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敌,乃兵家之大忌。

    既然选择了设下这一局,又怎会不备下万全之策呢?

    尤其是那一日,还亲眼目睹了宁宴身手的不俗。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

    所以,杜允初与杜允诺姐妹二人,特意为他增加了双倍的埋伏。

    “这心思还真是缜密!”

    “九个高手,大手笔啊!”

    宁宴余光环视四周,双手抱于胸前,淡然一笑,感叹道。

    抛开敌我立场而言。

    这双胞胎姐妹花的演技与城府,也算是极为上乘了。

    一环衔扣一环,寻常人踏入局中,若不到最后,很难察觉到威胁。

    再加上这埋伏的九个高手,恐怕也是在劫难逃。

    而且....

    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高手的势力,绝对非同小可。

    在她们的身后,应该还有人在下这盘棋。

    “那是自然。”

    “李书记家的公子,还有你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值得我们慎之又慎。”

    “严阵以待,总是没有错处的。”

    杜允初轻蔑一笑,点点头,说道。

    语气平静,但却有藏不住的得意与嘲弄。

    毕竟,胜利的天平,已然向她们倾斜了99%。

    现在只待收网,就能大获全胜。

    而宁宴这个以身犯险的“聪明人”,只会葬身在这里。

    死无全尸。

    “受宠若惊啊!”

    “全场皆是黑武士,不见当年樱花粉。”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诸位都是东瀛人吧?”

    宁宴不慌不忙,看向杜允初,笑道。

    说着,还抬手指了指,围着自己的黑衣人,

    最后指尖落在了杜允初姐妹俩身上。

    “为什么?”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杜允初闻言,脸色大变,诧异道。

    而她的反应,恰恰变相承认了宁宴的猜测。

    杜允初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一旁的杜允诺亦是如此。

    姐妹俩人相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她们不明白,宁宴究竟是如何猜出来的。

    明明说话没有口音,而且也没暴露行动的真实目的呀?

    到底是哪个环节又出了纰漏,让这个人抓到了破绽?

    “还能为什么?”宁宴耸耸肩,笑道,“因为姐姐你就像景德镇的瓷器,烧的精致又漂亮呀!”

    其实....

    杜允初两姐妹都想错了,露出破绽的并非她们。

    而是围着宁宴的那九个黑衣人。

    尽管在竭力地隐藏,但以威势压向宁宴的时候,却暴露出了查克拉的存在。

    除了是东瀛的忍者,还能是什么呢?

    “你....”

    “死到临头,你竟敢口出秽言!”

    杜允诺闻言,面色铁青,咬牙道。

    眸中满是愤怒之色。

    在大夏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又怎会听不懂,宁宴话中的嘲讽与羞辱?

    赤裸裸地贴脸开大,直戳肺管子。

    而在杜允诺的身旁,哪怕养气功夫极好的杜允初,亦是面色阴沉。

    杀意盎然。

    她们没想到,宁宴都到了这个地步,不想着求饶,还敢如此出言不逊。

    “什么叫秽言?”

    “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宁宴咂咂嘴,笑道。

    跟小阿giaO一样,他爱说实话。

    毕竟,真相才是扎心的快刀。

    顿了顿,看向围着自己的九个黑衣人,继续道:“就算裹了一层又一层,还披了一层人皮,也遮不住空气里的骚味。”

    “又何必戴个面罩,自欺欺人呢?”

    说着,宁宴抬手在自己鼻子前,轻轻地拍了拍。

    仿佛周围这些女人身上,真有什么味道一般。

    “好,好得很!”

    杜允初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我见过找死的,还没见过像你一样,上赶着找死的!”

    活了这么多年,杜允初见过形形色色的贱人。

    但贱到宁宴这个地步的贱人,她还真是生平头一次见。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杜允初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把宁宴给一刀一刀活刮了,看他还能嘴贱到几时。

    而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身旁的杜允初,与那听得懂大夏语的九个黑衣人。

    “你家住敦煌嘛?”

    “壁画那么多。”

    宁宴撇撇嘴,满脸的嫌弃,开口道:“来了这么多忍者,要动手就赶紧的。”

    “狠话放了一遍又一遍,小嘴跟抹了开塞露似的。”

    说着,宁宴还近乎挑衅般的,冲周围勾了勾手。

    同时,双手默默竖起了中指。

    嘲讽之意,拉到极致。

    要说别的宁宴或许可能不擅长。

    但火上浇油、贴脸开大,他宁某人可是专业的。

    “混账!”

    杜允诺破口大骂,怒不可遏。

    一时间,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插翅难逃,又是谁胜券在握?

    “你如此挑衅,就不怕我先杀了这小子嘛?”

    杜允初深吸一口气,将怒气压了下去,随后将手中的匕首抵在李昆吾的咽喉上,问道。

    她不明白,有李昆吾在手做人质,哪怕宁宴不跪地求饶,也不敢肆意妄为吧?

    难道这个贱人,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兄弟的死活嘛?

    “切!”

    宁宴轻蔑一笑,嘲弄道:“你要是能杀他,他现在就不是被挟持,而是一具尸体了。”

    “你们又何需跟我说这么多的废话呢?”

    “你脑袋空不要紧,关键是不要进水。”

    说着,宁宴还意味深长地,戳了戳自己的脑袋。

    很显然.....

    从一开始,宁宴就看得明明白白。

    若她们真敢杀李昆吾,在暴起发难的时候就杀了。

    毕竟,挟持跟袭杀相比,难上了太多。

    而这其中的缘由嘛,其实也很简单。

    无非就是活的李昆吾,能带来更多更大的利益。

    很不巧的是,宁某人就是吃定了这一点。

    “你....你....”

    “真该死啊!”

    听着宁宴那张口就来的侮辱性话语,杜允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怒道。

    以往都是被沸羊羊众星捧月,何曾受过如此憋屈?

    从未见过如此嘴毒之人!

    “你什么你?”

    “你眉毛下的两个窟窿眼是喘气用的嘛?”

    “看我不爽,就来干我啊!”

    宁宴再次竖起中指,淡然一笑,开口道。

    你别说,你真别说,这些鳖孙是真能忍啊!

    他都蹬鼻子上脸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能忍着。

    忽然间,宁宴终于理解了,忍者的忍是个什么事了。

    “动手!”

    “杀了这个污言秽语的混账!”

    “千刀万剐!”

    杜允初的忍耐值到达了顶峰,瞬间破防,抬手指向宁宴,厉声咆哮道。

    此时此刻,所谓的理性与私密马赛的风度,都被抛诸脑后了。

    就剩下一个念头。

    杀了这个贱人!

    宁宴见火势还不够大,又补刀道:“有些人真的是太恶意了,小姐姐一看就是好心人,当年亲手扶起过很多跌倒的弟弟吧?”

    “而且小姐姐是文化人,有素养,一开口就让人很舒服。”

    说着,宁宴还装模作样地鼓了鼓掌。

    大夏人或许听不懂,但东瀛那边就是这个风俗,几乎是秒懂。

    杜允初声嘶力竭喊道:“杀了他!”

    “快杀了他!”

    “撕烂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