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山这种跨时代的产品,一经出现,顿时让整个长安城为之风靡。

    五文钱就能买到酥山,这在普通百姓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哪怕五文钱的酥山,就刚出的孩子拳头那么大。

    长安城的百姓还是有钱的,或者说现在的大唐几乎九成九的百姓都能吃饱。

    就整个历史朝代来说,都是不可跨越的巅峰。

    这跟人口数量有很大关系。

    隋朝人口五千多万,到唐初的时候只有一千多万。

    李世民采用均田制,也就是每个男丁可分得一顷田,也就是一百亩地。

    唐朝的一亩地比后世小一些,大概相当于后世八成,虽然百姓只有使用权,没有继承权,去世后就要重新分配。

    但不仅能吃饱,还能有大量的富余。

    新唐书记载:授田之制,丁及男年十八以上者,人一顷,其八十亩为口分,二十亩为永业。

    老及笃疾、废疾者,人四十亩,寡妻妾三十亩,当户者增二十亩,皆以二十亩为永业,其余为口分。

    永业之田,树以榆、枣、桑及所宜之木,皆有数。

    人口少,田地多,加上政策到位,这才打造了贞观之治的繁荣盛世。

    一斗米四五钱,换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号称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尤其是人在旅途中走上数千里,都会有饭吃,根本不愁没饭吃的地步。

    物资丰富,物价降低,周围小国家的人纷纷前来投靠唐朝,历史记载有一百二十万人之多。

    这个时期的米是吃不完的,百姓家的仓库都要堆不下了。

    当然,过了几十年后,唐朝人口上来了,米价就跟着涨了,到一百多文每斗。

    安史之乱后,一斗米已经达到了7000钱的地步。

    话说回来,隋末真的死了将近四千万人吗?

    李承乾是不信的。

    那剩下的人去哪了呢?

    自然是世家大族隐匿人口了。

    李承乾心里估计着,大唐至少有三千万以上的人口。

    臣权凭什么压制皇权?

    这是因为天下一半的人口,都被世家掌控了。

    在李承乾眼里,大唐三百六十州,就相当于三百多个大小boss。

    这就需要慢慢打了。

    想到这里,李承乾深深叹息。

    孤这一生,当真是如履薄冰。

    “殿下何故叹息?”

    苏玉儿走来问道。

    “想到了一些不算开心的事,你怎么来了。”

    “父亲那边传来消息,让我告诉殿下,左武候中郎将苏定方,愿效忠殿下。”

    苏定方?

    李承乾仔细回想了下,对于这个名字似乎有些印象,但具体情况倒是不太记得了。

    毕竟前世谁会无聊到把整个五千年历史都背下来。

    但能让他感觉到有些熟悉,必定是能青史留名的人物,还是很值得重视的。

    譬如王玄策,虽说丢凌烟阁也只能是个守门员,但那也比大多数人厉害了。

    苏玉儿继续道:“苏定方将军出身武邑苏氏,跟我武功苏氏算是同宗,父亲便借升职之际,劝说引荐。”

    “原本有些不顺,但其听到太子武艺后,便找到父亲希望能面见殿下。”

    “苏定方是个厉害的将领,在贞观四年打东突厥的时候,仅率两百骑先登陷阵,攻破颉利可汗牙帐。”

    李承乾问道:“他有这般功绩,为何还只是个中郎将?”

    苏玉儿道:“是因为当时纵兵劫掠,但大破东突厥也是功劳,因此只封赏了中郎将。”

    “近些年未有战事,武邑苏氏也已经没落,朝堂上没人说话,因此就一直未曾有所提拔。”

    李承乾点点头。

    有能力,不得志,确实是个招揽的好对象。

    随后好奇问道:“丈人为何帮我招揽军中将领。”

    苏玉儿白了一眼李承乾,道:“殿下频繁展示武艺,父亲若还猜不出,这官便是白当了。”

    “我这么明显的吗。”

    “是啊,我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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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务本坊。

    这里就在皇宫大门边上,能住在这里的,自然都是王公贵族。

    房玄龄的府邸,也在这里。

    上朝下朝很是方便。

    房府内。

    “父亲,太子这般展现武艺,是想要兵权。”

    房遗直,房玄龄长子,可不是次子莽夫房遗爱能比的。

    说完,又补充道:“太子他,真有传言那般厉害?”

    房玄龄道:“那还有假,为父亲眼所见,确实神乎其神。”

    房遗直疑惑道:“太子既又这般武艺,为何曾经没有半点听闻过,难不成一直在藏拙。”

    “这也不是短时间内,能练出来的吧。”

    房玄龄也想不出原因,便道:“你便当太子一直在藏拙就是了。”

    房遗直有些担忧:“二弟那边跟着魏王,需要早些撤回来吗。”

    “若太子继位,必然针对魏王,连累二弟。”

    房玄龄微微摇头:“你急什么,现在可还没能分出胜负。”

    房遗直劝说道:“父亲,太子幡然醒悟,得陛下看重,还赏赐了随身兵器巨阙天弓。”

    “魏王虽强势,但未能触及兵权,无法左右大局。”

    “如今太子这般优秀,陛下也无可能废立,有朝廷重臣支持,往后必然是太子继位啊。”

    房玄龄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感叹道:“是啊,太子太优秀了,所以陛下才忌惮。”

    房遗直听出了不同的意味:“父亲这话是何意思,难道陛下他...”

    房玄龄继续道:“太子早慧,自小便聪明伶俐,十二岁就开始接触朝堂政务,十三岁便行监国之责。”

    房遗直不由道:“太子聪慧,难道不是好事吗。”

    房玄龄笑道:“对我大唐来说,太子聪慧,后继有人,当然是好事。”

    “但如此聪慧的太子,对于陛下来说,可就不太好了。”

    “太子监国的那一年,东突厥刚灭,陛下被尊为天可汗,也才过而立之年。”

    房遗直迟疑道:“陛下英明神武,应该不会担忧这些吧。”

    房玄龄喃喃道:“十三岁监国的太子,朝堂上最大臣子是他的亲舅舅,这意味着太子天然就得到了关陇各大世家的支持。”

    “当时太子能否即位,对于天下人可以说毫无悬念,五姓七望,各大豪族,自然也是纷纷攀附太子,一朝天子一朝臣,以求得从龙之功。”

    “这么优秀的太子,陛下能不忌惮?。”

    “就算太子纯孝仁义,可陛下敢赌吗,十三岁就能监国,那十年后呢。”

    “即便是太子愿意等,五姓七望又能愿意?”

    “陛下英明神武,雄才大略,十六岁雁门救驾少年成名,往来征战,打下大唐大半江山。”

    “那时,哪怕是再过十年,陛下也只是刚过不惑,难道陛下愿意像高祖那样,安心的当个太上皇?”

    “天下岂有四十多岁的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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