识你,麻烦你让开。”

    这次,周季延退到一旁,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消失在大门口。

    车内。

    章浩权明显感受到钟离芸身上的低气压,他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缓和气氛。

    眼神瞟了她好几次,忍不住开口,“不是我说,现在你有其他办法破解诅咒了,为什么还不能和他在一起?”

    对啊,她都有其他解决办法,但她还是不敢和他在一起。

    因为她自己骨子里都认为,自己是给人带来霉运的。

    至少周季延和她待在一起总会受伤,她不想把他置于险境。

    “我和他没可能了。”

    ......

    四方民宿。

    一楼吧台。

    章浩权拿出铁盒子,以及之前章洐先祖留下的半份血书,放在桌上。

    面对这两样怨气极重的物品,他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要不试试用火?”

    “不可以,不能随便试,必须有万无一失的方法。”

    这件事情不允许有意外发生,稍有不慎,受影响的可不只是他俩。

    要是有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血书做什么事,那麻烦就大了。

    “这种东西你该来找我的。”冥王走进室内。

    眼神从血书移到钟离芸身上。

    从他们带着血书靠近四方民宿,他就感应到附近不对劲。

    阴气和怨气突然加重。

    就连深夜,四周的怨魂恶鬼都多了不少。

    章浩权问道,“你有办法?”

    冥王没有回答。

    钟离芸抬眸看向他,“如果你只有仅剩的那个法子,我不接受使用它。”

    两人搁这打哑谜,只有章浩权一脸茫然。

    他好奇的问她,“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