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裹着裘衣懒懒的看着山下的雪竹。

    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境意,只是好看的东西多看两眼罢了。

    若真如旁边的人一般出口成诗,倒有些为难。

    不过他坐在这里,也依然是别人的风景。

    明夜长的本就万里挑一,是大乾少有的美男子。

    只是之前一直未曾出宫,也鲜少见过旁边,这才美名未曾传出。

    现在就算是坐在轮椅上,再加上温润儒雅的气质,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小姐,是那位公子。”

    明夜听见这话有些一愣,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他不愿在宫外招惹麻烦,懒懒的吐出一口寒气对着清贵小声道:“回去吧。”

    清贵连忙点头:“好的。”

    刚将轮椅推动打算掉头,那位小姐就已经走了过来。

    在如此寒冷的夜里,她脸颊绯红紧张的快要将手中的粉色帕子拧碎。

    明夜挑眉一笑,声音不是很大慵懒的开口:“好巧啊?”

    那位小姐被这一笑给看愣了,半晌都未说出话来。

    “公子不知是那个府上的?”

    “我家是小姐是丞相幼女,不知公子……”

    明夜听到这个按住了想要将他退游的人,眼底浮现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来。

    丞相幼女赵挽。

    “啊?原来是这样啊?”

    明夜笑的懒懒的,明亮的眸子看着赵挽。

    按理来说她这个大家闺秀在这样的地方同男人说话,传出去脸都要被唾沫星子淹没了。

    可怪就怪在这男人生的及其好看,她不忍错过。

    “公子是?”

    清贵哪管这人是谁家的公子小姐?

    “公子,咱们回去吧?”

    明夜摇头:“什么公子?”

    “我怎么就成了你家公子了?”

    清贵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明白明夜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里是处在一个比较小的角落处,地势并不是很高。

    很多人都愿意走得更高些。

    所以他们说话也没有人听得到。

    此话一出赵挽跟那个小丫鬟当即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对上了。

    长得很好看,又坐着轮椅的人。

    他们大乾又怎会有第二个?

    原来真的是那个七殿下啊。

    赵挽有些羞怯,但还是恭敬的行了礼:“参见七殿下。”

    明夜连忙笑着搀扶了起来:“快些起来,赵小姐若是没事儿就回去吧。”

    “正好本宫也打算回去了,一起?”

    赵挽实在是被这人勾的不像话,脸上的羞怯更为明显。

    连忙点了点头:“是臣女的荣幸。”

    这一路上明夜可是非常的温润儒雅,谈吐也不俗。

    让清贵愣了好几瞬。

    一时都不知道,殿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回到了卧房,伺候着明夜休息上了床,这才胆怯的问出心中疑惑。

    “殿下,这丞相家的二小姐,您可是喜欢了?”

    清贵就躺在床榻外面,两人中间隔着围帐。

    明夜缓缓的睁开眼睛,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来。

    “你觉得呢?”

    清贵哪里清楚呀?

    但是殿下可从未对任何人都如此耐心过。

    又或者说就算是对他们宫里的那几个格格,爷都没有这么好过。

    “奴才觉得殿下对二小姐是有些欢喜的,若真这样,回去之后禀告皇上。”

    “皇上最疼爱您了,自然也会成全你和二小姐的。”

    明夜冷哼一声。

    他可从来都不是将心思全都放在男女之情上面的一个人。

    如今所做的事情,也就只不过是为了之后。

    如果真的能够得到丞相的支持,那自己也算是没白聊一场。

    就在清贵以为殿下不会回答的时候,就听见床榻上缓缓道:“应该是吧。”

    明夜其实心里清楚的很。

    如果真的疼惜自己的话,怎么不让自己去国寺,而是来了这个地方。

    虽说这个地方比较灵验,可国寺才是真正的看中一个人。

    他想着想着便缓缓的睡着了。

    次日一早是被冻醒的。

    寺庙里的炭火其实并不怎么够。

    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盖了几床被子,但仍然觉得有些冷。

    “殿下,奴才已经吩咐其他的人出去要煤炭了。”

    “你稍微等会儿。”

    明夜双手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然后对着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无妨。”

    此话一出他就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了,甚至还有些疼。

    清贵一听就更加担忧了。

    “殿下这是染了风寒。”

    “奴才这就命人去宫里请太医过来为您诊治。”

    说着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明夜淡淡一笑。

    或许昨夜自己与丞相家的二小姐在那边碰面的,估计要传出去了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那眼中的不明意味更多了。

    果真如他所料。

    下午的时候有人就已经等不及来了。

    明夜只是早上的时候感觉嗓子有些疼,下午就坐在卧房内靠近碳炉悠闲的喝着茶。

    砰!

    卧房的门被踹开,明宣恶狠狠的走了进来,带着一些风雪。

    清贵有些害怕的跪在了他的前面:“二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我家殿下染了风寒,况且身子不利。”

    “您若是有什么事儿的话,就来找奴才的麻烦吧。”

    明宣面色狰狞,显然是没有把眼前的这个奴才放在眼里。

    甚至直接一脚踹开了,恶狠狠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至于同你说?”

    明夜悠闲的将自己的那盏茶最后一口喝完,这才淡淡开口。

    “二哥哥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看来黄家的人个个都是这副德性。

    惹毛了就提着意见冲上门来算账。

    明宣走了过来直接一把提起明夜的衣领,恶狠狠道:“昨夜你同谁在一起?”

    明夜愣了一下,无辜的看着他:“昨夜?没有啊。”

    “就只是被推着去看了一下雪竹,然后就回来了。”

    “二哥哥这是做什么?”

    “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恐又担忧我们兄弟不和。”

    明宣简直要被这个人给气死了。

    他从未想过明夜会知道自己的软肋,甚至有一天自己也被他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