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走出警局,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压抑,窒息。

    她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她要的,不仅仅是澄清,更是反击。

    她要让那些躲在键盘后面,肆意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但这疼痛,却让她感到一丝清醒,一丝力量。

    她要赢,她必须赢。

    报警后的几天,如同被丢进搅拌机般混沌。

    世界仿佛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嗡嗡的电流声在耳膜里震颤。

    姜黎机械地工作,吃饭,睡觉,像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

    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到来。

    一切风平浪静,甚至有些诡异。

    警方的调查结果模棱两可,证据不足,无法立案。

    姜黎攥紧手机,骨节泛白,指尖几乎要刺破屏幕。

    她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除了姜月,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姜月,适可而止。”姜黎找到姜月,语气冰冷,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

    姜月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嘲讽姜黎的无力。

    “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姜月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姜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胸腔里翻涌的怒火。

    她没有证据,只能放狠话。

    “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姜黎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宣泄她心中的愤怒。

    姜月看着姜黎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不怕姜黎的威胁,因为她有恃无恐。

    沈氏集团的年度慈善拍卖会即将举行。

    这是一场名流云集的盛会,也是沈淮安展示实力的舞台。

    姜黎作为沈淮安名义上的未婚妻,自然要出席。

    接到邀请函的时候,姜黎内心毫无波澜。

    她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戏。

    而她,只是这场戏里的一个配角。

    姜月精心打扮,盛装出席,却在宴会门口被告知,沈淮安的同伴是姜黎。

    那一刻,姜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宴会大厅里,水晶灯璀璨夺目,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姜黎一身黑色礼服,像一只优雅的黑天鹅,穿梭在人群中。

    沈淮安站在她身边,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公子风范。

    两人看起来,是如此般配。

    姜月站在角落里,看着被众人簇拥的姜黎,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妒火在她心中燃烧,像一条毒蛇,啃噬着她的理智。

    她不明白,为什么沈淮安会选择姜黎,而不是她。

    姜黎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她转头,正好对上姜月充满怨毒的眼神。

    姜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这笑容,像一把锋利的刀,刺中了姜月的要害。

    姜月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

    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将姜黎踩在脚下,让她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拍卖会的邀请函像是一张精致的假面,贴在姜黎脸上,冰冷而滑稽。

    她知道,今晚她只是沈淮安身边一个装饰品,一个用来刺激姜月的道具。

    姜月果然来了,带着哭红的眼圈和满腔的怒火,直冲姜家别墅。

    她像一只受伤的母兽,对着姜父姜母嘶吼,控诉姜黎抢走了她的男朋友。

    姜父姜母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吓懵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姜黎站在楼梯上,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男朋友?”姜黎缓缓走下楼梯,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跟沈淮安有婚约的人,好像是我吧?”

    姜月哽住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知道自己理亏,却又不甘心就这样被姜黎压一头。

    “我不管!我就要去拍卖会!”姜月耍赖般地跺着脚,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姜黎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可笑至极。

    沈淮安姗姗来迟,他站在门口,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个女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像个和事佬一样,一边柔声安慰着姜月,一边又拉着姜黎的手,准备出发去拍卖会。

    姜月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跟在两人身后。

    她知道,沈淮安不会为了她而放弃姜黎。

    拍卖会现场,闪光灯此起彼伏,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

    “沈先生,请问您和姜黎小姐的婚期定了吗?”

    “沈先生,您今天带着姜月小姐出席,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沈先生,您和两位姜小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尖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向沈淮安,他却始终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不置一词。

    他拉着姜黎和姜月的手,走进了宴会大厅,留下身后一片喧嚣。

    姜黎感受到姜月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知道,姜月此刻的内心一定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她像个木偶一样,任由沈淮安摆布,内心一片荒凉。

    水晶灯的光芒照在她脸上,却照不进她冰冷的心。

    她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她,注定要在这场游戏中,遍体鳞伤。

    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拍卖师富有磁性的嗓音介绍着今晚的压轴拍品——一只通体翠绿,雕工精湛的翡翠手镯。

    姜月眼睛一亮,紧紧盯着展台上的手镯,仿佛那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故作娇嗔地扯了扯沈淮安的衣袖,“淮安,我喜欢这个手镯。”

    她刻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姜黎能够听到。

    姜黎端着香槟,轻抿一口,目光落在姜月脸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拍卖开始,起拍价一百万。

    姜月催促沈淮安举牌,沈淮安象征性地举了一次。

    姜黎举牌,一百五十万。

    姜月狠狠瞪了姜黎一眼,再次催促沈淮安。

    沈淮安犹豫了一下,还是举牌,两百万。

    姜黎再次举牌,两百五十万。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逡巡。