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付那些催债的人都来不及哪能发现?不过你说的没错,这云家再怎么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云朝歌绝对还有余手,这次咱们没有赌错,我之前不应该因为那五万块钱骂你。”张雪莲听起来心情不错。

    金利江倒是得意:“那是,云鸣城那个人就是运气好这些年搞了这么大家业出来,老子早眼红透了。现在出了事,家里就剩两个小丫头,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他们家的钱呢?”

    “我跟你说,如果云鸣城两夫妻醒不过来,到时候这两个拖油瓶你把她们哄骗过来认我们做干爹干妈,云鸣城不可能不给两个女儿留资产的,到时候…她们的钱也就是我们的了…”

    张雪莲也极为认同:“钱肯定是有钱的,就是不知道藏在哪儿,你说对哪能那么容易就破产…”

    此时石柱后面的云朝歌只觉得浑身冰凉。

    原来,父母出事,高台垮下,她和妹妹已然成为了这些人眼里的香饽饽。

    当初借给她的五万,原来不过是张雪莲和金利江下血本撒下的鱼饵。

    可是云朝歌更好奇的是,他们说没有被她发现的东西是什么?

    同时,她也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直觉要留下证据。

    接着只见张雪莲从怀中掏出了什么递给了金利江:“富太太项链戒指都放在包里锁起来的,这些天我跟医院的人混了眼熟,说忘记密码了给我重新拿了钥匙。你拿去典当行那边看看,能卖多少钱…”

    “真的没有被发现?你不要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因小失大,如果被那死丫头发现了到时候对我们有所提防…”金利江到底目光长远一些,他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

    张雪莲已经不耐烦:“都说了,那两个小丫头哪里还记得这些东西…”

    云朝歌注意到,张雪莲手中拿着的,居然是母亲的婚戒。

    以及十周年结婚纪念日时,父亲送给母亲的海洋之星项链。

    虽然价格并不是天价,对于母亲来说也是意义非凡。

    “那行吧!你记住了,千万要盯着云家夫妇,不要出什么意外。”金利江把戒指和项链收入口袋中,眼中被贪婪所覆盖。

    张雪莲不屑一顾:“现在这云家没有主事的,拿捏一个毛丫头还不容易?只是可惜…这里是在医院,我不敢做的太明显,只能任由他们在病床上自生自灭。前几天骂跑了那些护士,她们现在没事也不敢进来房间,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那营养液我每次都偷偷倒一半在厕所里哈哈…”

    张雪莲的笑声,像恶魔张牙舞爪。

    石柱后握着手机的云朝歌,眼睛通红,浑身肌肉绷紧,她在控制自己…

    云长乐紧紧抓住自己姐姐的衣摆,她控制情绪的能力稍微差一点,眼泪根本憋不住却也没有哭出声音。

    一大一小躲在石柱后面,看着张雪莲还有金利江两人相伴离去。

    云朝歌保存录像后,毫不犹豫牵着云长乐回到了重症病房。

    因为医院的通知,前几天父母被转移出的ICU病房。

    其实用不着照顾什么,只需要偶尔看一两眼。

    可是云朝歌没想到,张雪莲和金利江是一对恶魔。

    一想起爸妈居然在这样一对夫妇底下,云朝歌只觉得后怕。

    “爸…妈…”云朝歌声音哽咽,跪在了病床前,然后双手颤抖的掀开了被子。

    这一看,才发现父亲身下的被子居然已经湿透。

    张雪莲离开的时候,把空调关了。

    这炎热的夏天,不知道被子干了湿,湿了干多少遍,早就潮了。

    难怪,父母的情况会突然变差,说不定也有一些这样的原因。

    没有营养液支撑,身体的机能和抗体自然跟不上。

    “姐,刚才咱们为什么不出去暴打他们一顿!”云长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八岁,早已经能分清楚是非好歹。

    云朝歌声音低沉,冰冷的气压带着滔天煞气,“就这样拆穿,太便宜他们了…”

    她云朝歌虽然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却绝对不是娇花。

    父母给予她的爱,让她早长成了参天大树。

    云朝歌去护士站打来了水给父母擦拭了身体后,又让人换了新的床单后,便约了护士长谈话:“这段时间我还是觉得太辛苦张姨他们的照顾了,所以决定给父亲母亲请护工…”

    护士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而松了口气。

    早觉得云家照顾的那两个亲戚人前人后两幅模样,平时尖酸刻薄的整个护士站的人都不敢打交道的。

    “云小姐有这样的想法非常好。”但是作为护士长,有些事情并不能讲的太明白。

    她离开之后。

    云朝歌的脸色又恢复了冷漠,眼底翻涌着一股黑色的暗光。

    *

    复古装潢的阁楼,《尚珍馆》三个大字华贵大气。

    它坐落在这古玩市场的C位位置,醒目奢迷。

    云朝歌牵着云长乐的手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掌柜在柜台笑意吟吟的,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云朝歌,语气虽然热情可是身板却并未挪动。

    他一身中式长袍,带着顶帽,手中摇晃古扇,打趣:“小姑娘也对古玩感兴趣?”

    云朝歌看了看店内摆放的字画和瓷器,做工精美,每一件都是让人买不起的样子。

    “就是看看…”云朝歌对古玩是外行,虽然云家曾经有钱,但是父亲习惯了勤俭相对思想保守,并不玩富人喜欢收藏的那一套。

    她也不过是后来混迹同龄的圈子,参加不少晚宴才慢慢增涨的见识。

    掌柜这次是头也不抬了,语气冷淡提醒:“随便看,但不要动手乱摸…”

    云朝歌倒是也没有生气,珍宝阁这种要求很合理算不上轻视。

    她仿佛随意的问:“听说尚珍阁的拍卖行是京市首屈一指的,那应该收东西的吧?”

    “收是收,可是我们尚珍阁对物件的品质要求很高。”掌柜并不是怎么想搭理面前两个小姑娘,兴致缺缺甚至眉心已经微微蹙起,身体也侧到了一边。

    云朝歌还想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门口的铃声响动:“老板,请问收东西吗?”

    声线轻柔,年纪不大。

    云朝歌回过头,便看着年龄和她差不多大的女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