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军的军营之中,校场之上,正在进行着一场生死搏杀。

    薛炳义薛将军倒背着双手,腰间悬着一把轻易不出鞘的宝剑,正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之上,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交战的双方。

    众人围拢的场地中心,一位手持宝剑的壮士,正面对着三位敌手,翻腾跳跃,辗转腾挪,专心应战。

    那三个同样身体强壮的对手,分别紧握着手中不同的武器,同时向手持宝剑的那位壮士发起攻击。

    围观者黑压压一片,但是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声响。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场地中心发生的生死搏杀。

    正在激战的这四个人衣着服饰相近,其中只有一人身着盔甲。一看都是李家军军中士卒。

    比较令人意外的是,其中手持宝剑的那一人以一敌三,竟然毫不费力。

    开战之前,这四个人都签下了生死状,是实打实的以命相搏。

    不用问,这一切都出自那位薛大将军的手笔。他就是要用残酷的、你死我活的实战来检验自己挑选的属下。

    激战的几人中,那位身着铠甲,手握链子锤的壮汉最为引人注目。

    他是三人中的一员,紧握在手中的铁链另一端,是一个嵌满铁刺的圆铁球。

    这件特殊的兵器看上去十分吓人,别说是被铁球砸中脑袋了,就是在身上撞一下,球上的铁刺刺中身体,也会导致对手鲜血横流。

    他的同伴之一手握一柄大刀。那把刀寒光闪闪,被他舞的呼呼生风。

    手持宝剑的那一位,是薛炳义薛将军挑选出的特战队员之一。要说这位在当世十大成名剑客排行榜上排行第六的薛将军,也是够狠的。

    虽然是他选中的特战队员,但他要求对方必须全力杀死其他三人,才有资格正式入列。

    如果在搏斗的过程中,他被另外三人合力所杀,那死了也只能算白死,干脆就不用入列了。只能说是他薛将军一时看走眼了,死了活该。

    薛将军这次共挑选了一百人,没打算和我们南宫大营的特战队明火执杖地硬碰硬,只打算孤注一掷,趁着暗夜行刺小爷我,然后拎着我的脑袋回去交差。

    想来这位薛将军是读过兵法的,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起码比那位长着一张骇人大嘴的李大帅研读的什么吃柿子先拣软的捏的盗版兵法,强出了许多。

    既然是搏命之战,当然谁也不会让着谁。

    那位手持宝剑的壮士双脚刚一落地,身着盔甲,长着一脸络腮胡的壮汉就飞快地抖动手中的铁链,铁链另一端链接的那个嵌满铁刺的圆球,就如流星一般,朝他迎面砸来。

    实践者不敢强行阻挡,因为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两个想致他于死地的对手。即使是被铁链缠住了宝剑,一时无法还手,自己也有可能随时丧命。

    因此他只能提气凝神,再度发力,用双腿脚尖点地腾身而起,先躲过那个满身铁刺的铁球再说。

    舞刀的那个壮汉,见有机可乘,连忙跨前了一步,挥刀横扫他的双膝。

    挥舞粗壮铁棍的第三个人,也不失时机地弯腰屈膝,手中的铁棍自上而下,向他的头顶拍去。

    身在空中的剑客迫不得已之下,硬生生在空中扭转身形,舒展身体。他先是猛收双膝,将双腿伸直,那把钢刀擦着他的屁股,横扫了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他举剑挡开了头顶落下的铁棍。又猛然收起双腿,奋力弹出,向持刀者的胸膛踹去。

    持刀者连忙后退了两步,收刀挡在胸前。

    哪知这一脚只是对方的一个虚招,踢到半路的那只脚又收了回去,落向了地面。

    脚尖点地之后,持剑之人再度跃起,手中那柄看似轻飘飘的宝剑,迅猛挥出,竟是一剑刺中了舞棍之人的肩头。那人吃痛之下,大叫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捂着肩头的伤口连连后退。

    持剑的壮汉顿感压力大减,但他丝毫不敢松懈,口中发出了一声怪叫,便猛一转身,剑尖直指络腮胡的哽嗓咽喉。

    身着盔甲,手握链子锤的大汉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对手在极为不利的情况下,轻松化解困局,竟然还反手为攻,伤了己方的一位战友。

    情急之下,他连忙将刚刚收到手边的带刺铁锤,再度猛然掷出。这一次,他可是使出了全力。

    “啊”的一声惨叫,那位手舞钢刀的壮士,正准备从背后发力偷袭,却被势大力沉的带刺铁球击中面门,不得不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脸庞,踉跄着倒退。

    而那位躲过了铁锤的剑客,却丝毫也不敢放松,猛然转身倒飞着朝他扑了过来。狠狠一剑,刺穿了他的小腹。

    持刀之人,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含恨倒地,从此饮恨西北,一命呜呼!

    少了一个敌人的牵绊,那位剑士立马信心大增,出招更加快捷狠辣。

    又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先是那位持棍的壮汉倒地身亡。最终,那位身着铠甲,一脸络腮胡,手握链子锤的壮汉也被那把锋利的宝剑刺穿了胸膛,仰面倒地。

    至此,这场你死我活的惨烈搏杀才最终宣告结束。

    持剑之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顾不上擦拭额头的汗水,眼抬头望了一眼高台上的薛将军,双手抱拳,跪倒在地。

    薛将军面容平静的微微颔首道:“还不错,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你可以入列了。”

    一直坐在他身旁观战的那位李大嘴忍不住扭头问道:“大将军劳苦功高,这一段的特训,大家伙也没白练。只是目前满打满算就一百人,我听说南宫大营的特战队可有好几万人呢,要不要你们再多练练?”

    薛将军自信满满地抬头挺胸,咧嘴笑道:“不用了,这些人已经足够了。我并没有想和南宫大营的特战队硬打硬拼。训练这些人,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能在暗夜之中、短时间之内,阻挡住刘盛那个野小子的属下一波冲锋就行。

    军帐之中,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已派人仔细打探过了,那个山野小子除了敢玩命,实在武功轻松平常。

    好像还当众闹过笑话:据说他与一位手下的毛头小子比武,还被扯掉了裤子,在众人面前出丑。

    本将军我亲自去取他性命,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这还得说是杀鸡用了宰牛刀。”

    李大嘴对这位薛将军是从来不曾怀疑过的。见他自己信心十足,感觉瞬间自己也信心爆棚。薛将军的剑术,他本人是见识过无数次的,自然是心中有数。

    因此他重重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与营中诸位弟兄们为你等壮行,备好酒宴,在此等待你们胜利的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