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人轻蔑地瞥了皇后一眼,话里话外都是挑衅。

    “皇后娘娘您这是何出此言?妹妹乃陛下的妃子,想要见陛下便来了,哪儿有什么来不得的道理?

    不可能,只有皇后娘娘来得,妹妹来不得吧?那样说来,皇后姐姐未免太过于霸道了一点,让妹妹无所适从。”

    她话里话外都是挤兑皇后的,既然皇后利用钦天监的口来对付她,那么她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是故意挑选这个时间来的,目的便是为了刺激皇后。

    让皇后看看,就算是她使劲浑身解数,那么也没有办法得到陛下分毫的宠爱。

    因为陛下最爱的,是她。

    皇后的脸色一沉,她拧着手指,极尽讶异的声音带着怒火,“林美人你莫要忘了,你已被钦天监定为不详之人,陛下若是接触了你,那可不仅仅是你一人之事,更会危害到陛下的龙体!”

    林美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楚楚可怜地看向皇帝,声音柔到骨子里,“陛下,您真的因为接触臣妾而感到不适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臣妾可难辞其咎。要么请御医来看看,陛下的龙体可千万不要有事儿,妾身可以不见陛下,可陛下一定要好好的。”

    皇帝心疼不已,此时他确实没有觉得任何地方不舒服,反而觉得自己的身体比往日更加灵敏了许多。

    他呵斥皇后,“朕并未感到任何不适,你莫要再无理取闹。”

    钦天监的话听听也就好了,他与林美人在一起的时候,才敢对年轻愉悦。

    这几日,日日与皇后在一起,他觉得自己都苍老不少。

    林美人见皇帝如此说,顿时笑了起来,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皇后娘娘听到了么?您费尽心思,却也只能得到这样的结果,真是可怜。”

    皇后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衣摆,试图拆穿林美人的奸计,“陛下,您可不能被这个狐媚子迷惑了,她根本就是心怀不轨!”

    林美人却不以为意,她轻笑着走到皇帝身边,轻轻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肆无忌惮的撒娇:“陛下,您看皇后娘娘,她总是这样无理取闹,让人好生烦恼。明明陛下都已经说了,此事与臣妾无关,可皇后娘娘非要攀咬着臣妾不放,臣妾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皇帝的眉头紧锁,他看着皇后,声音冷漠:“皇后,你若再这样下去,朕可要怀疑你的用心了。”

    皇后的脸色一白,她不敢置信地盯着皇帝,字字泣血,“陛下,您这是在怀疑臣妾的忠心吗?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啊!”

    林美人不以为意,她轻声在皇帝耳边低语:“陛下看皇后娘娘,她总是这样,让人无法安宁,动不动就把事情扯到江山社稷上,平日里处理公务已经够烦了,还得在耳边念叨个不停。”

    皇帝的脸色更加阴沉,觉得林美人所说得十分有道理。

    “皇后你若再无理取闹,朕可要让你好好反省反省了。”

    皇后不敢惹怒她,她明白皇帝这是在警告她,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的皇后之位恐怕不保。

    她将所有的痛苦都咽下去,“臣妾明白了,臣妾这就退下。”

    说完,皇后转身离开了御书房,她的步伐凌乱,与她的心一般混乱。

    后来几日,林美人与陛下厮混在一起,连朝堂都不去了。

    大臣们敢怒不敢言。

    一日午后,陛下去了御书房。

    “呕——”林美人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她捂住嘴,脸色苍白地冲向一旁的恭桶。

    “娘娘,您怎么了?”侍女佳佳吓坏了,她急忙上前扶住林美人,声音中带着哭腔,“您可别吓奴婢啊!”

    林美人摆了摆手,她自己也有些迷茫,这突如其来的不适让她措手不及。难道是前几日的玩闹太过,累坏了身子?

    嬷嬷立刻命令道:“快,去传御医!”

    御医匆匆赶来,他跪在地上,为林美人把脉。片刻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恭喜陛下,恭喜林美人,这是喜脉!”

    “什么?”林美人惊得差点从床上坐起来,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真的吗?我……我真的怀上了?”

    御医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满是笑意:“千真万确,不过林美人此前身子受过伤,这次怀孕需要格外小心,不然胎儿恐怕难以安稳。”

    林美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这个孩子,她绝对不能再失去了!

    御医离开后,林美人立刻吩咐佳佳:“快,给我准备文房四宝,我要写信给苏韵。”

    信纸上,林美人的字迹有些颤抖,她详细描述了自己的情况,并恳求苏韵能提供安胎的秘方。

    “上一个孩子,我没能保住,但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的孩子。”林美人的手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这孩子可是关系到她的地位。

    信件很快被送出宫外。

    苏韵在驿站收到了林美人的飞鸽传书,信中满是焦急。

    林美人对她的信任,也是她预料之中的。

    她正要展信细读,却被一旁的宋枝眼疾手快地夺了过去。

    “哟,这不是林美人的信吗?她居然找你求安胎药?”宋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斜睨着苏韵,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们关系一直水火不容,她现在有难,怎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你这个死对头?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

    苏韵眉梢微挑,从宋枝手中夺回信件,神色自若:“林美人没有找错人。我帮她,自然有我的道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能对付皇后,对我而言,是好事一桩。”

    苏韵转身,坐在案前,提笔在信纸上写下了安胎的方子。她的字迹工整而有力,瞧着便让人心安。

    “这方子你拿去,用信鸽传给林美人。”苏韵将写好的方子卷起,绑在一只白鸽的腿上。她轻轻抚摸着白鸽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