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因为真理在他们手上
在场几乎已经没有人不知道陆筱莉的身份。
赵明涛将她的身份告诉了陆思源和舒怡，而韩非、聂文瑾和祁清漪也都认出来了，要说起来，恐怕只有许庆安不是很清楚，可是偏偏有接近一半的人默认陆筱莉就是他安排进来恶心人的。
所以也没人告诉许庆安这事儿怎么搞的。
他上哪说理去？他只能看着。
半晌。
被盯得头皮发麻的赵明涛笑得很勉强，咳嗽一声，说：
“这，这个选角方面的事情也不是我在管，我只是顺便看看，说了也不算数。”
他很想说，你特么不知道钟啸云现在在网上是个什么风评吗，哪个剧组敢用他，不要命了？就算再硬的关系，就算无双影视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真的把这部剧放出去，那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吧！
但是他不能说。
赵明涛都猜得到，要是自己说钟啸云的舆论风评有问题，陆筱莉这个疯女人顺着接茬，不定能说出多少料来。她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现在又离婚了又爆料了还有人在背后撑腰，正是该发疯的时候，他惹不起。
而陆筱莉听到他的话，只是颇为遗憾地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没有再说什么。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遗憾钟啸云失去了一份工作，还是遗憾她自己失去了一个爆料的好话头。
沉默片刻后，赵明涛主动走到了陆筱莉身边，把她拉到了远离镜头的地方。
pd想凑过去跟拍，但被赵明涛阴狠的眼神瞪得吓了一跳，顿住脚步没有再往前，后者才收回眼神。
赵明涛往旁边走了快十米的距离，把自己身上的麦克风摘掉，用眼神示意陆筱莉也暂时把那玩意拿下来，才凑到她耳边用悄悄话的音量低声说：
“我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这个节目，我也知道有人给你出钱，你也可以出气，但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商量。”
“陆筱莉，下了节目之后我给你五百万，你省着点够花十年的，以后也不用等着钟啸云给你钱了，就一个要求——在节目上，你不要再说像刚才那样的话了，让我们安安稳稳地录完了事，OK？”
陆筱莉是个很温柔的人，说难听一点，她就是个包子。
过去几年，钟啸云几乎是明着出轨不回家，后来被她发现性取向之后，更是装都不想装，除了打钱其他的不管，换个暴脾气，例如普遍情况下的东北女人、西南著名暴龙，那早就跟他干起架来了，可陆筱莉最后的选择是自杀，只不过差一步，被人给拉回来了而已。
这种包子性格，现在能变成这样，基本就是被人给推动的，只要给出足够的利益，态度再好一点，拿捏起来不是轻轻松松？
果然，陆筱莉没有那种被侮辱到的发火，面露犹豫，迟疑了一阵说：
“我要先拿到钱。”
赵明涛在庆幸她没有跟钱过不去的同时也很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
“所有人手机都被收走了，我没法直接给你转，也不能联系外面的人帮我转给你，退一万步说，转给你了，你也没手机不能确认啊。”
他还想再劝时，陆筱莉瞟了一眼他西服上衣的胸口位置。
那里插着一支装逼用的钢笔。
“赵总，听说你们有钱人都喜欢用支票本，你还随身带着钢笔呢，不行的话，先给开个支票也好啊。如果你没有支票本，找节目组要张纸写欠条也可以。”
“总得有个依据，否则就这么空口无凭的，我凭什么信你？”
赵明涛直接卡壳。
他确实带了支票本，但那玩意跟西装上的钢笔一样，都是拿来装逼的，以他的消费水平和日常商务需求，刷卡和手机支付完全可以应付，没想过真的要用。
即便他大可以说自己没带，可要写欠条，还是跟节目组要纸来写……他也是真丢不起这个人。
万万没想到，装逼把自己装成傻逼了。
赵明涛差点把脸憋红温，一时间又想不到别的办法和借口，疑似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气，最后只能从外套内衬里掏出支票本，唰唰唰写了金额签了名，撕下来拍到陆筱莉手里：
“预付二百万，下了节目之后再给你补上尾款。”
“行，了，吧？”
最后三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筱莉言笑晏晏，表情极其温柔，一边妥善将支票放进了随身小包里，一边冲赵明涛笑：
“当然可以，我会信守承诺，不乱说话，也希望赵总可以信守承诺。”
“您千万别觉得下了节目就可以随便拿捏我了，毕竟，您也知道，有人在背后给我撑腰呢，是不是？”
说完，她没有再去看赵明涛的脸，转身走回了队伍里面。
【不是鸽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信息量太大我有点捋不过来啊？？？】
【哈哈，我就说陆筱莉这名字耳熟，这个女嘉宾看着也眼熟，刚听到钟啸云，又去确认了一下，她真是钟啸云那个被骗婚家暴的前妻啊！】
【钟啸云都这样了，她还在节目上帮着他找工作接剧本，别太爱了姐……】
【？？？你们都没听出来她在阴阳怪气啊？刚刚她那个语气明显是在阴阳啊，虽然我不知道她在阴阳什么，但这里头肯定有事！】
【为什么我的关注点跟你们不一样……我只在意，无双影视居然要跟川南台合作拍电视剧了吗？无双这些年都完全不混剧圈，全在拍电影来着，终于要出来拯救观众的眼睛了吗！】
【呵呵，谁在乎啊，无双前些年拍的电影确实还不错，但最近三年拍的电影是什么玩意儿，你们都看了？全特么靠名导和大牌给堆起来的，听说有几个剧本还不错，结果被某些大牌加戏改得莫名其妙，也就看个乐呵。】
【前面那个说得倒是也没错，电影都能加戏加成那样，我都不敢想要是拍电视剧，剧本会被改成什么样。】
【男主不是确定了韩非吗，他脾气是不大好，不过好像没有什么改剧本相关的黑料吧，而且就算有，之前也说了大部分黑料都是陆思源在搞事情，还有川南台盯着，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诶。】
【笑了，光他一个人没问题有啥用啊，没看人家无双影视的市场部经理都开始选妃了吗，舒怡跟他开放不是为了资源，难道是因为爱情啊？宋梦然为资源当小三都拿到女一的角色了，我只能说舒怡前途不可限量。】
【话说回来，陆筱莉和赵明涛刚才到底说了什么，镜头太远了又摘了麦，他好像写了个什么东西给陆筱莉，也看不清，我急得抓心挠肝，谁来救救我啊！】
【……】
弹幕里讨论什么的都有。
无双影视的公关部、环星娱乐的梁超杰、舒怡的经纪人，以及已经下车的钟啸云和宋梦然都蹲在直播间里看着，看到这些弹幕的时候，不少人都感觉眼前发黑，不知道这场闹剧要闹什么时候。
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赵明涛，希望这位赵总可以发挥出他平时操纵舆论的水平，尽量将这个节目的影响力降到最低，不要牵扯到公司，也不要牵扯出一些太麻烦的事情。
要不然……那就真他妈完蛋了。
此时。
远处传来了韩非的喊声：
“我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庇护所位置，你们快点过来！”
众人当即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就往那边走。
临近庇护所的位置时，其他的人倒没什么问题，不过聂文瑾就有点麻烦了。
韩非找到的地方确实不错，在一个斜坡上，是个小山洞，进去之后天然可以遮风挡雨，尽管洞内空间比不上苍云山上的那一个，但也很好了。想也知道，天然的庇护所总比他们自己搭建的靠谱，起码躲进去之后不用担心这玩意儿漏雨。
唯一的问题是，山洞在坡上，而聂文瑾坐着轮椅，山坡上的路又很不平整，她的轮椅基本是不可能上去的。
祁清漪为难：
“文瑾姐姐，要不我喊韩非下来，让他帮忙一起把你推上去。”
聂文瑾抿抿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旁边的许庆安把消防斧往祁清漪怀里一塞，爽快道：
“这有什么，还要让他跑一趟，山下三个大老爷们又不是死人。”
“来，你拿着这个，轮椅放在山下，她看着就轻，我背她上去！”
赵明涛、陆思源：……
两个死·大老爷们沉默了。
许庆安这傻逼玩意儿是真会说话啊。
聂文瑾没有舒怡瘦得那么离谱，但也是瘦的，否则扛不住大荧幕镜头画面的考验。可是她身量高，一米七左右，而且身上有健身房里的训练痕迹，肌肉密度大，就算一百斤出头那也是个瘦子，更别说聂文瑾脚上还有一坨那么大的固定石膏。
如果背着她走的是平路，也还好，可面前这是山路，而且还是纯天然的野生山路，到处都是坡坡坎坎，坑洼遍地，背着个人走起来的难度，比平地是指数级上升的。
赵明涛和陆思源再受不了许庆安，再想证明自己，也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把聂文瑾摔了事小，丢脸事大！
索性他们就一个看天一个看树，真的装死了。
许庆安冲山上喊了一声：
“那个，韩非，你收拾块干净地方出来，我把聂文瑾背上去！”
韩非在山洞里跟唱山歌似的答应道：
“哎，好嘞！”
喊完，许庆安蹲到了聂文瑾的轮椅前边，拍了拍自己肩膀，手掌拍打肌肉，发出沉闷又略微清脆的响声：
“来来来，祁清漪，你帮忙扶一把，把她扶上来。”
祁清漪就手忙脚乱地帮着把聂文瑾推到了他背上。
许庆安非常轻松地把聂文瑾背起来，三两步爬上坡，然后背对着韩非说：
“韩非我看你那肌肉应该力气也不小，你把她接过去放好，我再下去把她轮椅拿上来？”
韩非同样轻松地直接横抱着聂文瑾接手，弯腰把她放在山洞靠墙的地方安置好，又说：
“我觉得轮椅可以等会儿再拿，咱们要出去找建材，纯靠手搬还有点麻烦，要不直接把轮椅当车斗使吧。她那轮椅还有电助力呢，这路太烂，人坐着不能用电助力怕摔，运东西又不怕，你说是不是？”
一路上，他们也看出来这岛是正儿八经没有开始做基建的，除了观光车开的那一条路，其他路都烂的不行，所以聂文瑾压根也没有用过电助力的功能，无法开启轮椅狂飙技能。
也因为这个，许庆安完全不知道她的轮椅还是电动的。
现在乍一听说，他当时眼睛就亮了：
“好，好好好，这个好！”
“走吧，跟其他人说一声，我们把行李都拿上来之后，祁清漪留在这里帮她一起收拾可用物品，然后咱们就去找材料。”
“虽然山洞是现成的，不过还是要找些树叶之类的东西垫一垫，要是有条件，沿着山洞口往外伸出去一截棚子也可以，十几个人，就这么点地方肯定睡不下，总不能咱们在里面躺着，让pd他们在外面吹风淋雨吧。”
韩非很赞同他的想法，于是也点点头答应了。
靠着山洞壁，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聂文瑾：……
不是，你们就这么安排了，也不管其他人答不答应？？？
她轻咳一声，委婉道：
“有没有可能，你们需要先跟其他人商量一下，万一他们不同意让工作人员们进来一起呢？”
韩非和许庆安同时看向她，面带震惊。
许庆安毫不掩饰自己的直肠子：
“我俩去砍树，我俩卖力气干活搭棚子，他们同不同意，关我们啥事儿？”
韩非鼓掌：
“许哥说得对！”
聂文瑾：……
聂文瑾很感激他们闷声不吭地就把自己给安顿好，但现在已经失去反驳的力气。
他俩说得对。
这两个人加在一起，在场的嘉宾捆起来够他俩打一顿的吗？显然不够。
所以他俩说啥都是对的，因为真理在他们手上。
真理是什么呢？
真理是现在在祁清漪手里的斧头。
如果韩非说自己需要斧头打架，她毫不怀疑祁清漪会一边递上斧头扳手一边加油助威。
所以斧头在祁清漪手里，跟在韩非手里没有任何区别。
聂文瑾无力靠墙，摆了摆手：
“你们去吧，加油。”
赵明涛将她的身份告诉了陆思源和舒怡，而韩非、聂文瑾和祁清漪也都认出来了，要说起来，恐怕只有许庆安不是很清楚，可是偏偏有接近一半的人默认陆筱莉就是他安排进来恶心人的。
所以也没人告诉许庆安这事儿怎么搞的。
他上哪说理去？他只能看着。
半晌。
被盯得头皮发麻的赵明涛笑得很勉强，咳嗽一声，说：
“这，这个选角方面的事情也不是我在管，我只是顺便看看，说了也不算数。”
他很想说，你特么不知道钟啸云现在在网上是个什么风评吗，哪个剧组敢用他，不要命了？就算再硬的关系，就算无双影视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真的把这部剧放出去，那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吧！
但是他不能说。
赵明涛都猜得到，要是自己说钟啸云的舆论风评有问题，陆筱莉这个疯女人顺着接茬，不定能说出多少料来。她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现在又离婚了又爆料了还有人在背后撑腰，正是该发疯的时候，他惹不起。
而陆筱莉听到他的话，只是颇为遗憾地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没有再说什么。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遗憾钟啸云失去了一份工作，还是遗憾她自己失去了一个爆料的好话头。
沉默片刻后，赵明涛主动走到了陆筱莉身边，把她拉到了远离镜头的地方。
pd想凑过去跟拍，但被赵明涛阴狠的眼神瞪得吓了一跳，顿住脚步没有再往前，后者才收回眼神。
赵明涛往旁边走了快十米的距离，把自己身上的麦克风摘掉，用眼神示意陆筱莉也暂时把那玩意拿下来，才凑到她耳边用悄悄话的音量低声说：
“我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这个节目，我也知道有人给你出钱，你也可以出气，但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商量。”
“陆筱莉，下了节目之后我给你五百万，你省着点够花十年的，以后也不用等着钟啸云给你钱了，就一个要求——在节目上，你不要再说像刚才那样的话了，让我们安安稳稳地录完了事，OK？”
陆筱莉是个很温柔的人，说难听一点，她就是个包子。
过去几年，钟啸云几乎是明着出轨不回家，后来被她发现性取向之后，更是装都不想装，除了打钱其他的不管，换个暴脾气，例如普遍情况下的东北女人、西南著名暴龙，那早就跟他干起架来了，可陆筱莉最后的选择是自杀，只不过差一步，被人给拉回来了而已。
这种包子性格，现在能变成这样，基本就是被人给推动的，只要给出足够的利益，态度再好一点，拿捏起来不是轻轻松松？
果然，陆筱莉没有那种被侮辱到的发火，面露犹豫，迟疑了一阵说：
“我要先拿到钱。”
赵明涛在庆幸她没有跟钱过不去的同时也很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
“所有人手机都被收走了，我没法直接给你转，也不能联系外面的人帮我转给你，退一万步说，转给你了，你也没手机不能确认啊。”
他还想再劝时，陆筱莉瞟了一眼他西服上衣的胸口位置。
那里插着一支装逼用的钢笔。
“赵总，听说你们有钱人都喜欢用支票本，你还随身带着钢笔呢，不行的话，先给开个支票也好啊。如果你没有支票本，找节目组要张纸写欠条也可以。”
“总得有个依据，否则就这么空口无凭的，我凭什么信你？”
赵明涛直接卡壳。
他确实带了支票本，但那玩意跟西装上的钢笔一样，都是拿来装逼的，以他的消费水平和日常商务需求，刷卡和手机支付完全可以应付，没想过真的要用。
即便他大可以说自己没带，可要写欠条，还是跟节目组要纸来写……他也是真丢不起这个人。
万万没想到，装逼把自己装成傻逼了。
赵明涛差点把脸憋红温，一时间又想不到别的办法和借口，疑似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气，最后只能从外套内衬里掏出支票本，唰唰唰写了金额签了名，撕下来拍到陆筱莉手里：
“预付二百万，下了节目之后再给你补上尾款。”
“行，了，吧？”
最后三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筱莉言笑晏晏，表情极其温柔，一边妥善将支票放进了随身小包里，一边冲赵明涛笑：
“当然可以，我会信守承诺，不乱说话，也希望赵总可以信守承诺。”
“您千万别觉得下了节目就可以随便拿捏我了，毕竟，您也知道，有人在背后给我撑腰呢，是不是？”
说完，她没有再去看赵明涛的脸，转身走回了队伍里面。
【不是鸽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信息量太大我有点捋不过来啊？？？】
【哈哈，我就说陆筱莉这名字耳熟，这个女嘉宾看着也眼熟，刚听到钟啸云，又去确认了一下，她真是钟啸云那个被骗婚家暴的前妻啊！】
【钟啸云都这样了，她还在节目上帮着他找工作接剧本，别太爱了姐……】
【？？？你们都没听出来她在阴阳怪气啊？刚刚她那个语气明显是在阴阳啊，虽然我不知道她在阴阳什么，但这里头肯定有事！】
【为什么我的关注点跟你们不一样……我只在意，无双影视居然要跟川南台合作拍电视剧了吗？无双这些年都完全不混剧圈，全在拍电影来着，终于要出来拯救观众的眼睛了吗！】
【呵呵，谁在乎啊，无双前些年拍的电影确实还不错，但最近三年拍的电影是什么玩意儿，你们都看了？全特么靠名导和大牌给堆起来的，听说有几个剧本还不错，结果被某些大牌加戏改得莫名其妙，也就看个乐呵。】
【前面那个说得倒是也没错，电影都能加戏加成那样，我都不敢想要是拍电视剧，剧本会被改成什么样。】
【男主不是确定了韩非吗，他脾气是不大好，不过好像没有什么改剧本相关的黑料吧，而且就算有，之前也说了大部分黑料都是陆思源在搞事情，还有川南台盯着，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诶。】
【笑了，光他一个人没问题有啥用啊，没看人家无双影视的市场部经理都开始选妃了吗，舒怡跟他开放不是为了资源，难道是因为爱情啊？宋梦然为资源当小三都拿到女一的角色了，我只能说舒怡前途不可限量。】
【话说回来，陆筱莉和赵明涛刚才到底说了什么，镜头太远了又摘了麦，他好像写了个什么东西给陆筱莉，也看不清，我急得抓心挠肝，谁来救救我啊！】
【……】
弹幕里讨论什么的都有。
无双影视的公关部、环星娱乐的梁超杰、舒怡的经纪人，以及已经下车的钟啸云和宋梦然都蹲在直播间里看着，看到这些弹幕的时候，不少人都感觉眼前发黑，不知道这场闹剧要闹什么时候。
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赵明涛，希望这位赵总可以发挥出他平时操纵舆论的水平，尽量将这个节目的影响力降到最低，不要牵扯到公司，也不要牵扯出一些太麻烦的事情。
要不然……那就真他妈完蛋了。
此时。
远处传来了韩非的喊声：
“我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庇护所位置，你们快点过来！”
众人当即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就往那边走。
临近庇护所的位置时，其他的人倒没什么问题，不过聂文瑾就有点麻烦了。
韩非找到的地方确实不错，在一个斜坡上，是个小山洞，进去之后天然可以遮风挡雨，尽管洞内空间比不上苍云山上的那一个，但也很好了。想也知道，天然的庇护所总比他们自己搭建的靠谱，起码躲进去之后不用担心这玩意儿漏雨。
唯一的问题是，山洞在坡上，而聂文瑾坐着轮椅，山坡上的路又很不平整，她的轮椅基本是不可能上去的。
祁清漪为难：
“文瑾姐姐，要不我喊韩非下来，让他帮忙一起把你推上去。”
聂文瑾抿抿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旁边的许庆安把消防斧往祁清漪怀里一塞，爽快道：
“这有什么，还要让他跑一趟，山下三个大老爷们又不是死人。”
“来，你拿着这个，轮椅放在山下，她看着就轻，我背她上去！”
赵明涛、陆思源：……
两个死·大老爷们沉默了。
许庆安这傻逼玩意儿是真会说话啊。
聂文瑾没有舒怡瘦得那么离谱，但也是瘦的，否则扛不住大荧幕镜头画面的考验。可是她身量高，一米七左右，而且身上有健身房里的训练痕迹，肌肉密度大，就算一百斤出头那也是个瘦子，更别说聂文瑾脚上还有一坨那么大的固定石膏。
如果背着她走的是平路，也还好，可面前这是山路，而且还是纯天然的野生山路，到处都是坡坡坎坎，坑洼遍地，背着个人走起来的难度，比平地是指数级上升的。
赵明涛和陆思源再受不了许庆安，再想证明自己，也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把聂文瑾摔了事小，丢脸事大！
索性他们就一个看天一个看树，真的装死了。
许庆安冲山上喊了一声：
“那个，韩非，你收拾块干净地方出来，我把聂文瑾背上去！”
韩非在山洞里跟唱山歌似的答应道：
“哎，好嘞！”
喊完，许庆安蹲到了聂文瑾的轮椅前边，拍了拍自己肩膀，手掌拍打肌肉，发出沉闷又略微清脆的响声：
“来来来，祁清漪，你帮忙扶一把，把她扶上来。”
祁清漪就手忙脚乱地帮着把聂文瑾推到了他背上。
许庆安非常轻松地把聂文瑾背起来，三两步爬上坡，然后背对着韩非说：
“韩非我看你那肌肉应该力气也不小，你把她接过去放好，我再下去把她轮椅拿上来？”
韩非同样轻松地直接横抱着聂文瑾接手，弯腰把她放在山洞靠墙的地方安置好，又说：
“我觉得轮椅可以等会儿再拿，咱们要出去找建材，纯靠手搬还有点麻烦，要不直接把轮椅当车斗使吧。她那轮椅还有电助力呢，这路太烂，人坐着不能用电助力怕摔，运东西又不怕，你说是不是？”
一路上，他们也看出来这岛是正儿八经没有开始做基建的，除了观光车开的那一条路，其他路都烂的不行，所以聂文瑾压根也没有用过电助力的功能，无法开启轮椅狂飙技能。
也因为这个，许庆安完全不知道她的轮椅还是电动的。
现在乍一听说，他当时眼睛就亮了：
“好，好好好，这个好！”
“走吧，跟其他人说一声，我们把行李都拿上来之后，祁清漪留在这里帮她一起收拾可用物品，然后咱们就去找材料。”
“虽然山洞是现成的，不过还是要找些树叶之类的东西垫一垫，要是有条件，沿着山洞口往外伸出去一截棚子也可以，十几个人，就这么点地方肯定睡不下，总不能咱们在里面躺着，让pd他们在外面吹风淋雨吧。”
韩非很赞同他的想法，于是也点点头答应了。
靠着山洞壁，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聂文瑾：……
不是，你们就这么安排了，也不管其他人答不答应？？？
她轻咳一声，委婉道：
“有没有可能，你们需要先跟其他人商量一下，万一他们不同意让工作人员们进来一起呢？”
韩非和许庆安同时看向她，面带震惊。
许庆安毫不掩饰自己的直肠子：
“我俩去砍树，我俩卖力气干活搭棚子，他们同不同意，关我们啥事儿？”
韩非鼓掌：
“许哥说得对！”
聂文瑾：……
聂文瑾很感激他们闷声不吭地就把自己给安顿好，但现在已经失去反驳的力气。
他俩说得对。
这两个人加在一起，在场的嘉宾捆起来够他俩打一顿的吗？显然不够。
所以他俩说啥都是对的，因为真理在他们手上。
真理是什么呢？
真理是现在在祁清漪手里的斧头。
如果韩非说自己需要斧头打架，她毫不怀疑祁清漪会一边递上斧头扳手一边加油助威。
所以斧头在祁清漪手里，跟在韩非手里没有任何区别。
聂文瑾无力靠墙，摆了摆手：
“你们去吧，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