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着鹅黄衣衫的温文儒雅女子,在这时候走上前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汇聚在她身上。

    霎时间,诸多上前的女子黯然下来,没了光芒。

    因为此时的光芒,基本上被那鹅黄衣衫女子给抢了。

    眼下能与之平分秋色的,便也只有林青眉了。

    但走进来的女子,明艳光亮,而林青眉则是清丽脱俗,不染尘埃。

    张翊心神不由一动,此女似乎有些熟悉的气息?

    不等张翊反应过来,女子竟然主动上前来打招呼,“张大人,是奴家啊!”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张翊瞬间反应过来,这鹅黄衣衫女子,不正是昨晚上在怡红院交锋过的凌波仙子吗?

    她怎么来了?

    张翊心中,顿然生起警惕。

    林青眉的目光先是落在凌波仙子的身上,透着敌意。

    接着,便是往张翊这边移动而来。

    张翊身子不由一缩,莫名的冷意袭至心间,额头上冒出细汗。

    他的心神,彻底慌了。

    人就是如此,在乎的人,她所在意的,你也会在意。

    张翊整理一下思绪,道:“姑娘是凌波仙子!”

    众人闻言,皆是心神一动。

    昨晚上怡红院来了个漂亮姑娘,便是凌波仙子。

    不知多少人一掷千金,只是为了与之把酒言欢,一度芳容。

    但最终这大好机会,却是被王员外的儿子王龙九一举夺得。

    不过现在似乎也挺好的,不用花钱,就能看到凌波仙子的姿容。

    按理说来,张翊从神都来,不应该认识凌波仙子才是。

    他们莫非是······旧情人?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精彩起来。

    毕竟,喜欢看热闹的是多数人。

    因为此时,王员外的儿子王龙九也在,他看张翊的眼神,透着一股阴冷。

    不单单是王龙九,柳成也是如此。

    无他,陈姗姗不曾正眼看过他,但是看张翊的时候,却是满眼的小星星。

    “是奴家!”凌波仙子温柔一笑,宛若雨后桃花,娇艳欲滴。

    她一举一动,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魅力,此间的男人们,都看得眼睛直直的,包括显灵石中泽在内。

    张翊道:“仙子不是喜欢戴着面纱吗?”

    “昨晚上张大人一席话,让奴家感慨良多,便觉得戴着面纱,和不带面纱,我都是我,不是吗?”凌波仙子看着张翊,美目中充满了温柔之色。

    是个呆子,也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与此同时,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快炸了。

    昨晚上与凌波仙子把酒言欢的,不是王龙九吗?

    这听起来不大对劲啊。

    此时此刻,所有人眼中的光芒,比之前更为精彩。

    他们看向张翊,满眼羡慕嫉妒之色。

    昨晚上,张翊竟然与凌波仙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大家要是不联想点什么,简直对不住凌波仙子如此大方透露消息的话语。

    但此时王龙九的脸色是很难看的,阴沉得快出水。

    明明昨晚上他已经与凌波仙子共度良宵,明明凌波仙子一直同他把酒言欢,现在听着,怎么好像不对劲呢?

    难道昨晚上陪着他的,不是凌波仙子?

    王龙九仔细回忆,昨晚上他似乎一直都未看清凌波仙子的容貌,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凌波仙子甚是漂亮。

    “贱人!”王龙九脸色甚是难看,他已然明白过来,昨晚上肯定是有问题的。

    与他共度良宵的,极大可能不是凌波仙子。

    但是,他王龙九可是花了一万二千两黄金的。

    可眼下他却是发作不得,要是让此间的人知道,昨晚上他花了一万二千两黄金,与他喝酒睡觉的,不是凌波仙子,估计他王龙九的名字,恐怕整个大虞皇朝都会知道了。

    “是因为这小白脸吗?”王龙九侧脸看向张翊,眼中泛着难以形容的凌厉杀机。

    在宁县内,谁敢这样耍他?

    也正是因为平时里面高高在上惯了,连县衙的人,他都不屑于给脸,而今自然也不会忌惮张翊是明镜司的明镜使。

    在大虞皇朝百姓心中,明镜司是圣地,但是在他王龙九看来,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只是有人有些黑乌鸦染白了羽毛,寻常之辈看不透而已。

    “嗯?”张翊感觉到来自王龙九的杀机,瞬间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张翊不由看了凌波仙子一眼,莫非这一切,皆是在其算计之内?

    “凌波仙子言重了!”张翊顿了一下,道:“今日仙子前来,看来是对石员外的生意感兴趣了!”

    凌波仙子笑道:“正是石员外请了奴家,奴家这才来!”

    石涛点头,笑着说道:“的确是在下请的凌波仙子,只是听闻凌波仙子向来白纱遮面,不曾以真面目示人,却因张大人改了决定,这真是让在下有些嫉妒啊!”

    张翊目光扫过众人,这般动作,是针对他的?

    此时陈姗姗等姑娘们,一个个都气鼓鼓的,瞪着凌波仙子,眼中充满了嫉妒之色。

    “石员外言重了,这宁县的酒,曾经可是闻名整个大虞皇朝的,但周家已经不在,却不曾听闻周家的酿酒秘方传出来,不知道石员外哪来的自信,敢在宁县做酒生意?”

    既然如此,那便开门见山,他倒是想看看石涛究竟作何反应。

    石涛闻言,哈哈一笑,“周家的酿酒秘方的确闻名远近,但是我石家的酒,同样远近皆知,换我石家的秘方,在这宁县酿酒,自然不会比周家差!”

    “是吗?石员外没想过水土不服?”张翊眼睛微微一眯,还真是滴水不漏。

    “别说,还真担心过这问题,这不,将大家给找过来,不就是为了解决水土不服的问题?”石涛脸上笑意不减,一举一动,皆是透着淡定从容。

    张翊点头,“是吗?不知道今日谁有这份荣幸,能与石员外一起发财呢?”

    石涛道:“选择合作伙伴,自然是对酒业有一定了解,能够实际帮上忙的!”

    “员外还真是心直口快!”张翊道。

    石涛道:“非是我过于现实,但商人若是不看重利益,岂不是要做赔本买卖?”

    这话,在此间的展柜员外们,皆是一一点头。

    商人,最看重的,本就是利益。

    “张大人,石员外,咱们酒桌上聊啊!”石中泽过来打圆场。

    张翊和石员外之间,虽然不曾显露火气,但彼此之间,似乎也不亲近。

    继续下去,石中泽还真担心闹僵起来。

    石涛的生意遍布大虞皇朝各地,如果上面没有人,如何能做到这般?

    而张翊则是明镜司的明镜使,两边的人,都是他石中泽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