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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的时间已过。

    角斗士们正常的角斗,生活。

    塔尔克违反了当初和秦夏缔结的约定,角斗场内的禁食日没有被取消,已经有数天的时间角斗士们得不到一点补给。

    角斗场内每天欢呼声依旧。

    蛆虫之眼仍然用激昂的声音进行主持,只不过音色听起来跟之前略有不同。

    位于努凯里亚最大城市德西亚城附近的角斗场每天该是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

    但外面,风起云涌。

    直到一周后的今天。

    于一场常规角斗结束后,角斗士们围聚在一起,安格隆坐在众人的正中间。

    克莱斯特利用反重力长矛的功能漂浮着,来到安格隆面前。

    当原体轻轻点头时,克莱斯特迅速且精准的划开原体的手腕。

    鲜红的血如同自来水一样从安格隆手腕上的伤口中不停流出。

    众人面色如常,显然这不是塔尔克违反约定没有取消禁食日的一周来第一次做这事。

    “约楚卡,提修斯。”秦夏呼唤道,“还是老规矩,你们两个小的先来。”

    冷静的小女孩提修斯默默点头,上前抓着安格隆的手臂,去喝流出来的血。

    然后是约楚拉的弟弟约楚卡。

    喝了几口原体的血,饱腹感随之而来,然后约楚卡感觉自己的精力特别充沛。

    咂咂嘴后,约楚卡笑道:“伙计,下次我让我老妈给你送点糖,没准可以改善一下口味。”

    听弟弟提到母亲,约楚拉面露愁容。

    自从断粮后他们兄弟的母亲没来送过食物。

    “听说食人魔总是盯上小孩是因为它们觉得小孩好吃,没准吃了你后我的血就变香了!嗷!”安格隆摆出吓人的鬼脸,伸出大手向约楚卡抓去。

    约楚卡躲闪不及被抓入原体怀中,然后就被原体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挠痒痒。

    在众人的笑声中安格隆松开约楚卡,示意其他人可以来喝自己的血了。

    角斗士们轮流上前用安格隆的血充饥。

    也不知道是安格隆能控制伤口恢复的时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当原体喂完最后一个人血时,他的伤口在一瞬间恢复原状,只是加深了之前几次喂血后留下的疤痕。

    角斗士们称那条疤痕为“血恩”。

    “我感觉你的血能壮阳。”名叫克罗马奇的角斗士突然说,“现在我看克莱斯特都觉得眉清目秀。”

    “哦?那你想不想让我用这长枪给你按摩?”克莱斯特抬起右腿,膝盖下的反重力长枪对准克罗马奇的胸口。

    “这还是算了吧,女士。”克罗马奇赶紧回避。

    但这位总是在战斗中使用黄铜阔剑的角斗士的话语开了一个话题,那就是安格隆的血的神奇功效。

    角斗士们分享自己食用原体之血后的感受。

    安格隆笑听着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给众人喂了那么多血此时却脸不白心不跳,也不感到难受。

    从饱腹后的众人那,原体感受到满足和感激的情绪,所以他现在非常快乐。

    秦夏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看着。

    他也喝了安格隆的血,同样感到精力充沛,心情愉快。

    安格隆比吃的是草产的是奶的奶牛还厉害,他啥也不吃就能产出喂饱这百来个人的血,甚至他还能自产自销,自己喂饱自己的肚子,达到永动机式的循环。

    帝皇不愧是基因领域大神,造出的原体着实是非同寻常。

    思索至此,秦夏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一声感叹。

    “我都不敢想将来安格隆的军团听说自己基因之父的伙伴们曾用原体之血充饥时,得有多羡慕。”

    思索完原体的事,秦夏看向铁窗外。

    虽然这几天角斗场内仍然是风平浪静,但一些细微之处的变化还是会体现在角斗场内。

    塔尔克违背了之前取消禁食日的约定,虽然他的违背看起来似乎很合理……毕竟他就是个疯子,但综合其他迹象来看就显得不合理了。

    首先是角斗场的安保换了一批,观众席上巡逻的那几个人都是新面孔。

    然后是来角斗场的贵族少很多,接连一周原本座无虚席的贵族包间全部都是空着的。

    这不得不让秦夏怀疑塔尔克碰上了麻烦。

    “在想那个疯王的事情?”奥诺靠近秦夏,低声询问。

    “是的。”秦夏点头。

    由于之前就听秦夏讲过关于疯王塔尔克的事情,所以奥诺这几天都在思索相关的事情,并且产生了一个疑问:“你为什么那么笃定塔尔克会出事?他已经当了四年统治者,如果要出事应该早就出了。”

    听到这问题,秦夏目光灼灼紧盯着铁窗之外。

    沉默稍许,娓娓道来。

    “塔尔克跟尤里乌斯家族族长的子嗣萨罗关系极好,如果塔尔克没有尤里乌斯家族的支持他就不能那么顺利的当上族长,而在成为族长后,他反过来支持是私生子的萨罗,让萨罗成为了现任尤里乌斯家族族长。”

    “然后,塔尔克怀疑萨罗是否真正支持自己的目标,支持他那疯狂的目标,两人之间是有矛盾的。”

    “直到一周前,我和安格隆被高骑士弄到沙漠里时,塔尔克杀了尤里乌斯家不少人。”

    奥诺听着,点了点头。

    但他实际上没听明白,因为这些贵族的家事在他看来没什么意义,除了论证奴隶主是真的畜生之外再无用处。

    要说塔尔克惹了一个大贵族……他惹得何止一个尤里乌斯家族,玩弄和杀戮的又何止塔尔克家,当初德西亚的角斗场不是塔尔克家族的,属于另一个大贵族,然后塔尔克把他们都灭族了。

    这就是奥诺的想法。

    秦夏也有同感,不过他知道另外一件事。

    “塔尔克在只戴了一个戒指的情况下能杀死十几个高骑士,那些高骑士只是溅了塔尔克一身血。”

    “这是碾压性的力量优势,按理说尤里乌斯家会跟此前被塔尔克杀死的其他贵族一样敢怒不敢言,但这次不会。”

    “我之所以确定尤里乌斯家敢报复塔尔克,以及他们会得手,还有塔尔克活不久……”

    秦夏的目光从窗外挪到奥诺脸上:“是因为萨罗是一个巫师。”

    “高骑士是巫师?!”奥诺大骇,“这不可能……不……既然你会这么说,那你肯定确定了的。”

    努凯里亚人仇恨巫师。

    因为巫师曾经奴役过努凯里亚人。

    努凯里亚人中的贵族仇恨巫师。

    因为只有巫师的灵能力量能弥补巨大的科技水平差距,让一个被各种上古先进科技造物武装到牙齿的高骑士死的不明不白。

    贱民屠宰者。这支贵族角斗队伍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们穿戴的金甲皆是上古遗物,他们肉体死亡却还能借助铠甲挽留灵魂乃至复活……

    但没有用,秦夏站在众人身后,双掌交叠,就能让这些金甲骑士死的非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