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正打算询问掌柜的具体情况,却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就是苏韵?”男人的声音尖细,带着一丝挑衅。

    苏韵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是苏韵,你是谁?”

    男人嘿嘿一笑,他自报家门,“我是族老的孙子,苏文。这铺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砸的。”

    他的态度嚣张至极,仿佛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他直接实话实说:“这店不必再开了,如果还开的话,那么我还会来继续找麻烦。”

    苏文还以为这样,自己就可以逼迫苏韵就犯。

    他觉得爷爷做不成的事情,那么他肯定有办法做成。

    “你算什么东西?我的铺子如何开,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

    苏韵气势汹汹的盯着她,而自己的身后站着的都是铺子里的人。

    不论是从气势上还是人数上,都比他强。

    这个时候顾铮慢悠悠的走进门,他先是上下看了铺子几眼,然后装模作样的开口。

    “苏文兄,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算了吧。”

    就算是一个傻子,也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来,两人就是一伙的,不过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罢了。

    苏文想了想,打算卖顾铮一个面子,“好吧,看在顾兄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

    他还转过头来劝苏韵,“苏韵,像顾铮这样的好男人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不要再闹脾气了,还是好好的回顾家去才是对的。”

    苏韵冷笑一声,原来两人是打这么一个算盘。

    随后,她笑她从店里拿了个棍子,直接把两个人打出店去。

    “要唱双簧就换一个地方去唱。”

    顾铮和苏文被打得措手不及,他们没想到苏韵竟然会这么强硬。顾铮的脸色很难看,他指着苏韵,“苏韵,你不要执迷不悟。”

    苏韵手里拿着棍子,一副如果他们还敢上前来的话,那么她只会打得更加狠辣的架势。

    “执迷不悟的是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和苏文一起来,不就是想要逼我就范吗?”

    顾铮的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苏韵竟然会看穿他的心思。

    既然都已经被拆穿了,那么他也不想再继续装下去,只好说心里话。

    “苏韵,你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摆脱我。谁同意与你和离了?”

    “顾铮,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我苏韵不是你可以随意摆布的人。”

    说完,苏韵转身回到店里,她的目光在被砸的铺子里扫过。

    “掌柜的,把店里的损失列个单子,我会给族老,让他赔偿。”

    掌柜的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点头,“是,小姐。”

    苏文一下便急了,怎么要他赔偿?

    “我们可是同族之人,高低也是沾亲带故,你这么做,就不怕族里的人教训你么?”

    “天子脚下,弄坏旁人的东西就得赔,你难不成比律法更厉害?”

    正好掌柜已经将一式两份的赔偿写好,苏韵直接将其中一张甩在苏文的脸上。

    苏文气得跳脚,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就“砰”的一声关上。

    苏文与顾铮面面相觑,苏文烦躁的将纸张捡起来。

    “顾兄,这事儿我是真的处理不来,还有,这苏韵实在是太不识时务了,这样的女人还娶回家做什么?”

    顾铮无言以对。

    而屋内,绣娘依旧哭哭啼啼的,她的手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小姐,这宫装若是做不好,贵妃娘娘可是要发怒的。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苏韵的眉宇间没有丝毫慌乱,她坐了下来,仿佛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好操心的。

    “别担心,我有办法。”

    她轻轻拿起那件宫装,手指在墨迹斑驳的地方轻轻抚过,然后拿起了一旁的绣线。

    她的眼神专注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和手中的绣线。

    绣娘和掌柜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也纷纷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苏韵的手。

    只见她的手指灵活地在宫装上穿梭,每一针每一线都显得格外用心。

    她的动作十分迅速,不过多时,一朵色彩艳丽的牡丹便在墨迹斑驳的地方绽放开来。

    那牡丹栩栩如生,花瓣层层叠叠,色彩由深至浅,仿佛真的要从衣服上跃然而出。

    把一件普通的宫装都衬托得美艳无比。

    牡丹的花蕊处,正是那块墨迹,却被苏韵巧妙地化作了牡丹的花心,不仅没有破坏整体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几分生动。

    绣娘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她惊喜得声音微微颤抖。

    “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这牡丹绣得如此生动,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这样一来,墨迹都被遮住了。”

    掌柜的也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自己的脑袋可算是保住了。

    “小姐,您这一手绣工,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韵的手却没有停下,继续在宫装上绣着。她的动作越发熟练,不过片刻,一朵又一朵的牡丹便在宫装上绽放开来,将原本的墨迹完全掩盖。

    随着最后一朵牡丹的完成,整件宫装仿佛焕然一新,那些牡丹与宫装上的其他花纹相得益彰,与贵妃的身份十分相配。

    苏韵放下了手中的绣线,轻轻吹了吹衣服上的线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好了,已经做好了。”

    绣娘和掌柜的都忍不住赞叹起来:“这件宫装若是送到贵妃娘娘手中,定然能取得她的喜欢。”

    苏韵处理完铺子的事后,便将赔偿的单子送到了族老家中。族老看着那一笔巨额的赔偿数字,气得七窍生烟,他没想到苏韵竟然真的敢让他赔钱。

    族老知道这件事以后,迫不及待的来到宁国公府,就是来找苏韵算账的。

    “苏韵,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长辈?你一个女儿家简直就是一点规矩都不懂。”族老的声音在宁国公府的大厅中回荡,他的脸色铁青,气得脸红到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