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也是。”

    “咱们这位太子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二皇子的任何踪迹,脑子实在是堪忧。”

    “不过听闻白天也公公说过两日又要回宫了,”弃月说着将那些瓶子一一收在食盒里。

    明夜手中拿着笔在改着自己的方子,听闻手中一顿。

    “哦?”

    “倒是和本宫想的相比起来确实有些迟了。”

    “二皇子现在如何?”

    弃月有些无趣的摇了摇头,“那二皇子现在已然成了个瘸子,被丢在大周一处偏僻的村落里。”

    “他现在被喂了哑药,恐怕这毒只有殿下才能解。”

    “说又不会说,走又不能走,”弃月轻笑了一声,“风光无限尊贵无比的二皇子可从未如此窝囊过。”

    明夜轻叹一声,“二皇子到底是皇家血脉,若是死讯一日不传,恐怕本宫那太子哥哥还有父皇大人的心便会想一日。”

    说完又拿起了旁边的药材仔细的研磨。

    “弃月,可派人去盯着?”

    弃月从自己的袖间拿出来了几张纸放在了旁边。

    “属下一直派人盯着,这些是这几个月盯着二皇子的那些人送来的。”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二皇子这些个日子做了些什么。”

    明夜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感兴趣了。

    看着那些送来的信,缓缓的勾起嘴角带着讽刺。

    “本宫的这位二皇兄,可真的是走到哪里哪里便麻烦不断祸事不停。”

    “去了那样的小镇,竟然也能惹当地有名望之人对他格外照顾。

    他的“照顾”二字,对应上了姓中二皇子惹了当地议员外,那员外也是个脾气不好之人。

    便派了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在废弃巷子的怨种生活的二皇子。

    “现如今他的腿疾未好,手又却被别人弄折。”

    明夜说到这里,终于是忍不住轻笑出了声来。

    “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呀。”

    大周偏僻渔村。

    明宣坐在破旧的轮椅上面,费力的推着想要出院门。

    可是却被一个小坡拦住,实在是没法推着上去,他的手腕处裹了一层白布,现在因为用力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将白布染红。

    他面色惨白,和往日的尊贵相比瘦了一大圈。

    有些不甘心自己一直如此颓废,变成了一介废人。

    这院子原本之前是围了许多的篱笆,可是来了一伙人将这篱笆墙用泥重新砌的更高。

    只是院子里的那一座房子依旧是破破烂烂的,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明宣一咬牙最终把自己的轮椅推了上去,可是面前快速的出现了两把刀交叉拦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吩咐,你不可外出。”

    明宣眼眶通红,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恨意,他咬牙切齿的看向了方才说话的人。

    “难道他明夜还想要官本宫一辈子不成?”

    说着一滴泪从脸颊滑落,带着不甘和屈辱。

    他风光无限了,一辈子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可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那两人又不说话了,明宣身穿粗麻褐色布衣,整个人都无比狼狈。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咽下心中的恨。

    “我的手再这个样子下去会废,我要去找个大夫瞧瞧。”

    那人听完讽刺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什么不值钱的垃圾。

    这个态度已经非常的明显了,不用多说,那自然是不会让他出去。

    明宣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就连手都在颤抖。

    “他说让你们好好关押我,可却从来都没有说眼睛真的看着我死吧?”

    旁边抱剑之人垂眸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那就看你什么时候死了,你且放心我们自然不会看着你去死的。”

    这人言语犀利,眼神嘲讽好像就是拿准了他不敢伤自己。

    明宣气的恼火,咬牙切齿的看着这几人。

    “所以前些日子陈员外派人来家中砸东西伤我,你们看见了是丝毫不加阻拦?”

    “这也是护着我?”

    他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气恼。

    护卫写了他一眼凉凉开口,“你自己招惹的麻烦,我们为何要帮?”

    “更何况成员外是有分寸之人,他只会伤人,不会杀人。”

    明宣细的没有抓好轮椅的扶手,往后面躺了一下之后轮椅门的往后面退了下去。

    “啊!”

    明宣倒在了自己房间门口。

    而门口那两人丝毫没有任何的动静,好像只要自己死了,他们才会多瞧自己一眼。

    他身上沾了许多今早下雨弄湿的泥巴,就连手也被旁边的石子划开了一道伤口。

    明宣通红的眼眶,额头青筋爆起,满脸的屈辱和不甘。

    想要爬起,但是因为地实在太滑,又趴在了地上,脸摔在泥泞里。

    阿二瞧见他这个样子,嗤笑一声,靠在门框边上讽刺开口。

    “就这个样子还是二皇子呢?”

    “连丧家之犬都不如,着实是令人鄙夷。”

    阿大纹身也瞥了一眼里面面无表情开口:“公子指派,咱们两人在这里守着,其余的事情不必多言,也不必掺和。”

    明宣听到了兄弟二人的话,便也不再多言。

    只是缓慢的爬进了房间里,看见桌子上面那把泛着寒意的匕首缓慢的拿了起来。

    如此屈辱的活着,他自然是不甘心。

    可现在他好像没有其他的选择,就只能忍受。

    那倒不如一了百了……

    当一抹鲜红从手腕缓缓流出,刀子掉落在地上,他才感觉心中一股浊气散去。

    明夜在潘王府已是常客。

    毕竟潘王的死还没有查清,那么所有的人都有一些可能。

    柳随之办理好丧事之后面色更加惨白,好像这些日子将他折腾了个够呛。

    “殿下今日前来可是我父亲的事情有了些眉目?”

    柳随之现在可是潘王府当家作主的主子,看起来确实是比往日华贵了些。

    “表哥这些日子以来实在是劳累的很,眼底都有些乌青。”

    明夜笑得温和,看起来好像是真的来攀亲戚的。

    可是人都知道,皇后最是不待见这个七皇子,而这七皇子也从未想过攀附皇后得些什么东西。

    他这个皇后的亲弟弟自然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了,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被他心甘情愿的喊一声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