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印章都是玉料,怎么就你要废木料刻的,拿出去,那不是跌了你七皇子的名头?”

    “那其他的太贵了,我要个普通的就好,便宜的就够了。”

    明夜低下头,他有些拿不准明帝的意思,也只能低下头,暂时先让明帝看不懂他的意思为好。

    “去找块玉石,好好给七皇子刻个章,再去给他找两个好簪子,等到冬日里,那些文人雅客们都喜欢赏雪赏梅,这文坛新秀也不能跌了咱们大乾的面子不是,好好给他做一件斗篷,朕瞧着他有些畏寒。”

    明帝也不管明夜是什么表情,他就直接安排上了。

    明夜低头不语,他也只看做是明夜从来没有问他要过东西,现如今,有些不好意思了。

    “缺什么少什么,就让你的人过来跟朕说,不要不好意思。”

    明帝也是看着明夜低头,这才特意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这一次也是他误解了罢了。

    在这之后的时间里,明帝要么是看着明夜作画作诗,要不然就是看着明夜的环境,或者习惯,吩咐一些细碎的事情。

    这种温馨的场面,其实不像是明夜和明帝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会有的温馨场景。

    反而,明帝和太子一起,则是经常有这样的温馨场景在。

    就这么想着,明夜都觉得有点不真实,这不像是他该有的温馨场面。

    “父皇,您今日不需要批阅奏折面见朝臣吗?您别陪着儿子了,快去吧。”

    这一次,说出让明帝离开的话,明夜也是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主要明帝在这里,他是真的不舒服,他还不像是太子。

    太子之前和明帝接触较多,后来就算是课业都是直接在明帝书房内进行的。

    上次,明夜去到明帝书房的时候还见过那张小书桌,明帝说看习惯了,便没有叫人撤掉。

    “不需要,你是在赶朕走?”

    明帝直接明晃晃的问了出来,这时候,明夜的小脑袋垂的更低了,他是这个意思的,但是被这么问出来就……

    “父皇,儿臣不太习惯您这样的陪伴,平时儿臣都是一个人也习惯,今天,您一直在这儿坐着,儿臣就……”

    明夜的语气里带着委委屈屈,还有些小心翼翼试探的意思,本以为明帝要生气就此拂袖而去了,没想到,他得到的只是被明帝轻拍了拍肩膀,就真的如他所说离开了。

    也是明帝离开之后,明夜这个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内务府就将明帝安排的东西,一应俱全的给明夜拿了过来。

    毕竟是明帝亲口吩咐的,内务府办事的效率那叫一个快。

    拿着新刻的印章,明夜就迅速的把他已经做好的几幅画都按上了章。

    只是内务府拿过来的东西,还突兀的有一块令牌。

    “这也是陛下特意吩咐的,这一块令牌是前朝的古物,前朝天下文人表率文宣王曾经使用过这块令牌,今日陛下已经在朝中传过旨了,七皇子执此令牌,可号令我大乾所有的文人雅士。”

    明夜一听这话,首先是不敢触碰,他当年替太子上课的时候,就在老师的嘴里听说过这个文宣王,并且,不止一次。

    这位文宣王为前朝做过的,可要比他畅想出来的还多得多。

    也就因为前朝的文宣王是这样一位伟人,明夜拿了这块令牌,才是要让天下的读书人都与他为敌。

    “清贵,将这块令牌端着,直接到大殿上,帮我将这块令牌还回去,就说明夜自知才疏学浅,不敢收下玷污文坛大家。”

    “是。”

    “算了,我亲自去吧。”

    前朝。

    今日朝堂上讨论的事情也比较多,最主要的,虽然大周没有与大乾再起战事,可在边界挑衅这种事情却层出不穷。

    “陛下,臣请出战,让臣带着咱们大乾的好儿郎们直接将那挑衅之人打回去,若再敢来犯,臣直接将首领的脑袋挂在城墙上,就不信,打不服那些蛮夷。”

    还不等大家讨论或者上奏,就从旁边冲出来一位,这位的上半身几乎是赤裸着的,就只有一件短打样式的外衫穿着,系带没有,扣子也不系。

    他身上的一身腱子肉都在外面露着,他的皮肤黝黑,目光凌厉,肩膀上还搭着他的兵器流星锤。

    上朝带武器也是被特许的,这位是跟明帝建立大乾的时候出生入死的将领。

    一生好战,曾多次主动要求驻守边关,只是因为跟着明帝出生入死,身上留下了太多伤痕。

    因为明帝的不舍,所以一直留在京中,说是官员也不像,他领着的,不过是个闲职,时而上朝时而也,很久不见面。

    与其说明帝想让他在京中入朝为官,还不如说明帝心疼他,征战辛苦,想留他在京中好好养着。

    这人的话刚出口,在另一边立马就传来了不满意的声音。

    “程将军,微臣知道您骁勇善战,可我大乾刚刚建立,根基不稳,现在就四处征战,未免不好。”

    从另一边,站出来一位文官,开口就反驳了这位将军的话。

    “依臣看来,不如和亲,现在选择与大周交好,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如今和亲也有一位好的人选,玫蓁公主尚未出阁。”

    那位文官的话刚说完,就直接被太子随手拿了个东西,直接砸在了脸上。

    “你好大的胆子,那可是孤的亲姑姑,你怎么不让你的女儿去和亲呢?”

    太子的怒意尽显,本身太子也不是一个很会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么多年来,朝臣们也都习惯了。

    太子虽然有的地方确实做的不合适,但也算是一个能听取他人建议的好殿下,年轻气盛的时候,有一些地方不合适倒也正常。

    大殿之上一直还端坐着明帝神色都没有变可若照着平时,太子如此,朝着朝臣们发火,不论是非对错,明帝总要提点太子一句,喜怒不形于色。

    明帝这种随时的教导,他们也习以为常,只是今日,明帝并未有要开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